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百姓扛着农具回家。
对于明天充满着希望,他们真是撞见了一个好心地主,没想到这么为他们着想。
这样的消息不久之后便传开了。
大量无地赤农纷纷地赶往此地,希望成为这家地主的佃农,毕竟大家都被剥削惯了,所以希望能找一个好的去处。
南老爷听闻这样的消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个该死的刘三德,不过是仗着有人依靠,低价收购大量土地,才能做得这么便宜的地租。”
他这次可是亏了大本,这么多土地只是换了两三万两银子。
一路上走走停停,家眷也不断地哭泣,让他烦闷,不断地骂道:“哭什么哭!不就是卖个地而已,以后我们去到京城也能买地,日子过得更加逍遥。”
但他骂完还是有些不忿。
于是托关系告诉给城里面的衙门,甚至是绿营兵里面的清军,让他们好好照顾这个新来的地主。
反正给刘三德找麻烦。
顿时,县城一名叫连飞把总便知道了这条消息,他手下可是有一两百号清兵,知道这条消息之后极为兴奋。
但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特别是他手下的把总就先议论起来,“听说那里经常有贼人出现,我们此刻前往会不会非常危险?听说贼人的火器犀利,数百步都能打中。”
另一个人则争辩道,“贼人哪有天天蹲在河边的,大江就隔着上千步远,更不可能被他们击中,你放心好啦,只要快速的抢完他们,咱们立刻回来。”
大家为此事争论不休。
有人害怕,有人想要大捞一笔。
各种各样的心思都有,最后众人的眼睛便望向连飞,他身为把总,说什么就是什么。
连飞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最近因为战争的原因,他可是没有好好地大捞一笔了。
最后拍板道:“这次我们就好好的敲诈一番。”
随后他带着大量人马过去。
一路上浩浩荡荡。
原本连飞不需要带这么多人去,但今日不同往日,最近这世道不太平,人带多点总没有坏处。
一时间。
佃农听到这条消息,匆匆忙忙地来到府上,将这条消息告诉给他们。
刘三德听到这条消息之后,微微皱起了眉头,“没想到清兵来得这么快,看来这次有点麻烦。”
卓文汉叼着一个狗尾巴草,“这有什么麻烦的?我们真刀真枪,给他们亮一亮,老子就不相信他们不怕?”
就在这时。
负责运送物资的队伍,打扮成农夫,来到了他们秘密据点的府邸。
他们见到两人,慌慌张张的模样,并询问发生什么,知道消息之后,又立刻回到船上。
把刚刚执行任务的景四维叫了过来。
景四维来到府邸之后,大概知道了这条消息,便开口道:
“这并非什么难事,他们就说要钱而已,给他们就可以了,如果这些人敢杀人放火,我们就要比他们凶狠。”
随后景四维的做法更加粗暴简单。
直接将所有的佃农召集起来,发放火铳,并让他们带好自己的农具。
不多时,府邸外面挤满了人。
佃农们个个手持着锄头,火铳,刀具,刘三德叫上府邸内的家丁,也是拿着一样的武器。
卓文汉则是拿着大砍刀,一副山贼头领的模样,坐在府邸的大门上。
他们全都聚集在府邸外面。
连飞这时带着人马过来的。
刚一到,就见到府邸外面浩浩荡荡追着一帮人,手上拿着农具,火铳,大刀。
虽然这些人全都是佃农家丁,但人家的武器要比清军来得好。
连飞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大胆。
旁边的手下也着急地说道:“大人这该如何办?”
一时间大家手足无措。
小的清兵,个个都在咽口水。
看着对面手中的武器,全都是崭新的,而自己手中的刀剑,许多都已经生了锈。
若是真正地要打起来,胜负难料,而且即便赢了,也是惨胜,所以清兵们不敢动手。
连飞这事莫得办法,只能大声地朝他们吼道:“难道你们想要造反不成?”
卓文汉站了出来,与这些清兵对骂起来:“你们这么大阵仗,肯定是不怀好意,老子要是不反抗,难道被你们抄家?”
双方只能打嘴炮。
却不敢动手。
最后连飞叫嚣道:“你们若是不放下手中的武器,小心我再去上报衙门,让大军来围剿你们!”
一时间佃农们面面相觑。
他们此时内心慌得一批,生怕搞不好出现了什么意外,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这时景四维与刘三德卓文汉商量了一下。
举起手让佃农们放下武器。
然后只身一人走上前去,两手空空,表示自己没有任何威胁。
连飞周围的清兵见状,“大人这该如何?要不要我们把他给剁了?”
随后那名清兵就被连飞拍了一个脑袋瓜,他气汹汹地说道:“你是不是傻子?人家能这般豪迈地走到我面前,必定有所依仗,让他进来吧。”
随后景四维在众清兵的警惕中。
靠近了连飞,之后便小声说道:“这里不适宜说话,有没有兴趣出去聊聊?”
连飞原本想要拒绝。
但景四维拿出了一根香烟递到他的面前,连飞立刻吓得一身冷汗。
因为这种香烟的做工质量,不用猜都知道是噶玛兰工坊的,而噶玛兰工坊背后势力便是长江以南的贼人。
连飞随后板着个脸。
在众清兵的不解中,与景四维来到一个小树林下。
景四维非常识趣地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方盒子,拿出一根小方正形状的树枝,他把这根小树枝在盒子旁边摩擦一下,便燃烧起了火焰。
连飞看到这一幕,眼睛瞪得老大。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神奇之物,一个小小的木树支居然摩擦就能产生火焰,匪夷所思。
景四维并未太在意,伸手帮他点燃了香烟,开口悠悠道:“想必你也猜得出我们的身份吧?”
连飞非常警惕地看着他,“你们就不怕我告到衙门,之后大军来抓吗?”
景四维用火柴也给自己点了香烟。
抽了一口,将烟吐了出来,道:“当然怕,但我们在赌,他们不敢来,若是他们敢来的话,这江边也不会无人防守,你说得对吧?”
景四维眼睛微眯地看着他。chaptererr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