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聿一声冷笑,吓了云老爷子一跳。
看着还想继续指责他们的堂叔,忙开口制止:“四叔,柏聿和小烟已经结婚了,他们亲近点在正常不过,你就别多管闲事了。”
堂叔指着自己鼻子,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我多管闲事?我这是多管闲事吗?我就是看不过眼!哪有人这么当众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薄暮烟醉了。
同时,她也是清醒的。
知道堂叔是在指责自己,她顿时不干了。
她撑着陆柏聿的腰坐了起来,和他保持了一些距离。
一双黑黝黝的眼珠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眼底不带半分情绪。
堂叔被她的眼神看的发憷,薄暮烟这才冷哼一声,“虚张声势。”
听到这话,堂叔立马就黑了脸:“你说谁呢?”
薄暮烟:“啧,耳朵不好使啊?”
“薄暮烟!你混账!”
堂叔站起来,指着薄暮烟,一副想要给她个教训,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的表情。
薄暮烟依旧没用丝毫俱意的看着他,听到他的话之后,无语的摇了摇头,丝毫不将人放在眼里。
堂叔气的头顶都快冒烟了。
从来没有哪个小辈干这么顶撞他!
他一定要让这个目中无人的女人知道,什么是规矩,什么是体统!
薄暮烟看着一脸不忿的堂叔走过来,扭头问陆柏聿:“老公~他是不是恼羞成怒了呀?”
陆柏聿应道:“没错,他就是恼羞成怒了。”
薄暮烟撇撇嘴:“这就恼羞成怒了呀?他这气度也太小了吧。”
一句话,让堂叔再次气红了脸。
被她这么一说,他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偏偏薄暮烟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见他不动了,一脸惊奇的问道:“他怎么不走了?该不会是被气中风了吧?”
众人:“……”
陆柏聿:“……”
如果不是确定薄暮烟的表现和平常不同,知道她这是醉了,他都要以为她这是故意的了。
就在这时,堂叔脚下一滑,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薄暮烟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还晃着陆柏聿的胳膊提醒他:“老公,你看!他的样子还好滑稽啊,哈哈哈哈……”
陆柏聿莞尔,很是捧场的笑了笑。
云家其他人都是一副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薄暮烟二人。
他们这是吃错药了吗?
谁不知道四堂叔是出了名的古板小心眼?
他看不惯的作风,必然要批判。
谁敢不给他面子,他一定会记仇的还回去。
薄暮烟和陆柏聿两人就比较厉害了,干脆直接无视他。
从未见过如此牛逼之人。
眼看四堂叔要气炸了,陆柏聿轻咳一声,搂着薄暮烟的腰,语气严肃的对她说道:“小媳妇你先别说话,可别把人给气死了。”
“啊?”
薄暮烟一副迷茫的纠正,“我没有气人!是他自己小心眼~”
陆柏聿自然附和她的话:“小媳妇说得对,你没有气人,都是他小心眼。”
薄暮烟满意了,捧着他的脸,吧唧一口。
陆柏聿:“……”
看着云家众人颜色不已的脸,他赶忙牵着薄暮烟的手站了起来。
“小媳妇,我们走吧。”
他说着又看向上位的云老爷子,“外公,我们先走了。”
云老爷子忙不迭应道:“好好,你们快回去吧。”
虽然不知道薄暮烟是怎么回事,但是看她状态就知道,她要是继续留下来,保不齐会发生点什么不可控的事情。
还是赶紧走的好。
四堂叔看着云老爷子,脸色那叫一个难看:“薄暮烟她眼里还有我这个长辈吗?今天这事儿,家主要是不给我一个解释,这事儿就没完!”
云老爷子叹了口气:“小辈不懂事,四堂叔多担待几分。”
“担待?我凭什么担待她?”
四堂叔冷哼一声,毫不退让的姿态。
云老爷子有点头疼。
如果薄暮烟只是一个刚从乡下接回来的外孙女,四堂叔想对她做什么,他自然不会有意见。
可是……
薄暮烟她现在的身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别说陆柏聿是那个家族的人了,就是京城陆家,也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
如果他把陆柏聿的身份告诉四堂叔,四堂叔的气焰立马就能消了,指不定还得诚惶诚恐的去赔罪。
现在的问题是,陆柏聿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
这种情况下……
他想要说服四堂叔就有点难了。
……
喝醉了的薄暮烟可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表现,给自己竖了个敌。
更不知道,云老爷子为了安抚四堂叔,费了多大的劲儿。
她和陆柏聿离开云家之后,一起回了他的公寓。
一路上,她都安安分分的。
直到从车上下来。
看着熟悉的环境,她咧嘴一笑。
而后看向陆柏聿:“你记不记得,我们在这里做过什么?”
她一本正经的指着一个镶着花边的秋千架。
陆柏聿自然不知道他们在这里做过什么,遂反问:“我们在这里做过什么?”
薄暮烟一听,眉头顿时蹙了起来。
她看着陆柏聿,委屈巴巴的:“你……你竟然不记得了?”
陆柏聿眨了眨眼睛,无辜又茫然。
他们有做过什么吗?
薄暮烟叹了口气,那幽幽的口吻,活像是经历了什么刻骨铭心的抛弃一般:“我就知道,你们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说话一点都不靠谱!从前的山盟海誓,转眼就成了笑话!”
陆柏聿:“……”
这话,他没法接。
他甚至有点怀疑,薄暮烟是不是把他当成了别人。
她曾经和别人山盟海誓,喝醉之后,把那个人当成他。
很快,他就知道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因为……
薄暮烟之后的行为,很诡异的和某本著名读物上的情节重合了。
陆柏聿被迫承受着她的热情,被她压在秋千上,吃了一整盘的葡萄,方才让她从被抛弃的难过中走了出来,并且相信她没有被抛弃。
“老公,我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
薄暮烟终于决定回家了。
陆柏聿松了口气。
刚踏入玄关,薄暮烟就像只树袋熊似的,朝他扑了过来,挂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