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换一辆马车。”
“这里有军医,我在这里更安全。”厉衡在旁边靠着。
“从哪里学来的无赖行径?”楚清辞没好气地说道,“算了,我出去骑马。”
她刚起身,马车一个颠簸。
她脚下晃了晃,旁边的厉衡搂住她,直接把她抱入怀里。
“厉衡……”
“回到京城,你嫁我吧!”厉衡抱着她不放,“我会对你好的。”
楚清辞:“……先放开。”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热了?
脸颊有点烫。
“先答应我。”
“我要是不答应,你就不放开了?你这种轻薄行为,换作哪家的姑娘敢嫁给你?”楚清辞扳开他的手臂。“先放开。”
厉衡松开楚清辞。
楚清辞也不说下车了,而是在旁边坐下来。
在接下来的行程中,整个军队的人都看见了厉衡的殷勤讨好。
一个是美人,一个是英雄,大家乐见其成,各种好听的话顺着风飞到楚清辞的耳朵里,连宋老将军都在楚清辞面前直夸厉衡是个好夫君人选。
朱檬的确没有再回马车,而是与宋子皓并肩骑行。她与宋子皓的感情发展也越来越顺利,原本只有同袍情,如今越来越默契,眼神对视的时候各种暧昧。
“楚夫人,你也看见了,我家衡儿是真心喜欢楚姑娘的。他的身份是低了点,但是孩子争气,他肯定不会委屈了楚姑娘,还请你和楚大人给他个机会。”
车队停下来休整的时候,伍姨娘和楚母下车透气,借着这个机会伍姨娘向楚母表示态度,也为自己的儿子说几句好话。
楚母拍了拍伍姨娘的手背,温和地说道:“孩子们的事情就让孩子们自己作主。咱们经历了这么多,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只要我女儿同意,我和她爹不会有意见的。再说了,厉衡与楚楚也算是经历过生死的朋友,我相信他们的心里已经有答案,只需要时间来写下卷宗。”
伍姨娘听懂了楚母的意思。
只要孩子们愿意,楚家二老不会反对他们在一起。
她要的就是这句话。
只要听见这句话,那就放心了。
她这个儿子命苦啊,十九年来好不容易有真正在意的姑娘,她希望余生他只剩下幸福,再没有苦难。
“痛……”厉衡往楚清辞身边凑。“伤口裂开了。”
楚清辞看见渗出来的血迹,没好气地扒拉他的衣服:“你的伤口都多久了,怎么还能裂开?厉衡,你不会是故意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让我心疼吧?”
“那你心疼吗?”
“我才不……”
扒拉完衣服,看见恢复良好的伤口,再低头闻了闻衣服上的‘血迹’,顿时一拳敲在他的肩膀上。
“你耍我,这根本不是血。”
厉衡失笑:“我摘了几个野果子,不知道酸不酸就先尝了尝,不小心溅了汁在衣服上。我就是想看看你心不心疼,事实上……嘶……”
楚清辞微笑地拧着他的腰间软肉:“你说我心不心疼?”
“好狠。”
在楚清辞得意的时候,他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颊:“这是我的反击。”
楚清辞松开他,懊恼地瞪着他:“厉衡……”
“嗯,你说……”
“以后不许再用受伤的事情开玩笑。”
厉衡嘴角上扬:“所以,你只是不喜欢我用受伤骗你,而不是不喜欢我亲你?”
楚清辞打起帘子看着外面。
“登徒子。”
厉衡把帘子放下来,抱着她入怀:“刚才那个不算,这个才是……”
说着,将她抵在车壁上,慢慢地凑过去,那双灼热的眼睛停留在如樱桃般的红唇上久久不移。
“前面就是云城……”宋子皓掀开帘子,在看见面前的场景时,像是被烫到似的放下帘子,在外面说道,“对不起,你们继续,当我没来过。”
楚清辞和厉衡:“……”
外面的人:“……”
砰!一道身影从马车里溜下来。
厉衡被楚清辞推出马车。
宋子皓感觉到厉衡眼里的杀气,举起手,满脸无辜的表情:“我不是故意的。”
“你和朱小姐成亲的时候,我会送你一份大礼的。”厉衡微笑,“你等着。”
宋子皓有种不详的预感。
“小将军,得罪谁不好,偏要得罪军师。你就等着吧,军师不会放过你的。”旁边的手下同情地说道。
“滚吧你,哪里都有你凑热闹。”宋子皓一巴掌挥在他的马屁股上。
朱檬回了马车。
从马车里传出朱檬愉悦的笑声。
“你笑够没有?”楚清辞懊恼。
朱檬说道:“你们两人真有意思。等到了京城,我是不是就可以喝喜酒了?”
“听说他在京城还有一朵烂桃花。”楚清辞说道,“他想娶我,先把那朵烂桃花解决了再说吧,要不然我才没那个闲工夫浪费时间。”
一个多月后,军队抵达国都城外。
宋将军带着宋小将军前往皇宫觐见皇帝。
几个时辰之后,皇帝安排了太子亲自来迎接军队进城。
楚父楚母带着楚清辞先走一步,毕竟楚父要去吏部报道。
“终于回来了。”楚父楚母看着面前的荒院。
当初的楚府早就人去楼空,现在要重新开始。
楚父去吏部报道,楚清辞和楚母就要去牙行买仆人,把那荒院打扫出来。
这一忙就是几天,等他们忙得差不多了,宋将军那边也有消息了。
不用说,宋将军打了大胜仗,接下来他们要负责与秦国那边的谈判。厉衡作为重要的功臣,也是这次谈判的负责人之一。
“你听说了吗?”朱檬与楚清辞并肩坐在秋千上,吃着楚清辞新买的水果,说道,“那位小公主整天缠着厉衡,所有人都说厉衡要当驸马了。”
“哦。”楚清辞啃着果子,一脸不以为意。
“你不紧张吗?要是厉衡真的娶了那个小公主,你怎么办?”
“我长得这样好看,本身又这么优秀,难道还嫁不出去?”楚清辞惊讶,“什么叫我怎么办?天下大树这么多,我非要吊死在他那里吗?”
“……”朱檬含着果肉差点忘记吞。她咽了下去,无比同情地说道:“厉衡好可怜。”
“男人要是不可怜,可怜的就是女人了。这世间从来没有一条律法规定女人要为男人寻死觅活。”楚清辞说道,“秦国那边的使臣快抵达京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