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宁帝顿时大喜,赶紧道:“快,让二弟妹……让慕姑娘进来!”
他也是叫顺了口了,如今慕云浅和楚擎渊已经解除了婚约。他们之间没有了任何关系,自己也不能再叫她二弟妹了。
“是,皇上!”内侍不敢多言,赶紧转身出去叫人。
不大会儿,夜尽天和慕云浅一起进来。
内侍虽然并没有替夜尽天通报,但昭宁帝早就吩咐过,不管夜尽天什么时候到来,都可进来见。
一来是他对夜尽天绝对的信任,二来也是知道他的本事,如果他悄无声息潜进来,把自己怎么样,皇宫中是没有一个人能阻拦的。
“参见皇上!”两人一起行礼。
“免了免了!慕姑娘,快给母后看看!”昭宁帝摆了摆手,迫不及待地道。
慕云浅是他最后的希望了,都什么时候了,这些礼节自然是能免则免。
太后和慕正初案中那些谋划,夜尽天并没有急于向昭宁帝禀报,他到现在只知道太后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仁慈宽厚,也有一些算计,却并不知道太后对慕云浅有多狠绝。
他更想不到,如果慕云浅是个心思卑劣的,趁此机会对太后动什么手脚,绝对可以做到天衣无缝。
太后如今这样,正是她和慕正初商议好的,故意到贤妃那里去坐坐,趁人不备,在贤妃和自己的茶水里都下了药。
太后还不敢明目张胆毒害贤妃,再说旁边有试毒的宫女,万一试出来,太后将百口莫辩。
太后给贤妃下的并不是毒,只是一种喝了之后会让人腹痛的药,也确实是寒凉的,试毒是试不出来的,不会对贤妃造成太大伤害。
但是太后就不一样了,她用了那种药之后,回来再服下毒药,就会吐血昏迷,命悬一线。
她现在的症状并不是装出来的,若不这样,难以骗过慕云浅,要解毒也非常麻烦,这样才能把慕云浅拖住,她就没有办法回去帮南家人。
真要说起来,她这一手是极其冒险的,也忽略了如果慕云浅趁此机会要她的命,或者干脆就说自己解不了,让她毒发身亡,旁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是,皇上。”慕云浅此时还不知道太后的算计,既然皇上信任她,她自然会全力救人。
就算她跟太后早晚有个决断,也绝然不会趁现在要太后的性命,这样的事情她做不出来。
昭宁帝眼巴巴看着慕云浅给太后诊脉,就盼着她说解得了。
慕云浅一边给太后诊脉,一边用工作室的仪器对她进行全身检查,同时还不着痕迹地取了太后一滴血,进行化验。
隔了大概有一刻钟,慕云浅得出了结论,说:“皇上,太后中了一种侵蚀人体内脏的毒,会导致人体内脏血管破裂,从而大量吐血。”
昭宁帝听的一知半解,道:“这些医理朕这是不懂的,你也别费力气跟朕解释了,你就直接说,你能不能给母后解毒?”
什么破了呀,什么侵蚀之类的,他约略明白,但是又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慕云浅也倒不觉得尴尬,说:“臣女能解,不过需要时间配置解药。”
既然详细医理不必跟昭宁帝解释,那解药怎么配就更不用说了,需要用到多种药材不说,该捣的捣,该煮的煮,相当复杂。
“那好,一切就拜慕姑娘了,需要用到什么你只管开口!”昭宁帝大喜,说完接着又道,“要不这样吧,慕姑娘直接到太医院去,需要什么药材随意取。尽天,你拿着你的通行令牌,带慕姑娘去太医院!”
夜尽天手上的通行令牌是昭宁帝特赐的,大楚国内仅此一块,有了这令牌,皇宫他哪里都可去得,见牌如见君,任何人都不得阻拦,否则他可先斩后奏。
“是,皇上。”夜尽天抱拳道。
慕云浅先给太后喂了两粒药丸,说:“臣女先给太后服了药,可以延缓她毒性发作的时间,那臣女先告退了,这就去配置解药。”
这两粒药丸可保太后两个时辰之内不会毒发,这段时间如果她所需的药材都能备齐,一切顺利的话,能配出解药。
如果配不出那也没办法,是太后命该绝。
“去吧去吧!”昭宁帝挥挥手。
夜尽天和慕云浅行礼之后,一道告退出来,刚来到屋外,就见东南角的天空忽然急速划过几道烟火,如流星一般。
夜尽天脸色猛地一变:“暗卫发的紧急信号!”
暗卫发的信号按照事情的轻重缓急,有不同的烟火,这个就是最紧急的了,说明情况极度危险。
慕云浅抬头看了看,心猛地一沉:“那是国公府的方向,外公他们出事了!”
夜尽天心念电转,已经察觉到不对,森然说:“没有这样凑巧,肯定有情况,走!”
说罢一拉慕云浅的手,两人展开轻功,风驰电掣一般赶往南家。
慕云浅心里瞬间被怒火填满,完全不及思虑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外公一家有什么事,她会把太后挫骨扬灰!
师兄说的不错,没有这样凑巧,怎么可能太后一毒发,外公家就出事了,分明是有人早就安排好的,就为了拖住她和师兄,好对外公一家动手!
可恨自己一开始没有想到这里,轻易离开了南家,如果外公出什么事,她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南家有暗卫在,附近都有侍卫巡逻,上京都是我的人,他们看到信号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赶过去,别太担心!”夜尽天安慰道。
他一边飞奔,感受到慕云浅的手颤抖的厉害,手心更是一片潮湿,虽然他也着急愤怒,还是不忍心慕云浅急成这样。
“我知道!”慕云浅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了这三个字。
现在她没有办法说话,没有办法冷静,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心中的恨仿佛要突破胸膛,冲天而出!
自从穿越过来,她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心情!
旁人不会无缘无故对外公家下手,一定是太后和慕正初那两个混账见自己把母亲接回南家,怕母亲病好,说出对他们不利的话,所以一不做二不休,要对外公家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