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官军蹲着走完这段路。
直到北城门内的贼寇看不见这帮人的身形后,这才在上面疾行。
至于孙可望等人,皆是被秦祚明这招给晃住了,根本就不敢贸然追击。
对于秦祚明的认知,他们有了极其深刻的教训。
这人办事太狗了!
至于城墙上的贼寇,已然全被秦祚明骑兵威胁着跑远。
秦祚明带着一帮人在城墙上疾行,城外的贼寇,大多不知道城内发生了什么。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执行围着成都的军令。
总之,如今城外还没有乱,大西军的中层将领,还是坚决的维持着四位将军的命令。
一堵墙之死以及他的亲卫营惨败的消息,被这些溃败的贼寇传扬了出去。
没法子的事,这伙官军实在是太猛了,兄弟们抵挡不住。
接到号箭,赶来支援的马元利,他在大西军的地位同样不低。
处于四个养子的下一层权力中心,即未来的五军都督之一,地位也是十分超然。
孙可望被秦祚明一炮打死的消息,不可信。
可谁还没有个彼可取而代之的想法呢!
但是马元利知道断城处,秦祚明必然会掉过头来,那个时候埋伏他一波。
就算他手中的火器犀利,打不出两轮来,那也得栽在他马元利的手中。
至于北城城门那里,马元利也悄悄派人去打探了。
既然他们被秦祚明犀利的火器吓破了胆子,不敢追击。
那就不好意思了!
擒获秦祚明的功劳,我老马就独享了。
还有秦祚明手中的那些战马,着实是让他眼馋。
整个大西军,怕是找不出来,比秦祚明手上还要好的战马。
不管大西王死没死,抓住秦祚明,绝对能让他马元利在大西军内部,名声大噪,更上一层楼。
“马将军,他们果然在断城处停留下来,看样子是在迟疑着是否要返回来。”
得到探马的回报,马元利忍不住笑出声来:
“秦祚明一定是去南城汇合那股残军,兴许他们到了,白将军也该擒获那帮狗官军了。
他不可能不回来的,如此好的战马,他舍不得丢掉,还有那些推车上的火药,他更不敢丢掉。
传我军令,埋伏在临街院落内,不许打草惊蛇,待我的号箭发出,便齐齐杀出。”
“喏。”
不曾亲眼瞧见秦祚明力挫孙可望、艾能奇亲卫营的贼寇,总觉得自己会比他们更加牛逼。
谁不想捡便宜?
秦祚明带着自己这帮麾下疾行,就算姑姑的白杆兵底子损伤殆尽。
可留给他的依旧是残存的精锐士卒。
前面开道的骑兵很快就反馈出最新的消息。
断城处,战马和车子怕是得扔掉。
贼寇是用火药,把西北方向的城墙炸坏,然后冲进来的。
现在秦祚明瞧着断裂的城墙,一时间觉得有些难办。
“总旗大人,如今怕是只能用白杆前后勾连下城,在上去。”
小旗官郑路看了下战马可惜道:“这下子战马要被放弃了。”
“杀了!不能留给贼寇骑着追咱们。”
秦祚明瞧着城外虎视眈眈的献贼,怕是恨不得上来咬几口。
掉头去前面的跑马台下去,贼寇说不准就做好埋伏了,就等着自己一头扎回去。
“杀了?”邵明俊未曾想秦二哥竟然如此杀伐果断:“秦二哥,到时候你冲出城逃跑,用得上的。”
“不要战马,也不要车。”秦祚明挥一挥手:“命令辎重队抽出白杆枪,戴上充足的火药开始过去。”
对于白杆兵而言,他们本就擅长山地作战,所以这三五米的落差,根本就不叫事。
白杆枪可以相互勾连在一起。
邵明俊瞧着放弃的车子道:“秦二哥,如此一来,我们的火药怕是不够了。”
秦祚明搂着邵明俊的肩膀走到一旁:
“你不会真觉得我是要去南城方向,与那些残存的明军汇合,抵抗到底吧?”
邵明俊看着秦祚明说道:“秦二哥,你到底是什么目的,把我都闹糊涂了?”
“到了南城附近,直接跳河。”
“你要带我殉国?”邵明俊瞪大眼睛,忍不住反问。
“你不会水?”
“我不会啊!”
秦祚明叹了口气,拍拍邵明俊的肩膀:“你知道,为了逃出成都城,我制定了两套方案。
第一个是骗得出城手令,咱们装作贼寇大摇大摆的出城。”
“对,可惜功亏一篑。”邵明俊也是一脸的晦气,就差那么一步:
“第二个就是去和南城的明军士卒汇合。”
“第二个计划对,也不对。”秦祚明看着城内远处贼寇的调动:
“我是明着去与南城的明军汇合,实则是想要通过跳进清水河,逃出成都。”
“嗯?”
邵明俊瞪大了眼睛,他马上想起来秦二哥为何会要一副成都府的地图。
原来秦二哥早就做好打算了。
“唯有南城方向的清水河是距离城墙最近的,也就是越过中卫所的一段距离,我们都可以直接从城墙上跳进去,顺流而下。”
“秦二哥,我明白了,到时候你跳河逃生。
别管我,我操作迅雷铳给你掩护。”
“没事,你不会游泳的话,我带着你游,
如果你在水里不听我的话,乱扒拉我,我就把你打晕,这样带你游更省事。”
“秦二哥。”邵明俊眼含泪花。
“行了,赶紧下去。”
就这么轻装前进,秦祚明带着众人通过了断城口,又利用白杆枪爬上城墙,继续向着南城方向移动。
至于其余人他才不担心,都在在溪水旁边长大的,能不会水吗?
接到后续消息的马元利当即愣在原地。
他不回来了?
马元利气的咬牙攥拳:“他妈的秦祚明,敢杀我的马!”
在他布下埋伏的时候,从心里就已经认为这伙狗官军,连人带马都是他马元利的了。
多好的战马啊,说杀就杀!
果然是狠角色。
马元利心疼,那是属于他的战马,竟然被秦祚明给宰了。
这个仇,必须得报!
他姓马,非常忌讳有人在他面前杀马!
“秦祚明是要破釜沉舟,顽抗到底了?”
“将军,我们快追。”
马元利站在院落里,看着眼前新附营中,有火器的人:“给我追。”
“是!”
一大帮拿着火器从贼的官军,撒开丫子沿着城墙根跑,不追上秦祚明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