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除了宫里的贵妃娘娘,章佳府中的那两位与她也没有什么姐妹情深。
小林子这一上午也是百般纠结,话他不好直说,反倒是引着主子主动开口询问还能稍好些:“奴才只意外听了一耳朵,似府中一位姨太太教育养在身边的姑娘,说、说是明年大选之事,听那两位的意思,似乎去处已定,便是府中···”
“府中?哪个府中?”静姝并不意外,窝在罗汉榻上捏着小点心一口一个吃的好不自在!
虽说没相触太多日子,但她哪里看不出那几位是一个赛一个的心气儿高!在府中时本就喜欢与她比较,便是姐姐送来给她养病的东西都会被酸言酸语上好久。
如今这一个个地见她日子过的这般顺心如意,可不得坐不住了吗?
小林子叹了口气,只能直白道:“···是咱们府上。”
“你说什么!”听此,静姝才坐不住,猛地起身,一脸讶异地看向小林子,在他确定的点头之后,只觉得心中的火气是蹭蹭往上窜!
她再次确认,不是怀疑小林子。
小林子的性子她太清楚了,也不知怎么跟他师傅学的,是一身的中庸平和之道,素来本分规矩,从不妄言妄语,更何况章佳府中人他都不认识,如何要拿这事儿诬陷那些人还恶心着她呢!
只不过,那对母女也当真好意思想!
空青一直在屋子伺候,听见了这话,虽心中也生气,但她知道如今可不是光顾着生气的时候!
“主子,咱们首要之事还是得尽快弄清楚这三小姐还是四小姐的是走的哪条路子能进贝勒府!旁的咱们暂且放放,总之,也没甚非急不可的差事。”
静姝同意地点了点头。
她第一个在意的也是这一点。
能做的了这个主的,除了康熙也就只有宫里头或得宠或有两分体面的娘娘们了。
首先贵妃不可能。
宜妃也不至于。
荣妃不理外头风起云涌好久了。
唯二有可能的两位,也就是前些日子在修路一事上折在了四爷手里的大阿哥的母妃惠妃与一心只在意小儿子想拿大儿子血肉填补小儿子的德妃娘娘了。
“空青,笔墨。”总要先弄清楚,这事儿是不是真的,打算闹事儿的又是哪个。
一提笔,熟悉的簪花小楷一个个与跃然于纸上。
“你跑一趟腿,记得,要千万亲手交给我额娘。”静姝把信递过去之后,还不忘嘱咐小林子:“旁的你不用开口。”
她额娘是个什么人她多少还是有两分清楚的。
毕竟,一个人生养了四个孩子还都长成了的,又哪里是真慈善真宽厚的过了份的。
唯一一个早夭的,还是在游学的时候发生了意外。
这也是完颜氏后来把小闺女圈得更紧的主要原因。
“主子,宫里头大姑娘那儿可是要说一声?”空青见小林子快步离开,紧跟着问道。
“事儿都还没有确定,还是不要就这么去扰姐姐清净了。”静姝摆愣着手上的十八子,心中默默把一个个可疑分子都在脑中过了一遍。
三妹妹性子急,易燥易怒,她姨娘该是清楚自己姑娘的性子的,打算进宫的这一条路几率并不高。
至于四妹妹,年龄倒是难得的相合。
明年正逢三年一回的大选,四妹妹简直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
年岁合适了,宫里宫外又都有亲姐姐亲兄长照看,自己模样长得出挑。
就是明明是明艳的性子如今矫枉过正,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小百花的味道。
“主子。”小林子顶着一路风寒之气进了屋,一进屋,就是接连不断的大喘气。
看得出平日里是极缺乏锻炼的人了。
“禀主子,奴才回来时,路过丰源楼,楼中那说书先生说的就是十四爷前些日子闹出来的那笑话···改、编、的!”改编的三个字说的是一字一顿,因为小林子心虚,实在是那故事被讲的太过生动形象了,好像那人真亲眼看着事儿发生一般!勾的他不自觉就走了进去,一个不小心就听了小半个时辰。
本来十四在中下层将士中人缘极好,连带着他都差点忘了回来禀告就在屋子里一盏茶水两碟干果就这么坐了半下午。
“奴才只听了一耳朵,”说到这儿小林子都不敢抬头,生怕空青真闹起来。
只是自己已经注定被锁在这深宫之中,娘家女眷见见倒是无妨,这外男,便是亲阿玛亲弟弟,也是不行的,毕竟,这后宫,到底不是外臣能方便进出的地方,她便是想劝,都见不着人。“仲和那孩子心思重,自打伯和去了之后,他就把一切都扛到了自个儿身上,男子是当有担当,可咱们嫡亲的兄弟姊妹,又有什么不能分担着来的?他一个打小习武厌文的性子,如今居然也能高中进士,不知是如何苛待了自个儿。
你日后可要多劝劝他,就算为了担起家业、给家中姊妹撑腰,也没得必要非得走伯和选定的路,他是他,伯和是伯和,学文也好,习武也罢,都是一般的优秀。”
“长兄的事儿,在二哥心中结下了死结,任谁都说不通的,不过我想着,殿试之后,尘埃落定,该是···有所变化的。”毕竟未来十四还混过大将军王的称号,年羹尧也是凭打仗起的势,文路改武路,不是没有机会。
“你倒是促狭。”四爷好笑摇头,不过提起这一茬,他心中倒是一顿。
这辈子阿克顿四五年便高中进士,与记忆中的四八年进士已有变化,那···他还会娶曾经的那人生下阿桂么?
不行,无论是阿克墩还是阿桂,都是朝廷栋梁,该用得用,该在的也必须要在。
“阿克墩的婚事,爷心中有数。”
“爷要给二哥···那我就替二哥谢爷了。”静姝乖巧地福身一礼,然后笑嘻嘻地凑到四爷身边道:“爷可要好好挑挑,我可不想二哥被媳妇挑拨的不认我这个妹妹了~”
四爷眉头一促,头疼道:“你这脑袋瓜里整日里都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