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问吗?”慕正初正没有理由,一下子想到什么,冷声说,“你之前喜欢齐王殿下,人尽皆知,世子也是知道的,现在齐王出了事,你立刻转而对世子示好,任谁都会想你是退而求其次,但凡有骨气的男人,谁受得了这样的屈辱?便是我,也不会同意,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沈氏和慕熙月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说出这种话,尤其慕熙月更是羞欲死,无比屈辱!
就算父亲慕说的是实情,也不能当着她的面羞辱她,她之前不是没想到齐王会有这样的变故吗?
“老爷,这……”沈氏愣了一会儿之后,还是不肯死心,“说不定这只是老爷自己的想法呢,老爷就问一问安王,万一这事成了,女儿的亲事有了着落,对老爷不也是一大助力吗?”
慕正初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这件事就就这样了,你们两个不要再多说了,也不要去打扰世子。现在正是多事之秋,你们两个不要给我惹事,否则家法伺候!”
骂完便不再多说。
慕熙月屈辱的要死,看到父亲这样的态度,更是恨的牙痒痒!
好,既然父亲不肯帮她,她就自己想办法!
说不定世子就是喜欢她呢,不问问怎么知道!
场上的才艺表演还在继续,众女并没有尽力表现的心思,再加上有慕熙月弹的这一曲珠玉在前,后面的节目就更加平淡,气氛都有些沉闷。
太后的脸色有些不是很好看,情绪上倒没有表现出来。
她知道所有人都因为齐王突然的变故没了兴致,这对她的大计是有利的,她只须静观其变就好。
场上那名女子跳完舞之后,便没有人再上台。
岳明慧眼珠一转,忽然说:“听说燕王妃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无所不能,不如请燕王妃展露一下才艺,为太后助助兴如何?”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谁不知道以前的慕云浅飞扬跋扈,不可理喻,根本什么都不会,哪有什么才艺?
现在虽然她的医术渐渐被人知晓,可在这大殿上,为给太后祝寿,也不能表演救人。
岳明慧这么说,就是想让她当众出丑。
她的继母韩氏脸色变了变,扯了她的衣袖一下,说:“明慧,不要多说。”
韩氏非常感激慕云浅救她儿子一命,不忍心看到慕云浅被人嘲笑。
慕云浅微微一笑,对维护她的韩氏很有好感。
岳明慧眼中满是对慕云浅的鄙夷,大声说:“母亲,你还不知道吧,燕王妃现在这么有名,她的才艺必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们都很期待看到呢,是不是啊?”
说着话,她扫视一圈场上众人,有一些曾经吃过慕云浅亏的,都想看她出丑,也都随声附和。
韩氏气的不轻,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身份又不是多么高,不好多说话,只能担忧又歉疚地看着慕云浅,想着她那么聪明,应该有办法躲过去的吧。
慕云浅对她微微一笑,根本不在岳明慧的雕虫小计。
像这样段位的人在她面前就是跳梁小丑,她若连这样的人都收拾不了,还不如直接回家关门,别出来见人了呢。
昭宁帝看着慕云浅的眼神有些复杂,问:“二弟妹可要为母后助兴?”
他这也给足了慕云浅面子,意思是你想表演就表演,不想表演就算了。
他虽不参与臣子家眷们的勾心斗角,更不能明显偏袒谁,对慕云浅这样维护,已经难能可贵了。
太后也微微一笑,说:“云浅一早就给哀家送来了贺礼,对哀家的孝心是知道的。”
不轻不重说这一句,就没有了下文。
那么多人想让慕云浅出丑,她若阻止,就显得她太过于刻意维护慕云浅。
慕云浅起身,对着昭宁帝和太后行了一礼,恭敬说道:“回太后姑姑、皇上,臣媳虽有心为太后姑姑助兴,不过臣媳身上还有伤,表演才艺想必是十分难看的,就不出丑了。”
心中却是冷笑,太后只要说句话,谁还敢为难她?
既然太后也存心跟自己过不去,就别怪她让太后也跟他们一起“舒坦舒坦”了。
至于她说自己受伤,也是事实,之前后背受了伤,后来腿上又受了伤,一度非常严重。
这段时间她用自己配置的药治疗,也倒好的差不多了。
不过寻常人受那么重的伤,又没有她配的好药,短时间内是好不利索的。
她用这个当借口,也不全算是无中生有。
岳明慧不依不饶地说:“燕王妃也不必做太多,可以弹一曲,或者唱一曲,咱们都会洗耳恭听。”
终于有机会让这贱人出丑,她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夜尽天冷冷看过去,虽没有说什么,那种威压却足以让正洋洋得意的岳明慧顿时笑不出来。
不过她接着又又不怕了,她就不信夜尽天敢在这里把她怎么样。
慕云浅露出了为难之色,说:“弹一曲的话倒是可以,不过本妃的琴艺太过高超,真要表演出来,本妃怕你们受不住。岳明慧,你确定要本妃弹琴吗?”
“燕王妃既然如此自信,那就请弹奏一曲吧,我等都很期待呢,想知道燕王妃的琴艺到底高超到何种程度!”岳明慧赶紧说,更是差点笑出声来!
琴艺高超?
谁不知道慕云浅不通音律,哪里就高超了?
夜尽天反倒是来了兴致。
他太了解师妹了,这是要有大动作了,且看看她要玩出什么花样。
楚擎渊一开始本来想阻止的,想想慕云浅一直以来对自己的羞辱,又安坐不动了。
就让她出丑,受受教训,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嚣张!
慕云浅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说:“皇上,太后姑姑,那臣媳就弹一曲,若有失礼之处,还请皇上先恕臣媳无罪。”
太后微一点头。
昭宁帝摆一下手:“也罢,只管弹奏即可。”
这孩子向来有主见,知轻重,应该是怎么应对。
大不了她弹的特别难听,被人笑几句,能有什么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