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一剑曾当百万师(1 / 1)

封天极心里高兴,连饭都多吃了一些。

吃过饭又陪着南昭雪看了会儿书,聊聊天。

快乐的时间过得快,时候不早,他依依不舍告辞。

“王爷,您现在去休息吗?”百胜问。

“去书房吧,”封天极现在精神好得很,一点不困。

到书房,掌了灯,先在沙盘边上看了一会儿边关防守图,这才去书桌前。

此时才发现,书桌上放着一样东西,上面被纸盖着,只看得出是四四方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他疑惑着掀开纸,眼睛倏地睁大,眼底荡出无边的喜色。

是装裱好的一幅小画。

比他的兵书大上一圈儿,画上的是一个小人儿,穿着银色铠甲,头戴银盔,红色的缨子飞舞。

跨下是一匹黑色的骏马,腰间挎长刀,手持宝剑,威风凛凛。

他的脸微圆,眼睛明亮有神,目视着前方,坚毅果敢,气势十足。

旁边还有两行小字。

说实话,字写得一般,但这诗句……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封天极心头狠狠一跳,满腔热血激荡,好像又回到当初在边关驰骋的时候。

他忽然就明白,南昭雪问他,有没有来书房是什么意思。

原来,她也准备了惊喜给他。

而且是,天下独一无二的,无价之宝。

这个小小的人儿,画的就是他,虽然画得和他的长相不一样,但就是能一眼认出来是他。

很奇怪。

他心里欢喜得不得了,拿起画,小心翼翼。

拿在手里,发现这画和平时的画不一样,边缘是小木框,后面还有一个小支板。

他思索一下,试了试,正好可以支住,放在桌子上稳得很。

好巧妙的心思。

“百胜!”

这浓浓的欢喜,不找人分享一下都不行了。

百胜进来:“王爷,有何吩咐?”

封天极想了想,指指砚台:“磨墨。”

百胜快步过来,认真磨墨。

封天极偏头看看他:这狗东西的眼睛是瞎了吗?这么好看的画看不见?快问呐。

百胜察觉他的目光,心里莫名一慌:“王爷?”

封天极眯着眼睛,百胜动作都停了,一动不敢动。

“赶紧磨,磨蹭什么?”

百胜低头,也不敢再抬头,赶紧磨墨。

封天极提笔,琢磨着写点什么,一转念,有了。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百胜情不自禁跟着念出来,眼睛也瞬间亮了。

“王爷,真是好诗!”

“那是当然,”封天极掩饰住眼中得意,“这是王妃为本王写的。”

百胜诧异,王妃写的咏梅诗他也听说了,女子写写花草之类的诗也正常,可王妃她竟然能写出这样霸气的诗!

封天极见他只发呆,眼珠子定住了一样,忍不住笔杆指了指那幅画。

百胜疑惑转头,这才看见。

“这是王爷!天呐,这小画像可真是特别,看这小胳膊小腿儿,哎,靴尖儿还是翘起来的,头盔上的红缨也好好笑,哈哈哈哈……”

“哈……”

百胜最后一声收住,后退一步:“王爷恕罪。”

封天极慢慢放下笔,目光幽幽的看着他:“百胜,这阵子你也辛苦了,快年底了,过几天管家发新衣,你记得领。”

百胜心里感动:“多谢王爷,属下会记得的,属下永不会忘记王爷的恩情!”

“嗯,衣裳领了之后省得点穿,”封天极笑容淡淡,“别太费了。”

百胜心里突然涌起不好的预感:“??王爷的意思是……”

“扣你一个月的月钱。”

百胜:“……”

不是,王爷,我真不是故意笑你的,你听我狡辩……不是,解释。

封天极手指点点屋门口方向。

百胜想扭转局面:“王爷有何吩咐?属下立即去办!”

“滚出去。”

封天极的好心情被百胜破坏了一丢丢,但也无关紧要。

这幅小像他越看越喜欢,想着收藏起来,好好保管。

藏起来又觉得不妥,这么好的东西,得摆在明面儿上,让别人看看才行。

还是摆上。

等以后,有机会的话,再请雪儿给画一幅再收藏。

次日一早,南昭雪刚吃过早膳,崔嬷嬷进来低声说:“王妃,老奴有要事禀告。”

“什么事?”

崔嬷嬷上前,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有这等事?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的事,今天一早得到的消息。”

南昭雪手抚转着琉璃戒,眼睛微眯:“备车。”

“是。”

马车一路行驶,到一条并不太繁华的街道,崔嬷嬷挑帘往外看看:“王妃,就是那里了。”

“嗯,小心些,别被对方看出什么。”

“是,王妃稍候,老奴去了。”

崔嬷嬷下车,南昭雪在车里等着。

没多久,崔嬷嬷便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方子。

“王妃请过目。”

南昭雪展开看:“的确是一半。”

马车继续走,又到隔壁街,崔嬷嬷又进了一家药铺,再回来时,手里又有一张方子。

两方合并,才是一个整方。

“果然是打胎用的方子,”南昭雪嘴角泛起冷笑,“南若晴,果然是有了身孕。”

“王妃,未婚先孕,乃失德大错,若是此事宣扬出去,南二小姐只怕名声不保,王妃您也会受牵连。”

崔嬷嬷自然明白,南昭雪和南家关系不睦,阮氏母女还来门口搬弄是非,咄咄逼人。

把她们逼入绝境容易,但王妃难免也会受到影响。

南昭雪轻叹:“本王妃并非是觉得南若晴失什么女德,男女情到浓处,若是真的彼此相爱,真心相待,未婚有孕,倒也没什么。

可世人眼中却只看到女子失德,却忽略男子,难道这种事情是女子自己能做的吗?

同样的事,女子就该死,男子就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有的甚至还可以当作夸口的谈资,未免太过不公。”

崔嬷嬷:“……”

她怔愣半晌,觉得王妃的说法实在是振聋发聩,但又太过惊世骇俗。

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野风眼睛闪闪发光:“主子说得对,我们……我们老家就不这样。”

南昭雪轻笑,把药方收好:“本来暂时不想动南若晴,现在怕是得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