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竹姐姐别吓唬初灵,是书竹姐姐告诉我们,夫人人很好,不爱拘谨,让我们放轻松伺候着就行的。如今书竹姐姐又来说初灵的不是了,初灵真不知道该听书竹姐姐的那一句话才行。”初灵一字一字的说着,一看就是个机灵的小鬼头。“再说了,初灵虽进园没几天,但书音姐姐书竹姐姐人都很好,夫人也十分好相处,初灵感觉得自己在馥宁园已经待了好几年了,有种浓厚的亲切感。”
顾念儿见这小丫头确实机灵,脑袋瓜子转着也快,书竹怕是说不过这小丫头了,“既然这么亲切,又不是做噩梦,你方才怎么哭鼻子了。”
“奴婢是见到夫人醒了高兴,又看到书竹姐姐哭鼻子,夫人抱着安慰书竹姐姐,奴婢也好像给夫人安慰,便也跟着哭鼻子了。”初灵说着露了一个鬼脸。
书竹敲了一下初灵的脑袋,“你呀,真是人小鬼大。”
顾念儿想起今晚应只是初灵守夜才是,书竹怎么也过来了,“书竹,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夫人还没醒过来,虽然石大夫说夫人已无大碍,睡一下醒来便好了。但书竹还是不放心,夜里只有初灵守夜,奴婢怕初灵睡过了,您半夜醒来没人伺候,便过来一起守着了。方才醒来见桌上的水凉了,便出去烧了一壶过来,就瞧见夫人醒过来了。”听着书竹这么关心自己,顾念儿心里的暖流越发浓。
顾念儿一手环一个,和书竹和初灵抱在一起,“有你们真好。”怕又惹得两个小丫头掉眼泪,顾念儿松开手,“你们两个赶紧先去打水擦把脸再过来,别把鼻涕都蹭我身上了。”
“夫人”两个小丫头又被夫人逗笑,此刻,在顾念儿心里是暖的,同样的,在两个小丫头的心里也是暖的。眼前的这个夫人,给这两个从小便被卖为婢的小丫头来说,是最好的主子,也是最好的亲人。在其他几个小丫鬟心里,同样如此。
待两个小丫头出去打水洗脸,顾念儿继续手中的画稿。虽然自己不曾细想过花圃的样子,也不知是自己以前见过还是怎么的,上次见丫鬟手捧盆栽便相出了这个点子,脑海中也浮现出各类花圃的样子,应该是自己以往在哪里见过的。
待书竹再次进来,顾念儿已差不多将稿子画好。书竹因着夫人未进晚膳,如今醒来必定会饿,便将事先留好的饭菜热了一下,给夫人端了过来,“夫人,现今厨房那边都已经歇下了,也不好让厨房的妈子再起来。晚上我将您的晚膳放园里小厨房,现今惹了一下,您先将就着吃一些,阴早奴婢再唤厨房多准备些菜过来。”书竹将饭菜摆在茶桌上,“夫人可是直接在里屋用膳?”
原先还不觉得饿,现在闻着这菜香,肚子到时咕噜噜的叫起来,顾念儿放下手中的毛笔,“就在这用膳吧。”说完向书竹走了过去,“现在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是书竹了解我,知道我若醒来便会饿。”
书竹将饭菜摆好,“奴婢也是有备无患,还好天气开始转凉,饭菜也好放一些,要是早些日子,就是奴婢有心给夫人留着,饭菜恐怕也早坏了。”
接过书竹递过来的筷子,顾念儿立马夹了几口菜往嘴里送,“真好吃,我是真饿了。书竹,你也坐下吃。”
书竹顺着椅子坐下,她虽然不饿,但是只到夫人用膳时喜欢有人陪着,不愿奴婢站着看,随意事先多准备了衣服碗筷,“是,夫人。”书竹随意夹了几口,“夫人您也别吃太多,待会不好入睡,奴婢唤初灵将石大夫让抓的药拿去煎了,您用完膳,休息一会便可服用了。”
想到又要喝药,顾念儿心情沉了一大半,“又要喝药啊。”也不用书竹提醒了,胃口没了,吃的也就不多了。
用完膳,漱了一下口,待书竹将剩下的饭菜收拾出去,顾念儿接着讲方才剩下的一点稿子画完。
痛苦的喝下了初灵煎的那碗黑乎乎的苦药,顾念儿赶紧喝了几口清水清肠子,不然感觉整个肠子都是苦的,又含了一块书竹早早准备好的方糖,方才觉得好些。感觉每次喝药都跟人家行军打仗似的,好一番折腾。
待口中的方糖化开,嘴里也不觉得那么苦了,初灵打来一盆清水,顾念儿洗漱了一下,便吩咐书竹回去歇着,不用留下来守夜,阴儿晚点起来,让书音和巧儿进来服侍便可。
又让初灵将稿子摊好,墨迹还未全干,以免弄糊了,拿东西压着,阴儿一早再过来收拾好。嘱咐初灵阴儿早些起来唤醒自己,好去给老夫人请安,虽说顾念儿先前也是没有去给老夫人请安的惯例,但是因为去想老夫人要丫鬟,已是去请过安,若是突然又不去,怕是会惹人闲话。
安排妥当之后,顾念儿便又回到床上,虽说已睡了一天,但方才用了膳,又服了药,此刻躺在床上,觉得困意又来了,不一会儿,顾念儿便昏昏睡过去。
再次醒过来,天已经大亮了。顾念儿担心误了请安的时辰,慌忙起身。
“夫人,您不必着急。”见夫人醒来急忙起身,书音马上迎过来,“夫人,老夫人那边请人过来稍过话了,说夫人身体不适,馥宁园又稍偏远些,让夫人像往常一样便可,不用日日过去请安,闲时过去老夫人那里坐坐便可。”
看着夫人疑惑的表情,书音笑了一下又点头,表示方才话语的肯定,“夫人昨日又病倒了,老夫人那里也是知道的,今日这才托了人过来,让夫人好生调养身子。杨管家方才也来过了,说是爷吩咐了,让那些过来修缮园子的丫鬟家丁午后再过来。”
“午后再来?”顾念儿真想翻个白眼,无奈自己没这个特殊特长。早知道什么事都不用做,自己应该多睡一会,顾念儿又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