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腾腾的打边炉蒸着每个人的脸,林楚的身体渐渐热了起来,心也渐渐热了。
田东升不再看邓俪郡了,他朝着林楚凑了凑,低声道:“老板,我敬你,以后对邓小姐好一点。”
林楚一头雾水地看着他,目生茫然,这种托付女儿式的说话是什么意思?。
田东升沉声道:“和程龙比起来,你更加靠谱一些,而且你更配邓小姐一些,长得也比他好看一些。”
林楚笑了笑,他扭头看了邓俪郡一眼,目光微微动了动,接着低头吃东西。
其实她是一个很感性的人,做人也比较随性,天性烂漫,再加上成长得太快,所以心里没有安全感,这才总是想要寻求爱情,说白了,她就是一个缺爱的女人。
她也应当是不太明白什么是爱情,所以之前她所说的那番话并不是随口之言,而是她的心声。
以前的时候,都是别人迁就她,但现在她也愿意迁就别人了,这就是一种进步。
林楚其实并不太想和她接触,她和赵娅之、钟憷虹不同,钟憷虹是一个长情的人,一旦爱了,那就是不离不弃。
而赵娅之也算是一个传统的人,不会有太多的心思,容易控制,但邓俪郡不一样,她太随性了。
一口啤酒喝下去,林楚心中渐渐平静了下来,他再扭头看了一眼,程龙一行人还在喝着酒,那边的气氛反而更加热闹了。
吃完饭,林楚起身道:“走了,我们回去。”
站在路边拦了的士,这一次田东升没有跟着上车,看着林楚和邓俪郡上车离去,他对着所有人挥了挥手:“走啦,回家。”
邓胖子陪着他朝一侧走去,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轻轻道:“喝两杯去?”
“怎么,怕我心情不好?”田东升扭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邓胖子摇了摇头:“你心情好不好,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你有什么心思我不明白?
不过呢,你知道邓小姐是不会喜欢你的,你也不是真喜欢她,只是因为她的歌才崇拜她而已,这压根就不是喜欢。
老田,你应当找个女人,谈一场恋爱了,你这个人吧,性子倔强,在这一点上,你真应当学学老板,你看他和钟小姐明明在谈恋爱,但却又让邓小姐倾心了。
这样的本事,别人学不来,他太有才华了,一首歌就打动了邓小姐,再加上长得靓仔,而且又很有野心。
像是老板这样的人,注定是会成功的,我现在愿意跟着他混,你以为我真是没人要吗?我只是觉得他这个人很厉害。”
说到这里,他抱起田东升的肩头,拍了拍道:“老田,走啦,喝两杯去,就当是你陪着我喝好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田东升扭头看了邓胖子一眼,一脸诧异。
邓胖子乐呵呵道:“我这不叫聪明,只是会察言观色而已,否则怎么能当律师呢?老田,你比我聪明,但你却创业失败了,并不是你不行,而是大形势不好。
人这辈子,最重要的是得认清自己,邓小姐这个人,她也认不清自己,所以从前的时候才和那么多人有牵连,其实她爱的是谁?她自己也不知道。
但这一次,她有点不一样了,老板是那个真正能降伏她的人,她应当会沦陷,自从她主动到公司来找老板的那一刻,其实她就已经输了,不会再像是从前那样了。”
“胖子,你怎么变成哲人了?以前的时候没见你这么多的感叹!”田东升扭头看着他。
邓胖子笑笑:“那个时候还小,哪有这样的心思?走啦,喝酒去。”
“你请客!”田东升一本正经道。
邓胖子拍了拍他的肩头:“我请客,就算是你替我介绍工作的答谢了啊,老板收下我,我还没有感谢过你,这一次之后就算是揭过去了。”
田东升点了点头,沉默片刻,接着轻轻问道:“胖子,你说我还能东山再起吗?”
“还玩石油期货?”邓胖子看着他。
田东升摇头,又点头:“炒股也可以啊!不一定非得是石油期货。”
“算了吧!你现在工资也不低,足够养活一大家子人了,何必再去玩这些东西?我知道你们学金融的心都比较黑,总是想着赚大钱。
但大钱要是那么好赚,你还会亏到差点破产吗?别和我说‘上次机会不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行’之类的话。
就算是给你十次机会也是一样,这玩意不是受你控制的,你只不过顺着大势在赚钱而已,而大势是怎么来的?没有人知道。”
邓胖子摇了摇头,田东升呆了呆,他其实也不想给林楚打一辈子工,只要赚到原始资金,他就准备离开,再次创业。
现在听邓胖子这么一说,他突然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接着他喃喃道:“难道我要给老板打一辈子工?”
“你就知足吧,我反正是不打算走了,我觉得老板这个人不简单,我就等着他带我走上人生巅峰了。”
邓胖子飞扬着眉梢,田东升看着他的样子,突然间觉得有些刺目,他的形象似乎也变得高大了起来。
林楚将邓俪郡送到了酒店之前,和她一起下了车,接着轻轻道:“阿郡,你回去吧,有空再联系。”
“阿楚,我和程龙之前在美国那边是认识了,当时他在追我,我也有些意动,毕竟身处异国他乡,两个华人在感觉上总是会更近一些,但我们真不算是谈恋爱,你要相信我。”
邓俪郡认真道,林楚耸了耸肩:“我相信你,你是一个感性的人,不过你也不用和我解释这些,我觉得你还不具备爱上别人的心情。”
“为什么这么说?”邓俪郡一怔,认真盯着林楚,目光中浮动着微微的水雾。
林楚笑了笑:“因为你只是缺乏安全感,所以才会去接近男人,将你的所有心绪都掩藏在你的笑容之中,不露半点紧张,你再想一想吧,等你想明白了我们再谈好不好?”
“那你呢?你就不是这样的人吗?”邓俪郡问道。
林楚摇头:“我啊?我不是这样的人,其实我是一个人渣。”
摆了摆手,他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喝道:“你不是真正的快乐,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护色,你决定不恨了,也决定不爱了……”
“这是什么歌?”邓俪郡大声问道。
林楚扭头看了她一眼:“下次来我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