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忧忧又有喜了(二)(1 / 1)

吴世匿来得很快,一入内就调侃沈辞忧道:“娘娘还真是厉害,旁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福气,娘娘却接二连三的有了。”

“你要是不会说话可以不说。”沈辞忧白了他一眼,“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不过是有些猜忌。让你来就是看看这事儿是不是真的,你倒好,一进门倒先数落起本宫来了。”

吴世匿连忙道:“瞧娘娘说的,我哪儿敢呀!这不是提前给娘娘贺喜了?”

他拿出素帕垫在沈辞忧的手腕上,开始替她诊脉。

不多时,有疏浅的笑意在他脸上绽放,“恭喜娘娘,心愿得成,依脉象看,确实是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佩儿和琦儿听了这话可高兴坏了,彼此牵着对方的手笑得合不拢嘴。

倒是沈辞忧有些懵。

不是说好了凑个一儿一女就不生了吗?这怎么又有了......

旁人求都求不来,她倒好,高产似那啥。

“不过娘娘这一胎距离上一胎的时间太近,上一胎又是双生子,母体的亏空还没有彻底补回来,所以这一胎能否平安诞育,倒说不准。”

连吴世匿都这样说,看来这一胎怀得还真不是时候。

可没办法,怀都已经怀了,总不能不要吧?

于是沈辞忧问他,“以你的医术,可否保这孩子无恙?”

吴世匿正经道:“娘娘放心,微臣自当尽力替娘娘保这一胎周全。”

“其实胎里不足并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只要娘娘在怀这一胎的时候注意饮食调养,再配上微臣给娘娘调配的坐胎药,娘娘还需保持孕期心情舒畅,这一胎基本不会有事。”

听他如此说,沈辞忧才能略微安心些。

永安宫的喜讯再次传遍东西六宫。

有人恨得牙痒痒,有人则乐得合不拢嘴。

太后对沈辞忧问长问短,李墨白更是把她宠到了天上去。

为了让她安心养胎,专门依着她喜欢吃辣的口味,找来了几名川渝的大厨入宫,一天轮番变着花样的给她做好吃的。

不过吃多了辣子很容易上火,没几天沈辞忧脸上就长了几颗痘痘。

她跟李墨白抱怨,“眼瞅着马上就要到封后大典了,这脸上的痘痘要是下不去,等大典那日岂不是丢人?”

“哪里丢人?”李墨白浅笑看着她,“朕的忧忧,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最美的。”

这些甜的发腻的情话,他最近是愈发爱说了。

初听还觉得新鲜,听多了沈辞忧难免觉得有些油腻。

“皇上要是觉得一脸的痘痘还是最美的,那就该让皇上也长上一脸的痘痘,这样才配我,皇上觉得如何?”

她说着,就用毛笔沾了朱砂红,追着李墨白要给他脸上点痘痘。

李墨白拗不过她,顺着她的心意由着她乱来。

她便在李墨白的脸上点了七八个红色墨点,这才满意道:“嗯,这般看着就顺眼多了。”

李墨白看着她嬉笑的模样,已经这么久了,还是会忍不住心动。

筹备立后大典的时候,许多事都得沈辞忧亲自操劳。李墨白为了让她安心养胎,于是在政事处理完了之后,主动挪出空闲出来替沈辞忧把关。

按说沈辞忧是继后,她的封后大典只能用绛红、明红,不能用正红。

但是李墨白给她准备的一应婚嫁之物,却全都是正红一色。

沈辞忧瞧见了难免觉得有些惹眼,于是道:“封后大典朝臣们都是要来观礼的,让他们看见了,又要说皇上太过宠着我。”

“嘴长在他们身上,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朕不听就是了。左右他们那些个闲言碎语,也不敢在封后大典上当众说出来。”

对于沈辞忧的顾虑,李墨白展现出一副全然不在乎的模样,反倒关心起了另一件事,“只是那天大典的流程过于繁琐,朕担心你体力不支,看是不是需要削减一些。”

沈辞忧连忙道:“可不能。这些都是祖宗规矩,破不得。破了也不吉利。”

“皇上已经为了我考虑的很周全了,若是一而再的为我破了规矩,倒要我觉得心里有所愧疚。”

“你会愧疚?”李墨白打趣道:“朕瞅着你巴不得省去了立后大典,只在宫里面躺着等朕把你抱去金銮殿,告一声礼成然后就开始吃大餐才好。”

沈辞忧掩唇而笑,“皇上既然这么了解我,那不如就依着你说的办。到时候我就在永安宫等着,等您来接我。一路把我抱去了金銮殿,让大臣们都看看我这个红颜是如何当祸水的~~”

“贫嘴。”李墨白牵着她的手漫步在庭院内,看着永安宫周遭有些陈旧的装饰,道:

“永安宫毕竟是妃嫔的住所,从前你为贵妃的时候朕就想给你挪宫,奈何你不肯。如今成了皇后了,这地方可再住不得了。”

“凤鸾宫宽敞,等立后大典之后,你就搬去那里住。离朕也近一些。”

沈辞忧有些傲娇地扬起下巴,“离皇上近一些那也是方便皇上。毕竟夜夜都是皇上往我宫里跑,又不是我去皇上宫里找皇上~”

李墨白:“你这张嘴,愈发伶俐了。无论你说什么,凤鸾宫是中宫的居所,朕已经命人重新将里面翻新了一遍,已经半分都不似从前。你搬过去,舒安和长宁他们也能住的宽敞些。”

沈辞忧:“巴掌大点的小孩,能占多大的地方?皇上未免也太宠着他们了。”

“朕自己的骨肉,朕不宠要让谁宠?”李墨白忽而站定,目光温柔盯着沈辞忧的眼睛,“还有一事,朕要与你商量商量。朕打算等明年舒安满岁的时候,就立他为太子。”

沈辞忧僵愣住,一时语塞。

她是不太想让自己的儿子当皇帝的,她觉得做古代的皇帝,看似表面上风光,实则劳心劳力,也不得自由,不见得有什么好的。

但转念又一想,李墨白又不跟别人生孩子,这李氏的江山总不能没人继承了吧?

于是道:“舒安一岁才学会说两句话,皇上就要立他为太子,未免太急了些。不如缓一缓吧?”

旁人若是得了这样的好事,只怕都要喜极而泣了。沈辞忧倒是淡定,甚至于还有些推诿的意思在。

李墨白却不依,“缓什么?这太子之位早晚都是他的,早与晚没有区别,这件事朕这么说,就这么定。”

沈辞忧拗不过他,便将头侧靠在他的肩头上,浅笑着应了一声。

日光被庭院的树枝打碎成斑驳的影落在二人身上。

周围的风很静,温柔地抚在肌肤上,钻进毛孔里,占据心房的每一处空缺。

彼此依偎间,便成了一副缱绻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