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忧忧和狗白超有默契!慕了慕了!(1 / 1)

一月末的时候,西凉使臣要入宫的消息就已经在江都传开了。

本该是皇后和禧贵妃一并出席,可禧贵妃自打上次那丢人事闹出来后,就彻底失了自信,连日日相见的后宫嫔妃她都躲着,哪里还敢见外国使臣?

她自请辞,李墨白顺势让沈辞忧顶替了她的位置。

到了二月初一这日,皇城宴开蓬莱殿,以八十六样菜式的最高礼遇款待西凉使臣。

席间李墨白居上首位,皇后次之,沈辞忧落座皇后身旁。

楚越之为贴身侍卫,带刀立在李墨白身后。

余下的各位朝中重臣皆堂下分座,留出两个尊位给西凉使臣。

沈辞忧来到蓬莱殿的时候,除了李墨白和西凉使臣外,人几乎已经到齐了。

皇后素日不喜奢华,今日为表大国实力,也是披金戴银打扮的雍容华贵。

她见沈辞忧只着一袭素蓝色的竹纹氅衣,待她落座后不由念道两句,“今儿是国宴,你这样的打扮也太素简了些。”

沈辞忧一笑置之,“嫔妾只在贵人,这衣裳也是贵人位份上的服制。打扮太艳,怕喧宾夺主,也怕要让西凉使臣回国后说咱们大启后宫不懂规矩。”

皇后正色道:“你是在说本宫不懂规矩?”

说话间,李墨白由侧殿而入,皇后对着沈辞忧的戾色登时一扫而空,还露出虚假的笑意关切问候了她两句。

等李墨白落座后,三福在侧轻声道:“皇上,西凉使臣已经在殿外候着了。”

李墨白正色道:“宣。”

三福赶着步子行至门前,扬声道:“宣西凉使臣觐见——”

音未掷地,已能听见皮靴厚重鞋跟的‘哐哐’砸地声不断接近,李墨白面色如常,倒是满座朝臣眼角眉梢微微流露出些许不快之色。

皇后蹙眉道:“这就是西凉的礼仪吗?他在禁宫中闹出这样大的动静,未免太失礼了些。”

说话间,人已经踏入了殿内。

先头里进来之人体型魁梧,着一身暗色衫衣,腰间以白玉带点缀,鬓角毛发与胡须接连,棱角分明的五官颇有异域气息。

他神情与举止一样跋扈,剑眉冷对,仿若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跟在他身后那人的气场与他相比要弱许多,一眼望去,除了目光能在他一袭碧蓝长袍上驻足片刻外,连他的模样也是转瞬即忘。

为首那人入殿正中,双眸锐利直视龙座之上的李墨白,仿佛四下再无旁人需要他瞩目。

“西凉外臣毓贺觐拜大启皇帝。”

他说话的语气生硬至极,说是觐拜,不见行礼,只傲慢到点点头就当是问了安。

倒是他身旁那人规矩些。

“西凉外臣苏长见过大启皇帝,愿皇帝福寿绵长,万寿无疆。”

说罢屈膝抱拳行了礼,礼数尚算周全。

此刻李墨白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但他还是隐忍不发,扬手赐座二人,只待落座后才告启宴。

国宴安排了许多精妙绝伦的歌舞,又有许多沈辞忧喜欢吃的菜。

她一边看着歌舞一边吃着佳肴别提多开心了。

余光时不时瞥一眼堂下,却见西凉使臣毓贺毫无规矩可言。

吃过的骨头、鱼刺,不拘小节的就这般吐在地上。举止粗俗到很难让人相信他会是出自西凉那样的‘礼仪之邦’。

宴饮间,李墨白向使臣问及西凉近来国情如何,毓贺全程不语只顾大口吃肉,唯有苏长含笑向李墨白回话。

“去岁西凉好收成,今年开春早早化了冰,想来是吉兆。”

李墨白展颜一笑,“西凉物资富庶,只是红土不宜种植庄稼,每年花销最多的也是在进口粮食上。去年能得好收成,今年又是好开年,朕亦替你们高兴。”

他满举一杯,便邀诸位朝臣共同敬二位使臣一杯。

毓贺在饮完这一盏酒后,才道:“闻听启朝能人异士颇多,启帝更是人中之龙,定是通晓民心民意的能手。鄙人不才,想与启帝切磋一番,不知启帝意下如何?”

“哦?你打算如何切磋?”

毓贺扬一扬眉,冲门外唤道:“来人。”

几名侍从捧着几个木托盘入内,上面盛着九个不透明的石杯。

毓贺将石杯一一扣在面前桌案上,而后背过身去,意气风发道:“请启帝随意在其中一个石杯中放一贴身之物,而后再随意调换石杯的位置。鄙人全程不过目一眼,只等启帝完成后,鄙人只消一眼就能猜出启帝所放之物在哪个石杯中。”

李墨白将玉扳指放入了其中一个石杯中,而后动作很轻地调换位置,尽量不让毓贺听见响动。

不多时,他道:“好了。”

毓贺自信回首,当真只看了一眼就翻开了其中一个石杯。

果不其然,玉扳指就藏在其中。

众人见之无不感慨,啧啧称奇,毓贺见状愈发恣肆,“如何?启帝可有这本事?”

这本事李墨白没有,但沈辞忧有。

他嗤笑着,仿佛这些东西在他眼里都只是小儿科的玩意儿,“你这玩法都是朕儿时玩剩下的,一点新意都没有。朕问你,能否朕随便放进去一东西,你挑出来是藏在哪个石杯的同时,还能知道朕放进去的是什么?”

“不可能!”毓贺断言否定,“这世上就没人能做得到如你所言那般。”

“哦?你不信?”李墨白冲沈辞忧招招手,将她唤上前来吩咐道:“你来,朕背过身去,你随便将什么东西放入石杯中交换位置,朕试试看。”

沈辞忧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他,几乎是用唇语嘀咕道:“你还有这本事呢?”

李墨白自信一笑,背过身去负手而立。

原本沈辞忧取下了自己的耳饰准备放在石杯里,但毓贺却拦住她,非将自己面前餐盘里的一枚鹿蹄丢入了石杯中。

沈辞忧硬着头皮交换了几下石杯的位置,待李墨白转身之际,桌上的九个石杯完全没有差别,单靠观察看出哪个里面有东西都难,更不用说看出是什么了。

毓贺略带几分嘲弄的语气说道:“启帝可显神通了。”

李墨白哪里需要亲眼看到?

沈辞忧看见了,不就等于他看见了吗?

于是他想也没想,就指了指第三个石杯,“东西应该在这里面。”

而后绕着桌子走了几圈,故弄玄虚念叨了两句,便回道:“是鹿蹄。”

说罢,将石杯启开,鹿蹄果然呈现其中。

满殿哗然,直呼神迹,沈辞忧更是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卧槽!?”

毓贺也懵了,向李墨白取经道:“这......鄙人精通此道十数载,从未见过如此厉害之人。敢问启帝是如何做到的?”

“这个嘛......”李墨白将手搭在沈辞忧的肩膀上,甫一用力便将她拥入了自己怀中,“无他,全因彼此间的默契。”

这句话酸掉了在座朝臣们的大牙,也气得皇后放在桌案底下的手渐渐攥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