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你了?你当你是金疙瘩呀。天上的神灵,你也敢想。”
“难道是我刚刚出现幻听了吗?”宋玄逸小拇指伸进耳朵里掏了掏,果然掏出一块耳屎来,自己都嫌恶心的扔掉了:“好像是有点堵着了。”
“这次又是被谁追杀?跑我家里来了。”聂一倩直勾勾的看着他。
“算了,今天就晚上就不跟你计较了,明天一早起来给我干活。”聂一倩眼珠子一转溜,贼笑起来。
熄灯上床睡觉了。聂一倩躺在床上掰着指头计划着。
“免费的午餐,也是需要劳动换取的。”
“明天泥瓦工过来了,先把屋顶的破碎青瓦给清理出来。我也正好去坊市上溜一圈,买点青瓦去,把我卧室的屋顶给修复了。”
有些事情,计划的是挺好的。总会出现一些预料之外的事情,计划没有变化快。
次日清晨,鸡叫头遍,聂家人就陆陆续续起床了。
分工明确,各自忙碌,宋玄逸一直没有出来露脸。除了聂一倩,其他人都还不知道他昨天晚上已经回来了。
聂一倩摇摇头没有打扰他,洗漱完毕就陪着谦哥儿到后院练习剑法,锻炼身体了。等着吃早饭。
没过多久,大门处就传了“砰、砰、砰”的敲门声。
小翠放下手上的扫把,去开门,发现是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年轻男子:“你是谁?”
“我是悬浮济世医馆的学徒:周怀安。请问这里是聂家吧?”
“是的!”小翠只是微微的打开了一条缝,把着门,没有让他进来的打算。
盯着周怀安继续问道:“原来是悬壶济世医馆的周小郎中,你找谁?”
“大早上的,冒昧了。我过来是想找你们家的大姐儿,聂一倩。”
“你找我家大小姐,有什么事情吗?”小翠对找聂一倩的人都警惕非凡。
周怀安拱手一礼说道:“今天一早匆忙下,不小心,把她给我的酒精给弄洒了,孙大头的伤口用了酒精之后,红肿与化脓明显开始消失了,已经清醒过来,我这次特意过来,就是想向她再讨要一点酒精的。”
“什么酒精,你先在外面等一会儿。我先去进去问问我家小姐。”小翠说完,“砰”的一声又把门给关上了。
周怀安突愣愣的看着又关上的大门。摸了摸鼻头:“也不说请我进屋里等。我长得有这么像坏人吗?”
“好的,麻烦你了。”周怀安无趣的对着关上的大门自言自语道。
“小姐,有人找你。”小翠快步走到后院,找到正兴高采烈看着谦哥儿有模有样练剑的聂一倩。
“谁?”聂一倩头也不回的问道。
“他说,他是悬浮济世医馆的学徒:周怀安。我不认识他,就没有让他进屋。”小翠说道。
“呵呵,干的好。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了。大清早的他找我什么事?你问了没?”聂一倩笑眯眯的表扬道。
“他说,你给他的酒精,今天一早被他不小心弄洒了。还有,酒精让孙大头的伤好了很多,已经清醒过来了。想再跟你讨要一点。”
“呵呵,本来以为是个良善的人,没想到是个滑头货,我现在就过去。当我这是冤大头呢,酒精哪是那么好弄出来的。”聂一倩笑了笑,前几天明明已经交代得很清楚了,今天就给我洒了。
“什么酒精,能跟我说说吗?”宋玄逸也醒了,也到后院来看谦哥儿练习剑。
小翠看着突然出现的宋玄逸,惊讶的停顿在原地,闭上了自己的嘴,站在聂一倩的身后。
心里暗想:“这姑爷神出鬼没的,小姐竟然一点不奇怪。”
“前一段用在你伤口上的那个东西,不能喝。但是可以用来对伤口进行消毒,防止感染化脓,效果非常的好。”
“哦,让我疼得死去活来的那个东西呀。”
“呵呵!”
“想不到,这么神奇的东西,竟然是出自你的手。”宋玄逸话风一转,感兴趣的问道。
“怎么,你也开始打起酒精的主意了?”聂一倩拿着手上的棍子,拍打起手心,似笑非笑的看着宋玄逸。
“你的,不就是我的吗?”宋玄逸眼睛闪烁着金光,打着哈哈道。
“我呸,你这话说错了!”聂一倩笑眯眯的说道。
“哪里说错了?”宋玄逸眼眸含笑的问道。
“应该是,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聂一倩笑着回答道。
“我怎么娶了这么一个抠门的东西?不仅抠,还光想着算计我的东西。”宋玄逸眼眸含笑,心里已经开始计划,如何利用聂一倩手中的这个酒精。
“没有办法呀,谁叫你在我家吃吃、喝喝、住住,还心安理得,一分钱不掏?至今为止,一直是你在占我的便宜。而我在你身上,连根毛都没算计到兜里头。也不知道,我这算不算,算计你成功了。”聂一倩似笑非笑的继续问道。
“好像是耶!”宋玄逸眼眸含笑,想了想就把脖子上挂着的,水滴形状,青色为主,略微带了一点红的玉石。整体恰到好处的,被雕刻成了一只金蝉的玉坠给取了下来。
“这个给你,戴好了。千万给我戴好了,任何时候,都别给我拿去当了换钱!
这可是我们家的祖传吉祥暖玉坠,我发现你手脚冰凉,这个就让你戴着养生吧。”宋玄逸特意的强调道。
这个女人,可不管你东西好坏,急了,都可以被她拿去当了换钱。这也是,他一直没有给她任何东西的原因。
向前走了一步,亲自给她戴在了脖子上。镇上,当铺的掌柜跟她的关系貌似很好的样子。祈祷聂一倩可千万别扭脸,就给玉坠给放进当铺里换成钱了。
“那不就是个装饰品吗?能看不能用。还不是等于没有给我一分钱。”嘴里说着,手上可毫不客气的,把宋玄逸挂在脖子上的玉坠子摸了摸。
心里暗想:“真是个好东西。有生以来,第一次拥有这么一件宝贝玉坠。”
“你就贪心不足吧,我主家那位正头娘子给我求了多少次,我都没给她。”宋玄逸看着聂一倩的手抚摸着玉坠,眼眸正色道。
“咱俩关系,不是不一般嘛。给我比给她更合适,不然你会饿死的。这个就是个死物,关键时刻还是头上有遮雨的瓦,填饱肚子最重要。”聂一倩笑眯着眼睛,小心翼翼把金蝉玉坠子塞进了脖子里,并对着衣服拍了拍。
这个玉坠她可是眼馋很久,只是一直碍于情面,没有向他讨要。没有想到,今天他终于有点儿眼力劲儿,亲自挂在我的脖子上了。
“这话倒是不假。就是有点太市侩了点。”宋玄逸摸了摸鼻子说道。“这女人,什么时候都活得那么清醒,”
“生活在市井当中,市侩是必然的,不然就成不吃不喝的怪物了。”聂一倩笑弯了眼睛,嘟着嘴说道。
“什么歪七糟八的理论?一起去前院吧,今天我暂时没有事情,陪你一起,去会会这个周怀安去。”
“正好,今天我还安排了一堆事儿,一会儿程媒婆介绍的泥瓦匠要过来了,让他先把家里屋顶上破碎的青瓦砖给清理一下。
你就跟在我身后做我的保镖,去一趟西坊市,买一些好的青瓦片运回来。这次我就多买一点放家里,以后有个修修补补的就不用再特意的跑出去买了。”两人并行,聂一倩笑眯着眼睛,学小孩子掰着自己的指头,说着自己的计划。
“我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刚回来,难得的休息时间,就让我干活。”宋玄逸走在聂一倩身后,仰望天空,幸咕咕的说道。
“让你干活是看得起你,你现在的步伐虽然方正有力,美中不足就是慢了点,赶紧的,加快双腿的运转速度,不要跟我墨迹。”聂一倩扭头催促道。
聂一倩已经风风火火的走到前院,眼看就要到大门处了。自告奋勇跟上来的宋玄逸,还在二门处,迈着他那悠闲自在的步伐走了出来。
“小姐,我来开门吧!”小翠终于找到事情干了。
“好的。”
“呃,姑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刘氏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正在纳闷,小翠怎么去了后院那么久也没有回来,就看见了宋玄逸,惊讶的问道。
“小娘,早安!”宋玄逸没有回答刘氏的问题,只是笑嘻嘻的跟她问了声安。
“呵呵,早安!”刘氏乐乐呵呵的回答道。
“这人也太神出鬼没了,大姐竟然一点也不奇怪,不知道这俩人又在计划着什么,算了,嫁出去的姑娘我已经管不了了,今天的早饭需要再加做一点了。”
重新回到厨房,大姐儿前几天买回来一篮子鸡蛋,吩咐每天给谦哥儿吃一个。刘氏这次也咬咬牙,下了一次狠手,一下子拿出来五个,准备再炒一盘。心里暗想着:“看来,这个人心里还是有我们家大姐儿的。要好好的帮大姐儿留住这个人。”
小翠打开大门,抬眼就看见正在门外转悠的周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