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如外面的人所说,慕云浅和夜尽天真的已经勾搭在一起了?
难怪慕云浅忽然一下子这么有底气,什么都不怕,原来是攀上了夜尽天这棵大树!
仔细想想,慕云浅的转变好像就是从夜尽天回到上京来不久之后,就开始了。
“回太后,是的,而且民女还看到镇南王几次出入燕王府,都是暗中跟王妃见面,也不知道他们……民女不敢妄言。”俞梦瑶故意话说半句留半句。
后面的话即使她不说,太后也能猜出是什么。
孤男寡女,偷偷见面,还能干出什么好事情?
镇南王独身一人倒也罢了,慕云浅已经是燕王妃,还做出不知廉耻之事,太后必不能容忍。
只要太后开口要燕王休了慕云浅,自己就达到目的了。
太后淡淡看她一眼,岂会不知她在打什么算盘,沉声说:“休得胡言!镇南王是知道分寸之人,云浅更是哀家看着长大的,他们怎可能做出违背伦理之事!”
“是,太后,民女知错了,民女不该胡言!”俞梦瑶赶紧低头认错,
不管太后心里怎么想的,是不是真的维护慕云浅,她绝对不能跟太后理论。
否则太后完全可以自己忤逆她当借口,直接要自己的命。
“你先起来吧。”太后思索一会儿,抬了抬手。
“谢太后。”俞梦瑶起身,因为身体弱,怀孕之后吃不上东西,头一阵晕,就要摔倒。
这么短的时间,她还不能完全适应没了右手,下意识要用右手扶地。
结果扶了个空,还是摔了下去,撞的断臂处一阵钻心的疼,险些叫出来。
太后让一边的宫女把她扶起来,看着她惨白的脸,眼里有诡异的光芒闪过,问:“你心里恨极了云浅吧?”
“民女不敢!”俞梦瑶还琢磨不透太后对慕云浅的态度,不敢说出狠话,哆嗦着道。
“云浅下手是重了些,哀家也没想到她不但这么狠,还欺骗哀家,她如此辜负哀家对她的信任,太让哀家失望了!”太后连连摇头叹息,一副被骗了,又不舍得责怪孩子的慈爱老人模样。
俞梦瑶顿时心中一喜,听太后这话里的意思,在气慕云浅的凶残吗?
也就是说,太后并没有打算维护慕云浅了?
太后看了俞梦瑶的脸色一眼,暗中冷笑,接着又说:“俞梦瑶,你要注意云浅言行是否有不当之处,要给她些教训,也断不可再用旁门左道的法子。你回去也向燕王传哀家的意思,明白吗?”
俞梦瑶抬头看着太后眼中的深意,琢磨过来,立刻道:“是,民女明白,多谢太后教诲!”
太后这意思是在暗示她,收拾慕云浅不要用会被人抓到的法子!
也就是说太后也容不下慕云浅,想要她死,又不方便自己出手。
真是太好了,她可以没有顾忌,想办法弄死慕云浅了!
她的孩子出生还有八个多月,在这之前,一定要把慕云浅弄死,自己坐上正妃的位置。
话说到这,陈嬷嬷带着慕云浅回来了。
“多谢太后赏赐人能,这果然是好东西!不过如此贵重,让臣妇拿走了,太后姑姑用什么补身子呀?”慕云浅拿着那人参,一脸感激。
这百年老山参确实是好东西,不常见的,也难怪太后一直放在库房里,没有舍得用。
至于太后把它拿给燕王,是要表达她的宽容慈爱,博得美名。
太后露出慈祥的笑容,说:“哀家不妨事,这把老骨头还能撑几年,燕王如今身子不爽,需要一些好的东西补补。你做为他的王妃,要多多关心他,照顾他,且不可再让他受到刺激和伤害,知道吗?”
“知道了,太后姑姑,臣妇一定会让人好好服侍王爷的。”慕云浅满口答应。
太后见话问的差不多了,即挥手让她们两个退下。
等她们出去,陈嬷嬷才上前问道:“太后觉得燕王妃对燕王起了杀心吗?”
这话乍一听很是可怖,但想想现在慕云浅的行事作风,要说她想杀了楚擎渊,一点也不为过。
她既然攀上了镇南王,必然急于摆脱燕王。
可这门亲事是太后指的,只要太后不点头,她就不可能跟燕王和离。
要摆脱现在的身份,就只能杀了燕王。
可是也不对呀,按照皇室规矩,如果燕王过世,慕云浅就要为他守一辈子的寡,即使杀了燕王,她也没有办法光明正大跟镇南王在一起。
他们不会想一直见不得人的偷情吧?
太后无声冷笑:“她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若她当真杀了燕王,不管她的手法有多高明,都和她脱不了干系,引人怀疑,会让她处于不利境地,何况她还要保护南无月,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对燕王下手。”
也就是说慕云浅其实还能做的更狠,只不过权衡利弊之下,现在这样的状况对她更加有利,她才暂时不出手而已。
南无月固然是她的软肋,是他们拿来要挟她的筹码,但也要南无月活着,对慕云浅才有牵制作用。
若南无月死了,慕云浅没有了任何顾忌,别说是灭了慕府满门,就算灭掉皇室,也不是没可能。
现在慕云浅在意的只有南无月,若南无月死,她把所有害死南无月的人都杀了,自己再到九泉之下陪南无月,绝对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陈嬷嬷看太后居然如此顾忌慕云浅,多少还是有些意外的,不太相信地问:“太后当真相信慕将军所说,燕王妃有能力灭掉慕府满门吗?”
她没有见过慕云浅用毒,看慕云浅虽然的确跟从前有些不一样,好像也没有那么聪明和狠绝的样子。
可上次慕将军来跟太后禀报这件事的时候,太后却那么生气,又那么顾忌。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太后眼神冰冷中带着杀气,“慕将军跟哀家所说的,哀家都信,慕云浅在哀家面前装着天真,对慕将军就凶狠威胁。若是哀家不相信慕将军所说,去质问他,因而与他起了冲突,便正好如了慕云浅的意。她的恶毒心思哀家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