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夜尽天一个闪身过去,险险把马上就要摔在地上的慕云浅抄在怀里。
慕云浅头脑一阵晕眩,一时起不来身。
“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夜尽天皱眉,莫名有些愤怒。
小女人脸色这么难看,气息这么弱,要不行了?
为了救人把自己命搭上算怎么回事!
慕云浅抚额摇了摇头,沙哑着嗓子说:“我没事,就是有点晕,缓过来就好了。”
夜雨潇随后跑进来,见状急眼了:“浅浅,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哥,叫大夫吧?”
“不用。”慕云浅忙阻止,“我就是大夫,我知道自己的状况,你们不必担心。”
她是来给汪公子治病的,不是来装病号的。
这要兴师动众地去找大夫给她看病可还行。
汪太傅歉疚地道:“臣惭愧,燕王妃辛苦了,请到厢房歇息。”
说罢看向自家儿子,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汪离卿头上缠着纱布,还有血迹透出来,他双眼紧闭,呼吸微弱,睡的十分平静。
汪夫人忙让人去准备厢房。
夫妻俩仿佛心有灵犀,谁都没有抢着问汪离卿的情况如何,先关心慕云浅。
慕云浅却是知道他们想问什么,轻声说:“太傅大人,汪夫人,你们不必担心,令郎脑中的虫子已经取出,他现在没事了,以后也不会再发狂。喏,那就是虫子。”
“真的?”夜雨潇大喜,跑到桌边看一眼那虫子,顿时又恶心的差点吐出来,赶紧跑回来,“什么东西啊,咦……”
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汪太傅夫妇也都是略略看一眼,都不敢仔细研究,更不能想象,这东西一直在他们儿子脑子里。
若不是燕王妃告诉他们实情,且取出了这条虫子,他们说什么也不会知道,儿子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燕王妃医术神奇,刚才是臣妇肤浅了,有眼不识金镶玉,还请燕王妃恕罪!”汪夫人对慕云浅又是敬佩,又是愧疚,就要下跪。
“汪夫人客气了,不必如此。”慕云浅扶她一把,“以前是本妃恶名在外,汪夫人不明内情,对本妃不喜也是人之常情,本妃不会放在心上。”
“臣妇惭愧!”汪夫人越发无地自容了。
原来燕王妃是这等样人,外头的传言真是太离谱了!
也怪自己未加查证,就相信了传言,对燕王妃那般不敬,太不应该。
亏的燕王妃有度量,不但不计较,还尽心尽力治好卿儿的病,这等奇女子,世间少有!
“太傅大人,令郎现在身体还比较虚弱,且这虫子对他的头脑也造成了一定的损伤,切不可大意。”慕云浅强撑着站起来,“我这就给令郎开药方,定要让他好好调理一段时间。”
才走了一步,还是站不稳,又依回了夜尽天怀里。
夜尽天半是扶半是抱的,把她带到桌边坐下。
“是是是,一切都听燕王妃的安排。”汪太傅点头如捣蒜,又担心地道,“燕王妃不如先歇歇,药方稍候再开不迟。”
“无妨。”慕云浅知道他们着急,再者她也不是开不了药方,是腿上的伤处太疼才站不稳。
夜尽天看她额角都有了汗,掏出一块手帕,轻轻替她擦拭。
“不劳王爷。”慕云浅偏了偏头躲避。
夜尽天固执地继续。
慕云浅正开药方,也就懒得跟他多说。
“燕王殿下到!”
楚擎渊大步跨进来,看到这情景,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镇南王,你这是何意?”
幸亏自己过来了,若不然这对狗男女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好事来!
汪太傅夫妇赶紧行礼,心中都有些不悦。
就算楚擎渊是皇子,也不该就这么闯进来,太不把太子太傅看在眼里了。
夜雨潇撇撇嘴说:“燕王殿下可不要误会,浅浅身上的伤疼的厉害,出了汗,我哥帮她擦擦汗而已。”
“男女有别,何况云浅已经是本王的王妃,镇南王,你还是避讳着些好。”楚擎渊都要气炸了!
擦擦汗而已?
那还想怎样,直接睡到一起吗?
夜尽天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继续给慕云浅擦汗。
慕云浅夺过手帕,攥在手里。
“汪太傅,令郎情况如何了,云浅是不是治不了?”楚擎渊还算满意慕云浅的反应。
她是他的王妃,敢招蜂引蝶试试!
看她这一脸颓丧的样子,必是治不得汪离卿的病,以后老老实实服侍他就好。
汪太傅一阵激动,老泪纵横:“王爷有所不知……”
“汪公子还在那躺着,殿下不会自己看?”夜尽天忽然出声,打断汪太傅的话。
楚擎渊看一眼汪离卿,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头发没了,头上还缠着纱布,难道……汪离卿的头被劈开过?
“就是殿下看到的那样,殿下说怎么办吧。”夜尽天后退两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楚擎渊立刻变脸:“慕云浅,你把人害死了?”
汪太傅吓了一跳,赶紧解释:“殿下误会,犬子——啊啊……”
谁掐我!
夜尽天把手收回去,若无其事地摩挲着指甲。
夜雨潇也要说话,被他哥一个眼神吓回去。
“慕云浅,你果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楚离卿怒不可遏,“你不懂医术,却非要逞强,如今弄出人命,你还有何话说!”
慕云浅抬头看他:“谁告诉你我弄出了人命?”
夜尽天又在玩什么?
故意含糊其词,让楚擎渊误以为她没把汪离卿救活,就这么喜欢看戏?
“事实摆在眼前,你还狡辩?祸是你一个人闯出来的,与本王无关!”楚擎渊骂完忽的想起什么,瞪向夜尽天,冷笑道,“镇南王不是说过,若慕云浅惹了祸,后果你来承担?怎么,想逃避?”
“我也没料到会是这样。”夜尽天叹了一声。
这话真正的含义,怕是只有他自己和慕云浅能懂了。
“现在想反悔,晚了。”楚擎渊颇有报复的快意,对汪太傅道,“本王的话你也听到了,令郎有任何不妥,皆由镇南王和慕云浅承担,与本王无关!”
汪太傅揉着被掐痛的地方,看楚擎渊的眼神,难以描述。
楚离卿以为他要咬上自己,果断说:“本王已经决定,要给慕云浅一纸休——”
床上的汪离卿忽然呻吟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