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却并没有动气,只是冷笑了一声说:“你真以为慕云浅会那么放心把南无月一个人留在慕府吗?她必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派了人暗中保护南无月,你不可能得手的,也就是你蠢。”
她并不因为慕正初想杀了南无月而指责他,反正现在他们和慕云浅已经撕破了脸,只表面上还维持着一点点可笑的亲情,私底下的时候早就已经不死不休了。
就算慕正初对南无月好,慕云浅也不可能跟他们和解,要是他真的得手杀了南无月,也正正合他太后的意。
慕正初虽然被骂,但是看太后这态度,松了一口气,说:“是,臣确实大意了,臣应该好好谋划谋划,确保万无一失才行。”
太后沉默了一会儿,问:“南无月说的那些话究竟是谁传出去的?”
“这个臣还没有回府,没有详细查问。”说到这个,慕正初眼里闪着杀机,“有可能是府上的下人听到了南无月的疯言疯语,出去乱说的。”
当时他和慕云浅吵的不可开交,也没有注意初学院有没有其他下人听他到他们谈话。
正常来说应该不是水芝传出去的,她很得慕云浅的信任,绝对不可能做出损害南无月和慕云浅的事,应该是其他人。
太后咬牙,狠狠说:“去查,找到这个人,拔了他的舌头!”
虽然这么做已经不能挽回什么,但是发泄一下她心中的愤怒还是可以的。
“是,太后。”慕正初答应一声,忽然想到南方智,接着又不安地问,“太后,若是南国公问起来该怎么说?”
太后冷冷看了他一眼说:“这还用说吗?自然是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当年与南无月两情相悦,你与她在一起的时候,她还是清清白白的,后来南无月怀了孕,你以为孩子是你的,这才要他成全。”
现在也只能胡说八道了,先把南方智骗过去再说。
总之不能让那老不死怀疑他们当初的目的,更不能让他知道他们遇上南无月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身孕。
慕正初眼里闪过了屈辱的光,但是除此之外,有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只能点头道:“是,太后,臣明白了。”
两人都沉默下去,但心里都明白,慕云浅现在难以对付,若是她坚持要查明事情真相,谁也阻止不了她。
难道他们的大计真的无法成功了吗?
兄妹俩都感到了一种悲哀,连再说一个字的心思都没有了。
俞梦瑶此时兴奋的连自己小产了的痛苦都忘记了,在府里逮着谁就问有没有听说慕云浅不是慕家女儿的这件事。
下人们自然都已经听说了,毕竟这件事情现在传的沸沸扬扬,无人不知。
不过他们自然是不敢乱说话的,俞梦瑶问他们,他们也只含含糊糊说一声,不敢妄加议论。
慕云浅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儿呢,不管她是谁的女儿,他们哪敢胡说八道,到时候引来祸事,可没人替他们承担。
俞梦瑶正高兴着,慕云浅一脸平静地进来了。
“王妃回来了?”俞梦瑶有些意外,本以为慕云浅现在肯定难受的要死,没脸出来见人了呢。
结果她平静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难道忽然之间成了“父不详”的野种,她一点也不觉得难堪?
慕云浅只淡淡看着她眼里那兴奋的光芒,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懒的理会,往自己院子里走。
俞梦瑶哪会放过这样机会,做出一副关切的样子,问:“王妃这是刚从外面回来吧?外面人的议论王妃应该都听到了吧?”
慕云浅停步看她,眼里有淡淡的嘲讽,没有言语。
俞梦瑶只当她是羞愤难堪说不出话,越发得意了,“宽慰”道:“王妃不要把他们的话太放在心上,虽然现在你的出身变的这么耻辱,可也不是你的错呀,上一辈人行事没有分寸,怎么能让你来承担这些过错呢?他们要议论就让他们议论,王妃别理会就是了。”
她真是越想越兴奋,亏的以往这贱人总瞧不起自己出身低,贱人仗着是是慕家的女儿,太后的侄女儿,就高她一等,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说自己不配做燕王妃。
现在怎样?
自己出身再低,好歹也是清清白白人家的女儿,还是燕王的远亲,慕云浅呢,却连自己的生身父亲是谁都不知道,有什么好得意的?
听说当年南无月走失之后,一直流落在外,后来被人送回来,没到家呢,就跟慕正初珠胎暗结。
慕云浅的身世一出,傻子都知道,南无月不知道被哪个野男人睡了才有了身孕!
慕将军想必也是不知情的,还以为孩子是他的,这才跟南无月成了亲。
不过些都不重要,慕云浅名声扫地,沦为笑柄,王爷是对不可能喜欢她,自己的机会来了,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翠巧听到慕云浅回来了,赶紧跑过来,听到俞梦瑶这些话,又气又不敢开口。
她很替王妃不平,可她身份低微,根本就没有资格说话。
其他人虽然心中想法各异,也都知道慕云浅的手段,没有人敢轻易开口。
也就是俞梦瑶不知天高地厚,不会看眉眼高低,一得了势就得意洋洋,不留余地,这辈子也不能有什么出息了。
慕云浅仍旧面色不变,淡淡看着俞梦瑶,隔了一会儿,问:“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滚,少在本妃面前碍眼!”
她早知道俞梦瑶不会放过这个嘲讽打击自己的机会,怎可能被激怒。
也不是她没有尊严,更不是在俞梦瑶面前低人一等了,她只是懒的把精神气力浪费在俞梦瑶这种人身上而已。
俞梦瑶虽然被骂,却一点也不生气,露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叹了一声说:“王妃现在的心情我很明白,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令堂犯下的错也不可改变,王妃还是想开一点吧,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虽然大家议论的厉害,等过一段时间,大家对这件事情的兴致过去了,也就不会再议论了,到那时候王妃再出门,应该也没有人会指着王妃的脊梁骨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