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魔兵会陷入一片慌乱,但未料到,他们一个个站得端稳,甚至还有人幸灾乐祸。
“呵,怕不是吓疯了吧?”又有长老冷嗤一声道,“也好,今日便是你们死期!”
天边,闷雷声越来越响,一抹烈焰般的红,从云端翩然而来。
容颜冷艳高贵,正是魔教女王孟琴音,但听她轻叹一口气,悠悠然开口道,“这位长老,您为何如此不爱惜自个儿的性命呢?随随便便就发血誓,跟闹着玩儿一样,当真以为老天爷好骗,想要逆天?”
“哈哈哈哈哈……”魔兵阵营中,响起一大片震耳欲聋的哄笑声。
“你,你这冒牌货,休要胡言!”长老笃定这货是假,他的确是亲眼看见她坠入深渊的。
“呵呵,你不是发誓了吗?谁假谁真,很快就能见分晓。”孟琴音也不急,反倒找块大石头坐了下来。
轰隆隆!雷声越来越大,一道刺目的闪电劈下来,长老狰狞的笑容僵在脸上,整个人成了一团焦炭。
轰隆隆!又是一道天雷,焦炭碎裂开来,化作满地煤渣。
“唉,死得好惨啊,看来天道果真不好骗……”孟琴音无奈地摇摇头,似乎很是惋惜。
随即,她摇摇晃晃站起身子,跃跃欲试道,“现在,能证明本座货真价实了罢?还有谁不服,尽管放马过来!”
突然横死一个绝顶高手,长老们气得脸都绿了,怒骂道,“本座看,你们就是故意的,魔教中人果真狡猾多端!”
“承让了。”孟琴音笑意更甚,“乘人之危,攻心为上,正道仙门的手段,更是教本座刮目相看!”
“你!孽贼休要猖獗,敢不敢和本座单挑?”有长老上前一大步,厉声喝道。
“单挑音音?呵,你怕是还没有这个资格,有本事,就陪小爷我好好玩玩!”
孟轨笑起来,话锋一转,带着些许揶揄,“不快些放马过来,难道是怕了吗?唉,原来正道长老们除了耍嘴皮子,就只会当缩头乌龟啊!”
“你,你,孽贼拿命来!”长老气得不得了,祭出法宝攻上前去,和孟轨战在了一起。
祥光与魔气,两相纠缠,棋逢对手,斗得难舍难分。
身后,各派弟子也冲上前来,和魔兵混战在一起,战场的规模更大了。
但虽如此,却依旧无人靠近得了山门结界,踏足得了魔教老巢。
“老朋友啊,好久不见!”孟琴音足尖一点,轻飘飘降落在钟离玉面前,唇角带笑,“怎么样?本座的出现,算不算是惊喜?”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又怎会……”钟离玉脸色一白,看她的眼神就好像看鬼一般。
“所以说,本座是鬼啊,你信不信?”孟琴音觉得好玩,继续捉弄道,“你曾想杀本座,如今本座恶鬼索命来了,就问你怕不怕!”
“你不要杀我,我,我不是凶手……”钟离玉连连倒退,攥着剑的手指在发抖,她最害怕鬼了,特别是复仇的厉鬼。
孟琴音抬起冰凉玉指,死死钳住钟离玉下巴,用嘶哑嗓音诱哄道,“可偏偏,本座想吃人了,活人,可是厉鬼最好的食物!”
眼见得钟离玉陷入慌乱,孟琴音心里可嘚瑟了,这种欺负人的感觉,莫名有些爽是怎么回事?
现实世界里,她可是个遵纪守法好公民,如今,这还是头一次体验到当“坏人”的快感呢!
“孽贼大胆,居然敢玩弄我,姑奶奶和你拼命了!”
看清她眼底幸灾乐祸,钟离玉气得脸都红了,嗖的一声拔剑出鞘,风驰电掣般袭向孟琴音面门。
糟糕,女主生气了,古人云出来混总要还果然不假,报应当真说来就来!
孟琴音念诀祭出法器,将钟离玉的全力一击抵挡回去,自己也被反噬,一连倒退了好几步。
原本光洁平整的大理石地砖,破开无数道蜘蛛网般的裂痕,但裂痕很快又消失得毫无痕迹,钟离玉握着剑的手在发抖,不过数日未见,女魔头的功力居然又有精进。
如若不是及时施展乾坤大挪移,自己的下场简直不堪设想,女魔头真是太可怕了,必须尽快除掉!
只是,寒公子呢?怎的不见寒公子踪影?她可是特意打扮过一番的啊,甚至还破天荒花小半个时辰,画了个美美的桃花妆!
“你化妆了?”仔细端详钟离玉的脸,孟琴音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来,“哈哈,桃花妆,你不适合桃花妆啊……噗哈哈哈哈,太丑了,不行,本座肚子痛……”
“你!”钟离玉气急,却再不敢轻举妄动。
“不行,让本座再笑会儿,一会儿就好……本座尽量稳住……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钟离玉偏淡颜系,适合淡妆,只需薄施粉黛,便能有倾国倾城之姿。
但今天她不知哪根筋搭错,化了个最浓艳的妆容,虽然妆造足够精致,但就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甚至还拉低了原本清冷出尘的气质。
而且,他们此行目的可是扳倒魔教,钟离玉特地化个妆前来,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了呢?
正是思绪万千的时候,孟琴音耳朵动了动,感应有暗器从身后飞速袭来。
“去死吧!”钟离玉面容冷肃,衣袂飘飘。
电光火石间,孟琴音突然飞身一跃,躲过了这毒镖。
紧接着,又是一剑刺来,哐!被孟琴音用法宝抵挡了回去。
这一次交手,双方都用了全力,孟琴音释放出强大气场,压制钟离玉吃尽了苦头。
钟离玉改变战术,挥洒出一大片雪白烟雾,随即捂住口鼻,倒退连连。
孟琴音早料到她会下毒,毕竟对方可是有品阶的炼药师,服下一枚丹药,趁其不备刺向钟离玉的肩膀。
噗!是锋刃插入血肉的声音,滚烫的鲜血喷薄而出,飞溅在火焰般的红裙之上。
“可恶!”这一击,钟离玉毫无准备,甚至,她根本没料到这毒居然会对女魔头无效!
法宝收了回去,钟离玉疼得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下一瞬,冰凉玉指扼住她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