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公公了,王爷有事出府去了,礼单就交给我吧。”俞梦瑶伸手去接。
那公公往旁让了一下,问:“皇上有旨,命咱家将礼单亲自交到燕王妃手上。”
俞梦瑶脸色僵住,眼中有屈辱之色,却聪明的没有发作,温婉道:“理当如此。敢问公公,皇上为何忽然赏赐王妃?”
皇上怎么可能这般重视那个废物?
那废物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情形不太妙!
慕云浅眼神嘲讽,暗暗冷笑。
不是她瞧不起俞梦瑶,小门小户出来的,没见过大世面,格局是小。
这种话怎么能问?
皇上要赏谁,要罚谁,需要理由吗?
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就俞梦瑶敢。
公公果然没当俞梦瑶是什么人物,面色寡淡地说:“皇上的意思,咱家不敢妄自揣测。”
俞梦瑶越发尴尬,忙道:“公公所言极是,是我多言了。王妃想必无暇过来,这礼单不如——”
“谁说我无暇过来?”慕云浅迈着优雅的步子过来,对公公点头微笑,“公公辛苦,入内喝杯茶可好?”
公公面色虽没有太多变化,态度却是恭敬的很,施礼道:“燕王妃客气,待王妃清点过赏赐,咱家还要回宫复命,茶就不喝了,王妃请。”
说罢将礼单送上。
在他眼中,不管燕王妃是什么样的人,帮皇上找回玉佩,解了皇上一桩心事,他对燕王妃就感激万分。
“有劳公公。”慕云浅接过礼单,比照着大致清点了一下,说,“东西无误。”
“那咱家就告辞了。”公公施了一礼,转身往外。
“公公慢走。”慕云浅送了几步,把一个装有五十两银子的荷包放进他手里。
这都是老规矩,不必细说,不过像她这样大方的,委实不多。
一般而言,给个十两二十两就很大气了。
公公接过荷包,入手的重量也是让他相当意外,弯腰道:“谢王妃赏。”
陪王伴驾这些年,他什么场面没见过,还不至于诚惶诚恐。
不过对慕云浅越发尊敬了倒是真的——燕王妃绝非池中物。
“公公客气了,慢走,不送。”慕云浅微笑。
她要进行自己的计划,势必用到很多人帮忙。
这公公虽然无权无势,却是皇上身边的人,相处的好了,总不会有坏处。
公公道谢后离开。
俞梦瑶看一眼那些赏赐,难掩贪婪之色,问:“慕云浅,你入宫做了什么,皇上竟给了如此赏赐?”
绫罗绸缎,美食补品,珠宝钗环,应有尽有,要送女儿出嫁似的。
“做了你想做的事。”慕云浅挑了挑眉,也不打算瞒着。
又不是丢人现眼的事,皇上都这么高调了,她怕什么。
“什么?”俞梦瑶愣了一会,直到慕云浅去查看那些补品了,才猛地想到什么,惊怒道,“你、你找到了皇上的玉佩?”
怎么可能!
“聪明。”慕云浅随口敷衍一句,跟着惊喜发现,有一株百年老山参!
这虽不是举世罕见,却是她配制解药所必须,太好了!
“不可能!”俞梦瑶气的要死,“你怎么可能找的到,你、你是不是使了什么手段,你怎么找到的?”
原来帮皇上找到玉佩,会得这么多好东西!
这些本来都是她的!
“运气好。”慕云浅不走心地说,继续看那些补品还有没有需要的。
俞梦瑶气的眼前阵阵发黑,眼泪哗哗地流下来。
为什么她离想要得到的总是差一步!
楚擎渊恰在这个时候回来,见状颇为意外:“这些哪里来的?”
“王爷……”俞梦瑶满腹委屈找到了发泄点,几步过去扑在他怀里,嘤嘤哭泣,“是我没有本事,帮不到你,都是我的错……”
“怎么了?”楚擎渊莫名其妙,看着那些赏赐,不满地道,“慕云浅,你胡乱翻什么,轮的到你动吗?”
他本能以为是哪个朝臣下属为了讨好他送来的礼品,虽然多了点,难道还是给别人的?
“这些是皇上赐给我的,我为什么不能动。”慕云浅站起身,没再找到有用的,有点失望。
“什么?皇兄?”楚擎渊瞬间想到是为什么,脸色无比难看。
不就是帮皇兄找到玉佩了吗,何至于这般劳师动众!
这又是圣旨又是赏赐的,都不是给他的,慕云浅算什么东西,得到这么多?
“王爷,我以后再也不做法了,王妃说的不错,我没有本事,不该丢人现眼……”俞梦瑶伤心欲绝,全身都软在楚擎渊怀里。
慕云浅啼笑皆非。
暗里诬蔑她没用,直接明面儿上不说人话了?
“慕云浅,你胡说什么了?梦瑶岂是你随意置喙的!”楚擎渊怒喝道,“梦瑶的本事本王很清楚,一次失误算不得什么,你少得意!”
慕云浅也不动怒,语气极淡:“随便。翠巧,让人把这些和我的嫁妆放到一起。”
跟狂吠的狗讲道理,她没那功夫。
翠巧怯怯地应了一声:“是,王妃。”
却又不太敢上前。
王爷都没发话呢,能不能动啊?
“皇上赏赐我的东西,旁人若是乱动,是要杀头的,你只管做。”慕云浅又想起什么,加了一句,“今天开始,翠巧就在我院子里服侍了。”
翠巧暗暗欢喜,又不敢表现出来。
俞梦瑶立刻反对:“这不行,翠巧不能去萍水阁!”
翠巧恨她,留不得,她正机会把翠巧弄死呢。
慕云浅似笑非笑:“我是王府的当家主母,安排个丫鬟,还要问过你的意见?俞梦瑶,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俞梦瑶仿佛被狠狠打了一个巴掌在脸上,屈辱地咬唇:“王爷……”
“后宅的事,有我打理就好,王爷是做大事的人,在这些小事上斤斤计较,岂不惹人笑话。”慕云浅一句话把楚擎渊的后路堵死,吩咐道,“翠巧,去吧,谁敢为难你,让他来找我。”
说完转身离去。
翠巧顿时有了主心骨,对楚擎渊行了个礼,即招呼人把东西往西跨院搬。
俞梦瑶暗暗着急,见楚擎渊不开口,试探地说:“王爷,王妃这样任性妄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