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夜之间世界天翻地覆(1 / 1)

(1)

和喻蓉谈谈说说,吃完烧烤,已经是午夜12点了,收拾完一切,看到聂晓丹和杜康还在院子里喝啤酒,聊天,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有那么多的话说。杜康和聂晓丹都是能侃的人,看那架势估计可以聊个通宵了。夸张的是,杜康竟然又搬了一件啤酒,摆在他们的脚底下。

我和喻蓉无奈地一笑,我说:“要不,我们先休息吧!别管他们了。”

喻蓉的圆脸上已经泛出几许疲惫,她点点头,径直沐浴休息了。

我洗完澡,也占据了一间客卧室,等了许久见杜康还没有上来,心想算了,让他睡客厅去,不等了。我将门反锁了,倒头就睡了。

睡得正香的时候,迷迷糊糊地,仿佛听到隔壁房间里传来咕咚一声巨响,半睁开眼,侧耳听了听,却又什么都没有听见。我闭上眼,很快陷入了更深的梦境中。

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阵刺耳的尖叫声惊醒了,急忙爬起来,尖叫声再次传来,这次听得很分明,是聂晓丹的声音,就来自隔壁的房间,那间主卧室!

我急忙打开门,冲了进去,主卧室的门竟然没有关,我一进去,赶紧又退了出来,正好碰到了睡眼惺忪的喻蓉。她揉揉眼,纳闷地问:“出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你别进去了……”我急忙拦着她。

她嚷着:“我听到是晓丹的声音,让我去看看!”她硬是挤了进去,然后她也发出尖叫声,捂着眼跑了出来,脸涨得通红。

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堂姐会和杜康赤身裸体地躺在一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要不怎么赶上火箭的速度了?

堂姐大约是醒来以后,发现自己的身边多了一个男人,所以发出那声惨叫声。唉,我猜测他们肯定是昨天晚上喝多了,不知不觉就做了荒唐事。

我冲喻蓉做了个眼色,我们只得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继续回自己的房间睡觉。

不多会,听到走廊里传来咚咚的脚步声,我急忙打开门,只来得及看到堂姐的身影快速地闪过,很快就下楼了。

杜康打着赤膊追了出来,见到我竟然一丝尴尬也没有,嘴里嚷着:“姐姐,姐姐……”一夜之间,我堂姐也成他姐姐了。

他一直追到楼下,聂晓丹尖叫着说:“别碰我,杜康,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杜康说:“姐姐,你是不是在怪我,你要知道我昨天也喝多了,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就最好,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种事情做过就忘记,别以为我以后会赖上你,你也别想赖上我。大家只是喝醉了酒做了糊涂事而已。明白了吧?”堂姐干脆地说着,大步朝外走去。

我和喻蓉尴尬地对视,想了想,还是追了出去。

我对堂姐说:“你去哪里?这里回城区不太方便。”

聂晓丹顺了顺纷乱的头发,若无其事地说:“没事,你们别管我,这里我一分钟也不想待了。”她继续走出去,我们想追,她冲我们摇摇手,然后撒腿就跑了起来。

堂姐是一个爱面子的人,大约不想让我们发现她此刻有多狼狈。我一回头,看到杜康正趴在门口目送她的离开,冲了过去,拽着他:“杜康,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你这么做太对不起我了。你是有预谋的,对不对?我告诉你,如果你敢耍我堂姐,我跟你没完!”

杜康拼命挣扎:“我哪里敢耍你堂姐!我们昨天晚上喝多了,躺到一起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话吗?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清楚你的为人?你杜康玩弄过的女孩子还少吗?哪个不是上完床你就把人家给踹了!如果你敢这么对待我堂姐,这么多年的兄弟别怪我不客气。”我举起拳头就朝他砸去。

喻蓉在一旁大叫:“你们别打了,晓明,你听杜康说完,把事情说清楚。”

杜康甩脱我,说:“你搞清楚,现在不是我要不要负责的问题,是你堂姐要不要我负责的问题。没错,我承认我是和很多女孩上过床,可那些女孩本来也是打算和我玩玩的,大家都没有想过要认真。我再怎么坏,也不会坏到去玩弄一个正经人家的女孩子,更何况人家是你的堂姐。”

见他说得倒也诚恳,不像是玩弄人的态度,我的气消了一点:“那你对我堂姐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就这么玩玩算了?”

他愁眉苦脸地说:“我跟你说真话,我对你堂姐印象真的是很好,我以前对哪个女孩都没有这么着迷过。不过我也没有想到第二次见面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唉,这酒可真不是一个好东西,酒后乱性。总之,这个事情主动权是在你堂姐手里,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要我负责我肯定会负责到底。”

“你说的负责是什么意思?给钱也叫负责?”以前杜康对待一些上过床的女孩子,最后就是花点钱打发走人家了。

杜康说:“我说的负责就是结婚!行了吧!和你堂姐结婚!”

虽然他脸上有些焦虑不安,眼神里却闪烁着几许得意的光彩。你说他没有预谋我真的打死也不相信。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能怎么办呢?其实杜康如果做我堂姐夫,好像也不错,虽然他感情经历太丰富,但为人还是不坏的,家境又好,长得也还周正,勉强配我堂姐也还配得上。

喻蓉却说话了:“唉,你们两个根本就不了解晓丹姐的脾气,现在不是杜康你愿意娶的问题,而是看晓丹姐愿意不愿意嫁给你。她这个人很有主见的,也有些女权主义,你让她要勉强自己委屈自己因为一些传统观念而被迫嫁人,那对于她来说是天方夜谭的笑话。”

杜康伸伸手:“得,聂晓明,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你堂姐的闺蜜说的。我是愿意娶,没有问题,你堂姐如果不肯嫁,那我也没有办法了。这就不能怪我了。”

我瞪了他一眼,心里明白喻蓉说得也对,堂姐不会因为一次酒后乱性就把自己糊涂嫁掉。她根本就不爱杜康,怎么可能嫁给他呢?

难道真就这么便宜了杜康这小子。我心里有一丝对堂姐的歉意,后悔真不该让她认识杜康。

“总之这个事情如果没有解决好,杜康,我们的兄弟情也完了。她毕竟是我堂姐,我站在她那边。”

说完这些,我就上楼收拾东西了。我不知道,还有一场更大的暴风雨在等待着我。

(2)

我和杜康送完喻蓉,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我不想理他,看他那得意的表情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哼,占了我堂姐的便宜,认为主动权以后在他身上,行,我就看看你和我堂姐怎么过招。

回到自己的公寓,拿钥匙开门的时候,脑海里忽然闪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果然,打开门以后,看到所有的门都大开着,林咿呀和她的行李统统不见了。

我冲进林咿呀住的卧室,里面的一切摆放得整整齐齐,房间里还飘有CK香水的幽香,显示着住在这里的人刚走不久。梳妆台上有一个信封,我打开来,露出20张百元大钞,里面还有张纸条:这是住了20天的房费,谢谢你——咿呀!

看来,她已经拿到钱了,所以决定搬离这里。

“哼,吹牛自己有钱,出手也不那么大方。”我酸溜溜地嘟囔。

我环视着一切,心里空落落的,这个女孩,她的心里终究是没有我的,所以走的时候连声道别也吝啬地不肯给予。

我想了想,拨打了她的电话,电话“嘟”了很久,却没有人接听。我挂了电话,又给她发了条信息:“你搬走了吗?我以后还能不能见到你?”

手机却沉默着,我没有收到她的回复。

一切,就这么结束了。

我苦笑,无力地坐在床边,其实谈不上什么结束,而是我们根本就没有开始。她对我微笑,对我唱歌,让我陪她骑着电动车兜风和去河边吃鱼,只是因为她那时候正好寂寞,正好需要地方落脚,正好需要有个朋友陪伴她走出人生的低谷,而不是因为她发自内心地真心喜欢我。

也罢,就当她是擦过我生命里的清风,洒下一串幽香,转瞬不知所踪吧!

我苦笑着,躺在她曾躺过的床上,嗅着枕上她留下的清香,深深地感觉到我是如此寂寞。

翌日,我照常去银行上班,一进去就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同事们纷纷朝我投来目光,仿佛不认识我一般。还有人低着头在偷笑。

我低下头,看看自己,我身上实在没有什么异样之处,他们这是怎么了?

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只见平时关系比较好的一个同事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说:“小聂,看不出来你还有一个这么有来头的女朋友。”

我莫名其妙,不悦地拂开他的手,说:“你又乱嚼什么舌头?”

“还装什么装?都见报了,还不让我们知道啊!你家一定是有钱人啊,平时都不显山露水的,真看不出来,厉害厉害。”

他越说越不靠谱了,见我一副郁闷的表情,他甩过来一叠报纸:“看看,娱乐版头条,这个露脸的男子是不是你?”

我拿起报纸一看,上面写着:《新生代花旦又曝新绯闻,神秘男友浮出水面!》

那个放大了的照片上,拍的是一个年轻男子的正脸,浓黑的眉毛,大大的双眼皮,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那个男子正是鄙人!

我大吃一惊,拍案而起:“这报纸怎么能乱写呢?什么新生代花旦,我都不认识,这记者是从哪里偷了我的照片摆上去的,这不是侵犯我的肖像权吗?”

那同事疑惑地问:“怎么,你不认识那个女明星?”

“我一个银行小职员,去哪里认识什么明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看电视不看电影的,谁会去关注这些八卦啊!”

同事点点头:“是啊我们也觉得奇怪,你怎么可能认识林咿呀呢!人家窜红的速度这么快,成天赶着拍戏,哪里会有时间出来兜风闲逛,然后被你遇到了?”

我愣住了,脑袋里嗡嗡响,一把抓住他:“你说这个女明星,她叫什么名字?”

“林咿呀,拍后宫戏出名的,就演个小宫女,居然一炮而红,怎么,你不知道她吗?现在可红起来了,说是什么新四小花旦之一呢!瞧,多水灵,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会看得上你呢?!除非你是哪家的公子哥。”

我傻眼了,拿起报纸看起来。

记者说,他亲眼目睹林咿呀挽着一个年轻男子的胳膊参加宁城某商人的婚宴,见到记者,拔腿就跑,目前该男子身份还不清楚,据传是某富豪的儿子……

我有些啼笑皆非,这八卦新闻,真真假假,乱七八糟,就是为了吸引人的眼球。

可是,这个林咿呀,真的就是我所认识的那个林咿呀吗?

我依然不敢肯定,赶紧打开电脑百度了一下,搜索林咿呀,跳出来成千上万个新闻……

林咿呀档案:上海人,毕业于某戏剧学院,曾拍摄电视剧若干,新生代花旦……

同时跳出来的,还有她的种种正面和负面新闻……

《林咿呀与神秘富豪夜游香江》……

《被问是否获赠名牌跑车,林咿呀笑而不答》……

《林咿呀卷入“小三”门》……

《林咿呀脾气大,助理闹罢工》……

我倒吸一口凉气,林咿呀的照片跃然眼前,不正是那个和我同住了20天的芙蓉如面柳如眉的女孩子吗?

我感觉我缺氧,快要昏过去了。我明白了,林咿呀之所以和我做了20天的朋友,是因为我不认识她,让她觉得安全又可靠,可能还觉得很稀奇。

难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说我不认识她,她的表情会那么奇怪。

原来如此。

原来她是明星,无意中坠落凡尘,被我遇上了。

我想起在大学的时候曾看过一部电影名叫《诺丁山》,茱利娅?罗伯茨是世界著名的电影明星,在一个叫诺丁山的地方邂逅了一位普通的书店老板休格朗特,电影很经典,轰动世界,可是我看了以后嗤之以鼻,认为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没有想到,我的生活竟然也充满了戏剧性。我,这个过着平淡生活的银行小职员,竟然和一位大明星一起生活了20天,我竟然带她骑电动车,带她去吃河边的大排档,带她参加前女友的婚礼。生活,给我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可是,生活毕竟是现实的,永远不会有电影那么完美和浪漫。给我制造了这些麻烦以后,林咿呀像风一样消失了,剩下一个烂摊子交给我。

原来,世界真的可以在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我苦笑着,将那份报纸揉做一团。然后有同事通知我,行长办公室有请。

行长的眼光从上扫到下,将我狠狠扫视了一番,她的桌子上也有一份报纸,我想,那个八卦消息只怕全银行的人都知道了。

行长先给我做了一番思想工作,告诫我,我们这个行业很特殊,要求工作人员做事踏实,作风正派(我哪里做事不踏实,哪里作风不正派了?),那些花天酒地的场合应该少去,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应该少接触(参加婚礼难道是花天酒地吗?明星就一定是乱七八糟的人吗?听说总行长才换了老婆还是一个歌手呢!)……当然,对她的意见我表面上必须虚心接受,谁叫我还得求口饭吃呢!我又不是真的公子哥儿。说完这些以后,行长告诉我她的一个决定,从明天开始我去一所偏僻的分理处工作,那里人手太少了,需要一位会计。

我能说什么呢?只能默默接受,不过是从分行调到分理处工作而已,又不是炒鱿鱼,又不会降工资。行长或许是担心这里的客户会认出我就是报纸上的那个露脸青年,让我暂时去避避风头而已。

下班以后,爸爸打电话来,让我回家。

我回到父母家,家里气氛有些沉闷,我看到茶几上也散落着几张报纸,爸爸气愤地指着报纸说:“这上面的人是你吗?你怎么惹上这种事了,还什么富豪之子,你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事?”

爸爸妈妈都是退休的银行老职员,退休前将我安顿在银行工作。他们知道这个儿子的资质,对我已经不抱希望,惟愿我平平安安平平凡凡地度过一生。

看到父母生气的模样,心里充满了歉疚,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给了他们,末了,说:“我真不认识林咿呀,真不知道她是娱乐圈的人,我就以为她是一个普通的无家可归的女孩,收留了她住了几天而已。这记者都是瞎写的,你们不要担心。”

爸爸喝了口茶,语气缓和些了:“晓明,爸爸妈妈还不了解你吗?从小就老实,和别的孩子一起闯了祸,别人家的孩子早跑得没有影子了,你还待在那里,最后你一个人扛下了所有的事情。你说你和明星搅合在一起,爸爸妈妈怎么会相信?不管这是记者乱写也好,还是一场误会也罢,总之,我们老了,只希望你找个正经人家的女孩子,好好谈谈恋爱,快点把婚事给办了,让我们还能抱得上孙子给你带那么几年。”

我说:“爸,妈,你们就放心吧,别说林咿呀是明星,就算她不是明星,我们也不可能好上的……”

“好上了也不行,我们是普通人家,和这样的人攀不上关系,也不需要去高攀。你堂姐不是给了你做了一个介绍吗,是一个幼师,我看就挺好的,什么时候带回家吃顿饭,早点把正经事给办了。”

我闷闷地说:“是介绍了一个,还才开始接触呢!这些事您别着急,着急也没用。”

我去厨房帮妈妈做饭了,妈妈一边炒菜一边说:“那个谁,林咿呀,戏还演得不错,你真的认识她了吗?”

我无奈地苦笑:“如果当初知道她是演戏的,说什么也不会认识她了。”

林咿呀,你真的害惨我了。

(3)

日子就这么悄然流逝了,我的作息时间稍微有些改变,每天要提早一个小时起床,多坐半个小时的车赶到偏僻的分理处上班。

和喻蓉也不咸不淡地交往,周末的时候会一起吃顿饭,看场电影,彼此交往得就像普通朋友那样,没有牵手,也没有明确关系。我们都在小心翼翼地了解着对方。

只是回到家里,看到冷清的四壁,总会回想起那个有尖尖下巴的女孩子,不知道她现在漂流在世界的哪一个角落,是否还曾记得我。她是划过我生命里的清风,飘洒下一串笑声,转瞬就不知所踪。我想,我们这一生,或许不会再相遇了。

这日,我接到杜康的电话,说心情不好,想出去飙车兜风,邀我同去。

自从他和我堂姐发生那件事情以后,我渐渐和他的关系淡了下来。堂姐也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替过杜康,表面上她的生活也仿佛没有任何改变,依然做着单身贵族。我想杜康一定没有主动再去找我堂姐。对于这件事情,我确实有些生杜康的气。

不过,今天我还是答应了他。

杜康接我上车以后,就发疯一般沿着荒僻的马路朝市郊奔去,一路上谁都没有吭声。

直到跑出城市几十公里了,我们才停了下来,将车停在偏僻的路边。

杜康看看手表,打开广播,说:“姐姐的节目时间到了。”

我白了他一眼,真无耻,姐姐姐姐的叫唤,也不嫌肉麻。

电波送来堂姐磁性感性的声音:“心热线开始接听听众朋友们的电话,我是主持人聂晓丹,欢迎大家和我聊天……”

我说:“你无聊吗?想听堂姐的声音你给她打电话,或者约她出来,至于要躲在这个偷偷听她的声音装纯情吗?”

他说:“嘘,别说话,听你堂姐的节目。”

他瞪圆眼睛,聚精会神地听起节目来。

我觉得可笑。杜康这个人我最了解他了,不学无术大概就是指的他这样,念书那会,成绩门门红灯,如果不是和老师们走关系,毕业证都会拿不到。他精通扑克、麻将,会品洋酒,总之什么好玩什么就会,但是你若让他静下来看看书或者听听节目,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就发生在我面前,花花公子杜康也开始听这种无聊的电台节目来浪费生命了。

只听到一个女孩打进了电话:“主持人,我想问问,难道男人都不会珍惜和自己上床过快的女人吗?”

我的心里一咯噔,瞟了眼杜康,他下意识地辩解:“我……我不是那种男人啊……”

聂晓丹沉默了片刻,侃侃而谈:“那都是传统的想当然。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上不上床,何时上床,并不需要那么理智地去分析和判断。如果遇到对的人,你无论何时和他上床他也会和你一生一世在一起;如果遇到错的人,即使你费尽心机找时间找地方和他上床,你们还是会分手。其实决定男人珍惜不珍惜你的关键之处,并不在于上床的速度,而在于你是否在上床之前看清楚了这个男人是不是值得你去爱。”

我堂姐就是这样的风格,语言干脆,思维快捷,言之有理,但至于是不是真理,就看个人体会了。

杜康酸溜溜地说:“姐姐可真是一个不同一般的女人。我以为她至少会跟我打个电话吧,就算是骂我或者羞辱我,什么都好,可是那天以后她真的就一个电话都没有给我,你说她到底怎么想的,她怎么可以当一切没有发生过呢?”

我淡淡地说:“你还说你不把我堂姐当成你以前交往过的那些女孩那样对待,其实有什么区别呢?自以为占了人家的便宜,占据了主动,人家就该联系你,哪里知道人家比你更潇洒,*就*,绝不拖泥带水。这样也好,你得到了你想得到的,又不需要你负责,你还不抽身而退?”

杜康把领带扯下来,丢在座位上:“你别老认为我不想负责,想占人家便宜,我不过是想先看看你堂姐的态度。如果她骂我羞辱我,至少证明她在乎这件事情,可是她干脆来一个置之不理,这说明什么呢?好像被占了便宜的人是我一样。”

“你这么在乎这件事情,你怎么不能主动找她呢?”我反问他。

“我肯定会去找她的。晓明,我不瞒你,我觉得你堂姐真的给我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好像让我第一次明了了什么是男女之间的感情。以前我认为男女之间说白了就是上床的关系,男人追求女人,想尽办法,约会啊,吃饭啊,送礼物啊,那都是为了哄骗女人上床而采取的手段。可是现在呢,我觉得好像真的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你喜欢一个女人,就是想和她在一起,听听她的声音,和她聊天,多了解她一些,当然上床也是一方面但绝对不是全部。你堂姐现在给我的想法就是这些,我脑海里都是她,就算别的女人出现在我面前,甚至光着身子来挑逗我,我脑海里也是她的影子,对别人就感觉索然无味了。”

我心里一动,带着嘲讽的口吻问:“那如果我堂姐对你没有这样的想法,或者她对别的男人有这样的想法,想和他生活在一起,听他的声音呢?”

杜康一愣,嘴唇无奈地抿紧,然后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谁敢抢我的女人,我跟谁急。”

我差点没笑出声来,使劲拍着杜康厚实的肩膀说:“傻小子,你恋爱了,你终于真正地恋爱了。这次不是用的下半身,用的是你的上半身恋爱。”

他自嘲地说:“不是,应该这么说,‘从下半身开始的上半身恋爱’……哈哈哈。”

笑声渐渐变成苦笑,他又郁闷起来:“可是我该怎么去打动你堂姐的芳心呢?她那么精明独立的一个女人,什么时候才会犯点糊涂跟我恋爱啊!”

我想了想,说:“人都是矛盾的,你想啊,我堂姐和你都稀里糊涂上了床了,说明什么呢?说明她实际上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厉害聪明,要不怎么会跟你这样的人上床呢?她不是口口声声说看不起你的吗?”

杜康一拍大腿:“啊呀妈呀,晓明你这小子智商不高情商却让人高山仰止啊,哼,你这么一说我就有信心了,管她是狼还是羊,在我面前我都要她变得乖乖的,我要让她知道我才是她的主人,她这辈子都应该乖乖地跟着我。征服这种女人,才带劲,对不,兄弟?”

我撇撇嘴巴:“有信心就好,但小心别自信爆棚,想征服我堂姐那样的女人,先掂量下自己的份量。”

杜康斜眼扫了下我:“别一副教训我的模样,不就是最近攀上了个明星吗,显得你在爱情上多有手段一样。你跟那明星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你不是和段黛儿那脑残好了5年吗,什么时候又找了个女明星?你小子劈腿也挺有手段的,不错嘛!扮猪吃老虎了。”

原来他也看到那份报纸了。唉也难怪,那报纸发行量在我们宁城可是首屈一指的,影响力自然大了。

我把事情经过告诉给了他。他沉吟片刻,说:“晓明,别说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还有以后可能成为姻亲,我真的必须提醒你,你这人,特单纯,不是这种女人的对手。你看她,自己有事情先来利用你一把,完事了,给你惹来麻烦了,一脚就把你踹了。这女人走就走吧,以后也不要再去联系。还不知道她到底什么背景呢!我看喻蓉真的挺不错的,对你又挺在乎的,说真的,错过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你这么善良的一个男人,只有找这种女孩子才可靠。”

我没有回答,目光望向车窗外,树影婆娑,清风凉月,就像我和她相处的那短短时光的夜晚。不管别人怎么劝说,我想这辈子我可能也不会忘记她,即使她也许永远不会知道。

在每个人的心里,都会埋藏有一段秘密,放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即使生活在继续,即使身边陪伴的是另有其人,可那些秘密,每当回想起来的时候,依然会给你带来淡淡的哀愁和深深的温存,铭心刻骨,痛彻心扉。即使它无人可了解,即使它曾让你伤过心,可它是生命里累积的珍宝,拥有只属于你一个人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