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在曾志良家吃饭,秦朗可谓是受益匪浅。曾志良无意透露了个重磅消息给他,那就是城市重新规划这步伐势在必行。
换句话来说就是很多旧址要改建,如果把握机遇,还是能沾沾光的。
旧址改建少不了招标跟外包,招标肯定是给有实力的大建筑公司。不过,外包嘛,这个就可以灵活一点。
所以,秦朗也大致有了主意。那就是开个门面,专门卖有关建材方面的材料。
比如铲子、竹架、防护网、木板等等之类建筑中必用品。
有事务长的钦点,懂分寸的建筑商肯定会找他采购这些不怎么值钱但有必须用到的材料。
利润少才不会被惦记嘛!
书房里,曾志良的闺女泡了杯茶给她爸。“爸,那个秦朗,可惜了。”
“看出来了?”曾志良呷了口茶,问。
曾琪琪点了点头,“从他跟峰叔下象棋可以看出,他这人很沉得住气,所以峰叔两战两败,而且最后还是以光杆帅无路可走。跟您下围棋可以看出他极为护短,虽然他两战两败,但却没有被吃掉多少子。
这是他的优点,同时也是缺点。
他这种人,如果再狠一点,懂得牺牲懂得审视夺度。未来,云城地下秩序未必不是他一言堂。”
曾志良同意女儿的看法,补充道:“儿时经历有些丰富,长大后又进去过,步步为营稳打稳扎,有这心态不足为奇。也正因为他是这种性格的人,我才想拉他一把。
王家有的是资源,可他却没去沾光,可以说他大男子主义严重,也可以说他懂分寸。当王家丫头的司机,只是纯粹的雇佣关系,随时可以撂挑子。如果跟王家有利益挂钩,那就叫老板跟员工的关系,地位自然而然低一级。
他这种宁折不弯的人,岂会受他人钳制。”
就他宁折不弯?曾琪琪笑了笑,“听说他给王紫当司机并不怎么受待见,经常有人看到王紫动辄就给他三五个过肩摔。我有些不明白,凭他的身手,随便给哪个富豪当保镖不更好?”
“琪琪,有时候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你只看到王家丫头打他,可却没有看到王家丫头的改变。她,之前,是这样的人吗?”曾志良对云城几个阵营的人事资料几乎了如指掌,王家丫头之前可是伪男,貌似现在已经正常了。
能把一个将近了二十年的伪男掰回正常女性,这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隔三差五被揍又不会缺胳膊断腿,不打紧。
“她变正常了?”曾琪琪比王紫小一岁,以前还在一所高中就读过,没少照过面,一回想起王紫那具有强烈侵略性的目光,她顿时浑身鸡皮疙瘩。
曾志良看了看时间,十点多了,雷打不动十点半必须上床睡觉的他。甩了甩手,“所以,除了日常工作,民生也好多多了解一下。明天有什么行程吗?不重要的推了,重要的往后延迟。曾润那孩子的葬礼,作为长辈,除非天塌下来,不然还是要去看看的。”
“明白!”曾琪琪是她爸的秘书,这种搭配,恐怕相当罕见。
当然,这可不是走后门的,以她的履历,更上两层楼都完全没问题,无非是图个舒心的工作环境而已。
……
第二天,开颅手术很成功的秦天醒了。
躺在病床上的他,眨巴着清澈见底的双眼,像个好奇宝宝似的打量着围在他身边的人。
看到一个跟自己很像的人,他下意识叫了声锅。
秦朗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个锅是哥的意思。
何秀珍含泪不语,想看看老二还认不认得出她。
“麻麻抱抱!”秦天张开双手要抱抱。
这一下,何秀珍压抑不住了,眼泪涌泉般喷出,一把抱住老二。“天啊,我滴儿啊!”
场面很煽情,病房里除了王紫没哭之外,像秦琴、冯招娣、方妍、木子仙儿,哭的都稀里哗啦了。
“二朗,看看我是谁?”杜杰小时候没少带着秦天到处疯,他很想刷存在感。
儿时的记忆有限,秦天还能记住他哥跟他母亲就算不错了,像杜杰这种长残了的人,他确实没多少记忆碎片。
“娣……娣姐!”秦天没认出杜杰,但却认出了额头上有刀疤延伸在脸上的冯招娣。
“我不服啊……”杜杰仰天无声嘶吼。
凭啥啊?
招娣都这样了,秦老二还认得,杜爷如此英俊潇洒,竟然敢不记得,他怎敢不记得杜爷,怎敢啊!
“二朗,我是你杰哥啊,你不记得我了?”
“秦……秦麻子呢?”秦天直接无视了杜杰,在病房里环视了几圈,好像没有看见秦麻子。
秦麻子是他爹的绰号,据说小时候老是长麻疹,所以就有了秦麻子的绰号。
“秦麻子做了坏事坐牢了。”秦琴指了指自己,“秦老二,知道我是谁吗?”
秦天摇头。
“我是你妹。”秦琴嘻嘻一笑。
刚醒来脑力就费了不少,秦天头疼的指着脑袋。“麻麻,我这里疼。”
方妍沙哑的道:“病人刚做完开颅手术,需要静养,如果一下子接受太大信息量,会给病人带来过大的脑神经负荷,所以就会出现头疼现象。大家都先出去吧!”
秦朗扬了扬手,“行,大家都先出去,让老二静心休息。”
这时候秦天的脑袋不疼了,学起了刚才秦琴的表情跟语气,嘻嘻一笑。“秦老二,知道我是谁吗?”
“……”秦琴。
“二朗,我是你杰哥啊,你不记得我了?”
“……”杜杰。
“天啊,我滴儿啊!”
“……”何秀珍。
秦朗猛一拍额头,完犊子了,多重人格分裂症出现了,而且还真的很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