“这种盐就是你所说的更精细的盐?”徐天赐砸吧着嘴道。
魏婉站直身子,揉了揉蹲的酸痛的腰:“是啊!而且更省时省力省财。”
徐天赐看着眼前堆积了一大片洁白的精盐,心想,若是这种方法能广泛用于大晋朝上下,那朝廷必无需再为缺盐的事情发愁,而百姓也能用官价买到更好的盐!
“嫂子,你真是帮了我的大忙!”徐天赐由衷的感谢魏婉。
魏婉勾唇浅笑:“雕虫小技罢了。”
“嫂子,这方法倒是是什么方法,我还不知道!”徐天赐问道。
魏婉直截了当电答到:“晒盐法,就是把海里的水牵引到盐田,也就是盐池,然后分区去晒,直至蒸发为这种细小的颗粒。”
“这么简单?”徐天赐眼中充斥着不相信。
魏婉耸了耸肩:“就这么简单啊!徐大人要是不相信,民女也没办法咯。”
徐天赐脸色一怔:“嫂子,你就别打趣我了。”
顿了顿,魏婉转首看着盐池中洁白的颗粒,道:“这种盐还是和粗盐区分开来,让兰陵县的人都务必用一样的价格,买到的精盐是一样的。”
魏婉撑着手肘,手指摩擦着下巴:“不如我们给它取个名字?”
听后,徐天赐也觉得言之有理,便认同的道:“我觉得可以,嫂子,既然这盐是你做出来的,那就由你来取名字吧!”
魏婉点点头:“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此盐撒在空中仿若大雪纷飞,不如就叫雪花盐?”
“雪花盐?”徐天赐‘恭维’道:“这名字到不错,想不到嫂子也才学斐然。”
沈暮瞧着他们二人,交谈融洽,站在一边,想张口说话,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能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良久之后才道:“如今盐商都被扣押,兰陵县无处卖盐,所以我便提议将盐都运到火锅店卖了。”
魏婉眨了眨眼,随即眉梢微挑:“徐大人的意思是想让我代为盐商?”
“嫂子,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到别的人选了。”徐天赐眼神下垂的哀求道。
魏婉豪气万丈的伸手拍了拍徐天赐的肩膀:“这种小忙,我怎么可能会不帮呢?徐大人,你放心,草民一定会以官价卖盐,绝不私自涨价。”
她几乎是一瞬间就应了下来,根据她这几日的观察,大晋朝的盐十分珍贵,再加之官价不低,而且现在用了这种省时省力的法子,她从中获取的利润会非常大!
“这个我自然是信的。”徐天赐放心的道。
沈暮眼眸晦暗,他只插了一句话就插不进去了,而魏婉从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
魏婉抱臂而立,略微思量之后提议道:“我觉得,光咱们的火锅店地方不够大,我前几日看隔壁李家卖包子的铺子要转让,不如……我们花些银两,将那铺子给买下来,做为盐铺。”
徐天赐回忆了一下,确实有这样一家铺子。
“成。嫂子,都听你的。”
这件事敲定之后,魏婉让沈暮去派几个精兵,将这些精盐都装入袋子里,放到干燥的地方,只等着盘下铺子就能开始卖盐。
回到家以后,沈暮莫名其妙的出了家门,旋即一个人在县南的集市上游逛。
凡是,看见一家首饰铺子,便进去看上一看。
然而一连逛了四五家首饰铺子,都没看中喜欢的首饰。
沈暮眼眸微敛的凝视着桌案上摆放的‘木钗’‘金簪’‘玉镯’,所看之处,无不摇头叹气。
连他都看不上的东西,魏婉又怎么可能会喜欢?
徐天赐让他投其所好,可他对这种东西,着实一窍不通。
“客官,你是买给母亲,还是妻子啊?”店小二见沈暮紧皱着眉头,便急忙上前开始介绍。
“你若是送母亲,那玉钗最好,养人养肤,佩戴上必然让尊母容光焕发,年轻个十来岁都不成问题,你若是送妻子,那年轻女子最喜欢金银珠宝,咱们小店的金簪金步摇都是兰陵县一等一的好!”
沈暮淡漠的瞥了眼小二,随即手指执起一支金簪,脑海中浮现出魏婉头上的那三支钗子。
她好像不喜欢佩戴金饰,况且未免有些俗气。
“客官,客官?你手上拿的这支金簪,是当下最时兴的款式,您觉得怎么样?”
沈暮回神,将目光落在手上的那支金簪上,突然涌出一个想法。
“你们这儿,可有金丝?可有一块完整的玉?”沈暮将手上的簪子轻轻放在原位,转首对小二问道。
小二眉心轻蹙:“客官,咱们小店里确实有金丝和玉,但是那都是从很远的地方运过来的,都是咱们店里的师傅用来制作首饰的。”
“多少银子?”沈暮问道。
小二为难的说:“客官,不便宜,毕竟这都是实打实的玉和金……要不,你等我请示一下我们老板?”
“嗯,去吧!”沈暮丝毫不在乎多贵,脸色淡淡的道。
没过多久,满头白发的老板便走出来,眯缝着眼睛朝沈暮看去。
“是你要买我们这儿的金丝和玉?”
沈暮谦和的说:“正是。”
“公子,老朽可否询问一番,你要这金丝和玉作何?”
沈暮喉结微微一顿,沉吟片刻道:“实不相瞒,亲手为吾妻制作一个钗子。”
“原来如此,看来公子与令妻感情十分好。老朽也不是不能卖,这金丝和玉,需看你要多少,老朽才能给你开出合适的价格。”老板摸了摸胡须,缓缓道。
沈暮道:“老先生,我方才听小二说,你们这首饰都是店里请的师傅做的,那是不是贵店有做首饰的工具?”
老板点了点头:“正是。”
“那不知老先生,可否借在下一用,在下亦可多给些银子。”沈暮微微颔首。
老板沉默片刻,这可是他店里的挣银子的本钱,若是泄露给这位公子……
沈暮继而道:“老板,在下只是借用,绝不损毁老板的任何东西,若是损毁了,那在下必当赔付。”
老板摆了摆手,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看在你对妻子如此上心的份上,那便让你用用,老朽也不瞒你,我亦是为了我那短命的老伴儿才开了这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