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急切道:“我有和她相似的脸,世上怎会有这么巧的事?我从沙漠醒来失了记忆,而我的母亲是京城人士,这些天来却怎么也找不到与我身份相符的父母,还有,”她急切地撩开袍子,“我记得你的小字是叫灵霄是吧,你看,这是我在失忆前给自己划的!”
洁白的手臂上呈现的是一条褐色的疤痕,一横再接着往下一竖,确实可以组成“灵”字的开头笔画。
重霄的脸上早已青筋浮现,似在努力压制着自己。
他压着怒气说:“我说你不是,你就不是。”
说罢,便直接转身走了,不想再听明月说任何一句话。
这是明月第一次见重霄这样一向温和有礼的人做出这样失礼的事,把她一个人丢在原地,真是触及了他的底线。
她和重霄的关系这是彻底闹僵了。到头来还是没套出她不是华桑的依据。
她在原地的亭子里静静地呆了一会,正准备走回重府,就有一个下人来到她面前。
下人向她躬身行礼,笑着道:“我家主子已备好马车送姑娘回家。”
明月从没有在重府见过这个下人,疑惑问道:“敢问你家主子是谁?”
下人向她指了指方向,明月顺着他的手望去。
那个站在对面衣冠楚楚撑着油纸伞的可不就是惊寒!那个在凰城认识的京城富商。
司惊寒依旧是一副妖孽美人一笑魅惑众生的模样,只是今日看起来神色有些阴沉,隔着好几米都能感受到他身上那种生人勿进的气息。
明月走近他,笑道:“一别数月,惊寒兄的风采依旧啊,你这大白天上街不怕被围观吗?对了,你那个小跟班呢?叫、叫司昀的。”
他听到最后狠狠皱起眉毛,一副不高兴的模样:“你我相见,提他作甚?”
关他屁事。
明月直直点头:“是啦是啦,惊寒美人不高兴了。不过你这脸长得也太白了,都回京城了还不好好补补身体。”
司惊寒呵呵一笑,皮笑肉不笑道:“谢月儿关心,我身体好着。”
“不过你我还真是有缘啊,每次我被别人抛弃时,你都能准时出现送我回家。”
上次在凰城的城楼上时,她被未尤抛下,是司惊寒送她回钟家,如今她被重霄丢在这谢子亭,也是司惊寒备了马车准备送她回重府。
“我都快怀疑你一直在跟踪我了。”
司惊寒不可细看地挑了挑眉,心下想的是:
巧了,还真是。
该说她太没戒心?还是对他不设防?
司惊寒的脸色缓了缓,不再像之前那般阴沉,没回话。
明月见他不回答,瞪大了眼睛道:“不会吧,你真在跟踪我?我可不想怀疑你哦。”
司惊寒忍不住敲了敲她的脑袋,无奈道:“瞎想什么。”
明月揉了揉脑袋也不作声,似乎在认真地看着湖水想事情。
司惊寒像打断,却又不知道开从何开口。
日子又一天一天地过去,明月和采薇依旧生活在重府,日子风平浪静,凰城那边也没有传来未尤起事的消息。
也不知道钟家兄妹怎么样了。
自从上次和重霄坦白后,明月和采薇都再也没有看见重霄,明月也不好意思直接去重霄院子里找他。
重府也早已习惯了她们的存在。
这样的沉默让明月感到恐惧和心慌。如果年月日真在这样的沉默中消亡的话,或许她这一生都不可能有知道真相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