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慕熙月吓的往后退了一步,脸色发白,差点笑不出来。
慕云浅一字一字说:“上次我母亲受了惊吓,我无心跟你多说,我母亲是父亲的正室,你再叫她一句姨娘试试。”
母亲只是疯了,并没有被休,更没有被降为妾室。
否则外公一怒之下,与父亲反目成仇,父亲岂非得不偿失。
若母亲发狂而死,那就是天灾人祸,外公也没办法。
沈氏在王府当这么多年,还真把她自己当正室了?
笑话!妾就是妾,规矩不可逾越!
慕熙月再装的高贵,也只是因为养在母亲名下,才算做嫡出。
她居然敢叫母亲“南姨娘”,其心昭昭啊!
慕熙月脸色大变:“我——”
“慕云浅,你这是什么意思?”沈氏比她女儿还要怒,眉毛倒竖,“南无月早就不是正室了,她不过是个疯子——”
“我母亲就算病了,也是正室,没有和离书,你就是侧室,怎么,你不服吗?”慕云浅冷冷看着她说。
沈氏根本没扶正,不过是外人给父亲几分面子,不提罢了。
沈氏气的眼前一阵发黑,但觉无比屈辱!
妾室身份一直是她的污点,她拼命想甩脱的桎梧。
南无月疯了后,是她一直打理王府事务,这么多年了,所有人都默认她是当家主母。
只要南无月一死,她就可以彻底扶正。
可慕云浅居然现在来羞辱她!
“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慕熙月眼圈发红,楚楚可怜,“我母亲不是妾室,南……夫人的情况你也知道,父亲会做出决定的!”
言下之意是说,父亲一定会休了南无月,说什么和离。
一休出慕府,南无月就连姨娘都不是,现在叫她一声姨娘,很高看她了!
“那就等父亲做了决定,你再改口不迟。”慕云浅沉声警告,“王府只有一位当家主母,你只能叫一人母亲,再不会说话,太后的生辰宴,你也别去丢人现眼了。”
“你说什么!你敢!”慕熙月顿时如被踩着尾巴的猫,尖声叫。
贱人居然想破坏她的姻缘!
为了太后生辰,她辛苦练琴三个月了,岂能前功尽弃!
“慕云浅,你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沈氏轻蔑冷笑,“谁能进宫赴宴,是你能决定的吗?你算什么东西!”
慕云浅眸光森寒:“你们可以试试。再对我母亲有丝毫不敬,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就往里进。
“站住!”沈氏往前一拦,满脸不屑,“你一个出了阁的,不宜总回娘家,就别进去了。”
慕云浅呵了一声:“就凭你,还想拦我回府?凭你也配!”
沈氏怒笑:“我就让你看看我配不配!来人,把她轰出去!”
几名家丁立刻从屋里冲出来就要动手。
慕云浅“唰”亮出圣旨,厉声喝:“谁敢!”
心中颇为庆幸要了这道圣旨,否则她还真不能每次都顺顺当当见到母亲。
家丁们都一个急刹,瞪大眼睛看那圣旨,不敢造次。
“圣旨?不可能!”沈氏大吃一惊之后,立刻讥笑,“慕云浅,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弄假圣旨来骗我们!你以为这样我就会让人进?做梦!赶她走!”
皇上怎可能给这废物圣旨!
慕熙月也是一脸不屑:“我的好姐姐,这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慕云浅怜悯地摇了摇头:“你们有眼无珠,连圣旨都看不出!藐视圣旨就是藐视皇上,后果你们承担的起吗?”
就算这母女俩没见过圣旨,不辩真假,难道想不到,她不可能明目张胆拿着假圣旨在这晃吗?
她又不是不想活了!
“你少给我们乱扣罪名!你这就是假圣旨!”沈氏根本就不信,对那些家丁喝道,“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还不上!”
家丁们得令,就要往上冲。
“都住手!不长眼的东西!”慕正初急匆匆过来喝骂。
沈氏顿时有了主心骨一般,忙上前说:“老爷,你终于回来了,慕云浅她——”
慕正初反手就甩了她一巴掌:“无知的妇人,找死!”
沈氏尖叫一声,要不是慕熙月扶住她,她早已摔倒在地!
慕熙月同样吓的不轻:贱人拿的圣旨难道是真的?
“都给我滚进去!”慕正初愤怒地瞪一眼慕云浅,先大步进去。
慕云浅耸一下肩膀,收起圣旨进去。
沈氏捂着脸,不能相信:“她、她什么时候……快,进去!”
千万不能让贱人在王爷面前乱说!
母女俩才一进去,啪,一个茶壶摔碎在脚边。
“你们两个蠢货!那是圣旨你们看不到吗,眼瞎吗!”慕正初怒气正盛,骂的也难听。
沈氏不敢大声了,委屈地说:“我、我哪里知道慕云浅拿的是真圣旨,我还以为她、她是唬人的……”
“放屁!有这么唬人的吗,啊,有吗!”慕正初骂的唾沫星子乱飞。
谁他妈拿着假圣旨站大街上唬人!
哪怕慕云浅是个蠢的,也做不出这种事!
她有多怕死,他这个当爹的又不是不知道!
“还是父亲英明,沈姨娘和慕熙月不知天高地厚,藐视圣旨,我会如实禀报皇上。”慕云浅语气淡漠地说。
慕正初脸色一变:“云浅,你胡说什么!她们母女只是不知内情,才会有怀疑,并非有意,你跟她们计较什么?”
他生气归生气,关起门来骂,就是不想让外人知道此事。
真要禀报给皇上,他也没好果子吃。
沈氏脸都吓绿了,忙说:“云浅,你这是做什么!都是一家人,就不要认真了!”
真要被皇上知道,她就不说了,月儿哪还能进宫!
慕熙月咬咬牙,走到慕云浅面前跪下,眼泪汪汪地说:“姐姐,请不要禀报皇上!藐视圣旨是大罪,若皇上怪罪下来,父亲母亲因我而受苦,我于心不安……”
慕云浅还挺意外的。
这个妹妹可是相当高傲,从来不把她放在眼里,跟她同为嫡女,都觉得是耻辱。
现在居然能给自己下跪,是真怕进不了宫,失去竞争齐王妃的资格吧?
慕正初沉着脸说:“云浅,她们两个没见识,这件事就算了,别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