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森目光凉寒,“跑呵,就你这样”
“我这样怎么了池森,你有本事关我一辈子啊,不然的话,你试试看,总有一天,我会再找机会的不把你这个绑架犯送去牢里,我靳莫语誓不为人”
事到如今,靳莫语也就只剩下这张嘴能爽快一下了。
虽然是发泄了一通,可她的腿也疼得钻心厉害,她皱紧眉,咬着牙,倔强地偏过头不看他。
池森一个大男人,即使心中有火,也不可能跟她一个女人这样逞口舌之快。
他的目光检视了车子一眼,随后似笑非笑道:“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差点就翻车了。如果车子翻下来,你现在恐怕连小命都没了。”冷笑一下,他道:“我看你也别说什么大话了,自身都难保了,还敢嘴利”
靳莫语其实也有点后怕,可她就是看他不顺眼,恶狠狠地道:“我这样还不都是你害的我告诉你,池森,就算是我死了,到了阴曹地府我也不会放过你”
池森倒是从来没遇到过敢这么跟他说狠话的女人,不由得对她另眼相看几分。
夜风凉凉地吹来,靳莫语虽然嘴上厉害,可经不住受伤加受寒,冷得浑身打哆嗦,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池森嗤笑一声,“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
“你给我闭嘴”靳莫语狠狠剜他一眼。
池森不甩她,居高临下地冷睨她道,“站起来。”
“我这个样子,怎么站起来啊”
“难不成你要在这里呆一辈子”
“废话,你才想在这里呆一辈子呢”靳莫语翻了一个白眼,无时无刻不怼他。
“”池森脸色倏地阴沉下,“那就起来这么一点小伤,矫情什么”
靳莫语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指着自己受伤的腿,“池森,你睁大你的狗眼瞧瞧,我的腿都摔断了这还叫小伤”
池森:“”
还从来没人敢这么骂他
他一时气极,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你敢再说一次试试”
“说就说你的狗眼狗眼狗眼”
“你”池森气得伸出巴掌要打她
靳莫语吓得心脏一颤,然而她又很快抬起下巴,叫嚣道:“你一个大男人不仅绑架一个女人,还要伸手打她亏你还是堂堂的大总裁,真是不要脸”
“你”这个女人真是句句带刺,分分钟气得人暴走。
池森一把甩开了她,转身就要回去。
“喂你就这样把我丢在这里啦”靳莫语大喊道,说实话,这时候她还真有点怕他就这么回去了,她脑中思绪急转,扬起声道:“池森,是你害得我变成这样的,你要是把我丢在这里,万一我有了什么意外,你怎么跟靳家交代跟我二哥交代再说了,你不是喜欢冉笑吗她跟我二哥现在又和好了,要是她和我二哥知道是你绑架了我,他们会怎么看你我到底也是姓靳,我二哥他怎么也不可能坐视不管自己的亲妹妹的是不是”
池森朝前迈的脚步顿住了,他回过身,目光冷若冰霜般盯着她,“哼,你这不仅嘴巴厉害,脑筋转得倒也挺快。”
靳莫语抬起头,假笑回应:“多谢夸奖”
池森:“”
面对这女人又倔又无理取闹又是威胁的几番言语,他竟然有点无言以对。
靳莫语知道他是听进去自己刚才的话了,所以她也有点有恃无恐地道:“你还愣在这干嘛赶紧带我离开这里啊。”她虽然蛮横不服输,可也是聪明的,知道这个时候真把他得罪了自己也没好处,所以语气也轻了几分,“我刚刚病好,你又想我生病啊”
池森发觉自己几乎就是被这个女人牵着鼻子走,他双手环臂,面无表情地道:“你病不病,与我无关。”
“真要跟你无关,你上次救我干嘛啊”靳莫语哼了哼,真当她傻呢她料定这男人不敢拿她的性命开玩笑,不然的话,上次他也不会把她从地下室救上来,还给她休养这么久,也没再把她关去地下室。
池森被堵得无言,索性不再理她。
靳莫语却是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她伸出手,神态有些傲慢地道:“你快扶我起来啊”
池森因诧异微微抬高了眉,望着她一副大小姐等着人伺候的样子,他冷笑连连,沉声道:“靳莫语,我告诉你,少在我面前耍你大小姐的威风你别忘了,你现在得依靠我”
“”靳莫语气得嘟起嘴,望着男人凌厉迫人的视线,她哼了哼,心里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过了一会,她换了个方式,唉声叹气地道:“哎,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明明自己没做错什么事,却要遭受这种罪哎呦,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啊我不如就在这里冻死算了,反正我二哥和我爸妈估计也不会找我了只是我死得也太冤了,到了阎王爷那里”
“够了”
实在是听不下去这个女人的胡搅蛮缠,池森冷沉地打断她,不耐烦地蹙眉,“你到底要怎么做”
“当然是回去啊难不成我想在这里喝冷风啊”
“那就自己走”
“我这样要是自己能走,还轮到你帮忙吗”
他们俩真是没说几句就得吵起来,而靳莫语一向脾气大,嗓门也不由得大了起来,“我这样还不都是你害的,按说你就得对我负责只不过让你扶我一下而已都不愿意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你看看那个河提,我腿都断了,等下我要怎么上去”
“”
池森这些年在商场上见多识广,曾巧舌如簧地谈下合约,也曾说的竞争对手哑口无言,可到了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只能甘拜下风。
忽然一阵夜风吹来,靳莫语冷得发抖,断腿也疼得她受不了地往后踉跄了一下。
池森下意识地伸出手接住了她
男人的手臂横在了女人温软纤瘦的腰肢上,两个人的身体距离极近,四目猝然对上
池森反应过来,反手一松就放开了她,幸亏靳莫语反应及时,立刻抓住了他的衬衫,稳住自己。
“喂我说你这个人就是神经病对吧刚才这一下,你是想摔死我是不是”
靳莫语刚一发飙,池森眉目冷厉地盯了她一眼,吓得她赶紧噤声。
“阴阳怪气的”靳莫语很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这里夜深人静的,就算她声音再小,他也能听到。
池森面目阴沉着,扫了一眼她的腿,沉吟下,他猛不丁地打横抱起了她,长腿几步一跨,迈过了河提。
靳莫语始料未及,大惊之下,连忙伸出手紧紧搂住了男人的脖子,她抬起头正要说话,视线接触到男人刀削斧刻般的侧脸,一时怔了怔。
夜色暗浓,然,天空中一辉清冷月光,照映出男人的五官,冷峻深沉。
靳莫语一时有点迷惑了,随后意识到男人的手臂正拖着自己,而她鼻间闻到他身上一股酒味,隐约还有一点清冷薄荷香味。一时间竟不自觉地闭上了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到了路边,池森猛地把她放下,靳莫语吃痛地龇牙咧嘴,再次嚷道:“喂你就不能温柔点”
池森懒得理她,打开车门,毫不温柔地把她推进去了。
靳莫语:“”
她气鼓鼓地低声骂:“野蛮人神经病疯子”
池森从另一边上了车,发动车子,很快离开了这里。
一路上,两人无话。
回到了别墅,雷东和三儿都等得焦急,连忙迎上去。
池森下了车后,谁都没理,直接大踏步就进去了,三两步上了楼,随后只听主卧室房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雷东和三儿都不敢多言什么,他们回过头看着挣扎着下车的靳莫语。
看到她那么狼狈,两个人都有点惊到了。
雷东忙上前一步道:“靳小姐,你没事吧”
“你没长眼睛啊我这样,你说有事还是没事”靳莫语一肚子火气,忍不住就冲口而出。
雷东除了池森,还从没被人这样训过,三儿不服气地就要开口,雷东制止了他。
靳莫语说完也有点后悔和内疚,可是她话都说出去了,也没脸说道歉的话,只能硬下头发无视。
她拖着断腿走了几步,忽然又回过头,语气明显软了几分道:“对了,我的腿受伤了,麻烦你们帮我找个医生过来,最好是会接骨的。”
三儿一脸愤愤不平起来,雷东拉住他,示意他赶紧去办。
医生很快就到了,替靳莫语检查了伤势,她身上其他都没什么问题,主要是右腿骨折了,需要打上石膏固定两个月左右方可行动自如。
靳莫语一听心都凉了半截。
这下,不用囚禁她,她都回不了家了。
折腾了一整夜,靳莫语又累又乏,她的腿包扎好后,其他人也跟着医生出去了。
她躺在床上,郁卒地长吐一口气。
今晚这次的出逃没有成功,下一次,恐怕更难了。
想着想着,因为太累了,她不自觉地就睡了过去。
靳莫语半梦半醒间,忽然感觉到一道紧迫逼人的幽寒视线,令她忍不住打了一颤,连忙睁开了双眼。
她一眼看到站在她床前的男人,惊得连忙坐起身,下意识裹紧了被子。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池森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很是不耐地道:“快点起来”
“你干嘛”
“起来做饭。”池森说完,转身走了。
靳莫语愣了几秒,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下了床,但因为腿还打着石膏,她行动不便,幸好昨晚医生给她留了一副拐杖。她撑起拐杖,蹒跚地往前走。
等她出了房间,发现偌大的别墅,竟然鸦雀无声的。
就连那几个平时守在门口的几个男人都没在。
客厅的沙发上,池森斜坐在那,目光深沉冷冽地望着她,唇角似笑非笑地微勾。
靳莫语不敢置信地问:“那些人呢池森,你别告诉我,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池森摊了摊手,意思不言而喻。
靳莫语皱起了眉,倒是没怎么大吵大闹,只是说道:“你把那些人都赶走了”
池森照旧没说话。
答案很显然。
靳莫语一手撑着拐,身体微微倾斜着,目光狠狠瞪他一眼,她已经大致猜到了他一定是故意这么做的
“池森,你究竟想做什么”
池森缓缓站起身,在她的面前站定,他深褐色的眸子里泛着几分幽幽冷光,“我不想做什么,就是想折、磨、你。”
三个字,缓慢吐出。
靳莫语只觉得一阵阵肝火直往上冒,她什么都没顾地突然伸出手推他,“池森”
池森始料未及,不过他身形一闪,很快就避开了。
倒是出手的靳莫语一时不察,她腿受伤了,这么一用力,身体自然失去平衡,眼看着就要栽跟头了,手臂突然被人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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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俩吵架的时候突然感觉很萌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