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见张校长没话说了,就指着薄暮烟骂骂咧咧。
“我原本还迷糊呢,你一个学生怎么会这么大胆,感情是有后台啊。”
黄文岐皱眉相劝:“这药方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不仅没有问题,对罹患先天不足病症的人来说可是有天大好处的,老姐姐你可不能这样颠倒黑白!”
黄老说完之后,她耷拉着脸哼道:“这药方是我儿媳妇买的,还不知道花了多少冤枉钱……”
薄暮烟纠正:“这个药方不是我卖的。”
“不是你卖的?”老太太傻眼了,难不成她这是找错人了?
薄暮烟:“那药方是我看她爱女心切,特意送她的。”
老太太:“……”
就在她心虚得眼神闪躲的时候,她那穿着女士西装的儿媳匆匆赶了过来。
“妈!”
她看向老太太,很是着急的问道:“你到大学来做什么?还有你突然问我药方……”
“我不是担心你别人骗了吗?我怀疑药方有问题,就来找……”
听老太太说完,她儿媳的脸色已然是难看到了极点。
她郑重地朝薄暮烟鞠了一躬:“小大夫,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薄暮烟没接这个话题,反问:“你女儿什么情况?”
“囡囡她暂时没事,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
她说着反应过来薄暮烟问的不是这个,方才解释道:“囡囡她可能是吃错了药材。”
薄暮烟给她药方的时候,特意叮嘱了,她也记在心上。
谁知道就是这么巧,她中午上班不在家,老太太煲汤的时候,顺手就把她给囡囡准备的药材用掉了。
用完还替换了其他药材进去。
听她说完事情原委,众人都是唏嘘的表情。
本以为薄暮烟丧失了道德底线,竟然做出那样的事情,结果竟然闹了个乌龙。
特别是先前气势正盛的老太太,这会儿是彻底的哑口无言了。
被四面八方的热辣眼神质疑着,她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薄暮烟表情从头到尾没什么变化,老太太的行为在她眼里,掀不起一丝波澜。
陆柏聿到时意味深长的看了老人家一眼,随即对张校长道:“事情既然已经解决了,我先带小烟下去处理伤口。”
张校长连声应下:“你们快去,别耽搁了用药时间。”
薄暮烟同校长道了声谢,就跟陆柏聿一起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同学,则面面相觑。
薄暮烟的药方居然被中医大拿肯定了,而且还被要去了?
他们感觉整个世界都玄幻了。
另一边,被揍了的冷子谦等人从地上爬起来后,就往教务处赶,正好遇到了刚离开的校长。
他看见张校长,眼前就是一亮:“校长!”
冷子谦一副咬牙切齿的隐忍表情。
张校长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
“校长,我要举报!”
张校长表情严肃起来:“举报?你要举报谁?”
冷子谦他是知道的,冷家在云城也算是有威望。
就是不知道是谁招惹了他这个富二代,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刚被人揍过。
别问为什么不是觉得他刚跟人打过架,这一点从他身上的痕迹就能看出来。
他这明显是被人揍了的,跟人打架可不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校长,我要举报薄暮烟!”
冷子谦不知道张校长想到了些什么,他磨着牙,恨恨地说出了那个名字。
张校长眯了眯眼:“举报理由?”
“薄暮烟在学校对同学出手,藐视校规!”
“你确定是她先动的手?”张校长看向他的眼神,带着几分质疑。
冷子谦没想到校长会是这个反应,愣了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说道:“薄暮烟在校外招摇撞骗,被我撞见了,我劝她迷途知返,她不听,联合校外的人一起打了我!”
他说的信誓旦旦。
“薄暮烟同学没做过你说的事,你误会了。”
冷子谦不信:“不可能!有人亲眼看到的!”
“你来之前,薄暮烟同学的清白已经得到了证实,如果你不信,可以自己去调查。”
冷子谦表情变了变,没想到薄暮烟竟然这么快就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他依旧觉得有些气不顺,想了想说道:“就算证明了清白又怎么样?她对外的行为已经抹黑了学校的形象!我希望学校能够给予她退学处置!”
“让她退学?”
张校长嘴皮子动了动,好半晌问道:“你凭什么这么要求?”
“就凭……”
冷子谦昂头挺胸的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就凭我冷家在云城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我作为家族明确的继承人,只要我开口,给学校捐赠多少研究经费都不成问题!”
他话说完,没等来张校长意料之中的激动。
张校长只是看着他,眼底带着几分嫌弃。
是的,嫌弃。
还没等他想明白,张校长为什么嫌弃他,就听张校长说了句:“你冷家有多少钱我管不着,我校不需要靠着冷家施舍过活,学校更不是你冷大少爷的一言堂!”
他说着,眼神扫过他布满脏污的外套,沉声道:“校内禁止打架斗殴,念在你是初犯,记过处罚。”
校长说完,抬脚就走。
冷子谦看着他的背影一脸茫然,本以为赶走一个无权无势的学生轻轻松松。
怎么现在却……
冷子谦怀疑人生许久,最终做出一个决定。
校长不愿意开除薄暮烟就算了,他让薄暮烟“自愿”退学就好!
到时候,他可不会再像今天一样手下留情。
……
薄暮烟还不知道自己被冷子谦盯上了。
她不过胳膊上划了一道,陆柏聿非要替亲自替她包扎。
她拗不过对方,只能跟着他回到宿舍,换了身衣服重新上药包扎伤口。
“小媳妇,都是我没能保护好你,要不然你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
包扎的间隙,陆柏聿情绪饱满地说了这么一句。
薄暮烟眨巴眨巴眼睛,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小媳妇,你疼不疼?要不我给你呼呼……”
回答他的,是薄暮烟的一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