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缝起来(1 / 1)

“就是你,我十分确定。”

“什么就是我,我可不认识你们,跟你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围着我干什么?”聂一倩惊惧的盯着围着她的人群。

心里苦不堪言:“不会来的这么快吧。那个女人这么快就玩完了吗?也太没有战斗能力点吧。不管了,只要管我要手中的包裹,立马交出去!”

“就是你说孙大头最近几天有性命之忧的?”

聂一倩终于明白怎么回事。

“是的!他不会是今天刚好出事了吧!”聂一倩如冷水泼面,灵台激灵,立马反应过来。

“躲过去了没有?”这是聂一倩最关心的。自己还想着一会儿让他帮忙买点青瓦片,修房顶。

“不知道,现在正躺在医馆里。我们来找你,是想着让你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救治的办法。”

“哎呀妈呀,救人当然要赶快的找郎中呀!找我管什么用!”聂一倩激动的跺脚说道。

“你不是神婆吗?能预测他的生死。不管了,哥几个商量,你赶紧的跟我们去一趟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救治的方法!”

“救人找郎中,你们这是疾病乱投医。我一个麻衣神婆管屁用呀!”

几个男子互相看了一眼,觉得她说的话有道理。但是,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把聂一倩给抓过去看一下。

不由分说的架起聂一倩,在街道上跑了起来,大有强抢民女的风范。

“这种时候,找神婆算卦管个屁用,找郎中才能救命。”聂一倩挣脱几次,大声吼道。

“无知可以,但请不要愚昧。会让他丢命的。”

奈何女子天生力弱,愣是没有能从这群救人心切,迷信神力的人手中逃脱掉。只能认命的被两个大汉架着,来到一家名叫悬壶济世的医馆里。

“我的个乖乖,伤的可真重。”孙大头满脸是血的躺在地上。郎中已经给他进行了简单的伤口处理,奈何伤得太不是地方,还是有血液不停渗出来。

“郎中赶紧救人呀!赶紧的给他杀菌止血,缝合伤口。”聂一倩大吼道。

“头盖骨都摔碎了,怎么救?”郎中无力的摇了摇头。这名郎中姓葛,名关中。面相看着像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人家,与所有的郎中一样,留着一把花白的山羊胡子,甲子型的脸盘,眼角的皱纹比较多,面相和善,现在也是愁眉苦脸,一筹莫展。

“是碎了,还是单纯的裂开?”聂一倩问道。

“目测是裂了一条口子,有点碎了的样子。”葛郎中说道。

“你再好好检查检查,确认一下。”

葛郎中无方,只好再次蹲下来,轻手轻轻地掀开那块还在出血的头皮。

“裂了一条一指长的缝。头骨看着还行,没有小碎块掉出来。”葛郎中经验丰富的说道。

“脑子里面有没有伤到?”

“那谁知道?不过看着流血的速度,脑子里面应该没有积血。”葛郎中无力的摇了摇头说道。

“能不能先把他的头盖骨归位,然后拿线把他的伤口给缝起来?”

“你以为这是你们女人家缝衣服呀?缝起来之后,线不就长到他肉里头了。”葛郎中翘着胡子,瞪着大眼儿,没好气的说道。

“七天之后,伤口几乎算是已经完全愈合,在给他把头上的线一点点的拆掉不就行。”

“你说的容易,哪来那么趁手的剪刀。还有,要如何预防线缝制的伤口感染?”葛郎中把心中的问题一一抛了出来。

“把线用开水煮开,伤口每天用酒精消毒,上药就好。试试,不能眼看着他流血过多死去呀!”

“哪来的酒精?”

“高浓度的白酒,也就是烧刀子酒也行。”聂一倩退而求其次的说道。

“时间不等人,赶紧试试吧!”聂一倩急吼吼的说道,她不希望孙大头再次死在自己的面前。如果继续是这样的结果,她确实有点承受不了了。不管结果如何她都想放手一试。

她要从阎天尊手上把这个人抢过来。立刻扭头吩咐旁边刚刚拽着她,其中的一个灰衣肩甲上补着一块布丁的光脚大汉。“赶紧的,去旁边去酒家,打二斤高浓度的烧刀子酒回来。谁给找跟绣花针与细线过来。快。”

大汉撒丫子跑了了出去。聂一倩现在什么也顾不上,脑子飞快的在脑中搜寻着现代的一些基础的伤口处理方式,化身巫医了。

“医馆有针何和线,我立马给你拿过来。”医馆里面的一个眉清目秀,圆脸,卧蚕眉的青衣年轻学徒,名叫周怀安飞身离去,转身就把针线给拿了出来。

想想自己上次在视频中,看见外科医生缝合伤口的针,头部又细又弯。

聂一倩拿起细针,环顾四周,想起药铺抓药的柜台上有一块儿镇木,大小刚合适,就疾步走了出去,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三二下的就把针尖给弄弯了。

“赶紧把线与针放开水里煮一下,然后找个干净盘子给我装上,拿出来。我现在去用皂角洗手。”

葛郎中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

“这神婆还真准备把他的肉给缝起来呀!”

“谁有没有办法把他伤口附近的头发给剃了?”

“这怎么能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还没有听说过能剃人家头发的。”

“那就等着让他死吧,头发重要还是命重要?命都快没了,头发留着有啥用?”聂一倩怒斥到这些人对头发的愚昧感情。

“何况头发以后还会长出来,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要命还是要头发?”聂一倩准备撒手不管了,站起来就要起身出药铺。

“啊,上仙,你别生气,没有别的办法啦!”

“别的办法就是你来救他。”聂一倩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头上火冒三丈的说道。

“就这,我都不能保证,他一定能被救活,只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别耽误我给人看相算命的时间。”聂一倩吼着嗓子,暴躁的说道。

“仵作还需要开膛破肚验尸,才能为人沉冤昭雪呢?不过是几根还会长的头发,看得比命还要重要,可笑。”聂一倩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头发给拉下来几根。

可想而知,她现在心中有多么的着急。

两个中等身材,身穿补丁对襟麻布短袄灰色衣服的庄稼汉子,被聂一倩的仵作还需要开膛破肚验尸给震惊到了。

看看地上躺着的孙大头,又互相看了一眼,最后,艰难的决定到:“按你说的办吧!”

其中皮肤黝黑,手脚粗大,右脸的鼻子旁有一个大肉黑字的庄稼汉子补充道:“比最后落到仵作手里好多了。”

买酒汉子已经把烧刀子酒买回来了,递给聂一倩。

“那你进屋去用皂角把手前前后后的洗干净,然后再用这个酒把你的手与剃胡刀上上下下都擦拭一遍。时间不等人,要快。”聂一倩指着大肉黑字的庄稼汉子说道。

聂一倩是一个在家拿针都屈指可数,人家是技术高超,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算个勉强凑合的“二把刀”。

她现在要提针上战场了,不知道她这个“二把针”能不能顺利完成任务。直线都能被她缝得歪歪扭扭,长短不一的人。

聂一倩现在脑中一根筋,心狠手辣,拿起酒壶,对着伤口就是一顿浇,如园丁给草坪浇水一样。昏迷的孙大头毫无疑问的疼醒了。

“好疼!”

“醒了就好!”聂一倩心里隐隐约约觉得他只要醒来就应该死不了了。

然后拿起针线,按照她的记忆,学着外科大夫手法,手起针落。想着不就是缝个针吗?自己一定能非常完美的搞定。

第一针手滑,加上针头是弯的,华丽丽的就穿歪了。

“还行,伤口两边都穿上一点肉,就这样吧。”聂一倩自我安慰道。

站在她旁边的周怀安听到,心惊肉跳,面皮直跳。绿眉绿眼,瞪大了眼睛盯着聂一倩,心情如开了杂酱铺子,五味杂陈。

“继续!”聂一倩咬牙硬撑,额头冒着大颗大颗的汉珠,掉落眼睛里,模糊了视线。

“来个人,给擦擦我额头上的汗水。”

周怀安立马顺手就拿起擦柜台的抹布,在聂一倩额头上擦了一下。

视力重新恢复,聂一倩咬牙坚持,长一针,短一针,深一针,浅一针实验性的,把孙大头的头皮当成了一块布,慢慢的缝制了起来。

刚刚醒来的孙大头又被聂一倩这粗暴的手法,折磨得晕了过去。

十分钟之后,后背湿透的聂一倩,终于完成了她有生以来第一个缝合术。也是古代医疗界第一个伤口缝合之术的人,第一个把伤口当布来处理的人。

“看着都好疼。”站在一旁观看的葛郎中眉头随着聂一倩的针尖一起挑动着,手心直冒汗。感觉自己的头皮现在都开始发疼了。

一直打下手的周怀安看着聂一倩一针一针往孙大头上穿过,手有点发抖,担还是坚持着用抹布给聂一倩擦额头上的汗水。

缝完,聂一倩才想起一件事情:“好像忘了给他打麻药了,也不知道他被疼死了没有,还有气没有。”聂一倩赶紧把手伸到孙大头的鼻底下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