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而在人际交往之中,当大家没有意识到互相之间身份差巨大收获,往往还能融洽相处。
但是等到发现对方身份不同,和自己不是处在一个阶层的时候,往往下意识的就会排斥。
仙人带个人字,这点也是逃脱不开的。
就比如现在这三位散修原本和唐长生相谈甚欢,但是现在却一下子和唐长生冷淡了起来,气氛都有些尴尬。
好在船行极快,周遭风景也是极佳,往往俗世间难寻,却也不差消遣。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忽然后面一团乌云,如同野马奔驰,迅速的赶了上来。
唐长生嘿然一声:“怎么,是那黑头大王不服气,真的找上门来了?你们三人先走,我去会会!”
那浮云崖三友,互望一眼,却是摇头道:“此事,因我三人而起,怎么能够让道友一人来扛?而且那黑头大王赶来,怕是有所依仗!”
唐长生也不再多说,因为那乌云就已经停在了面前,但见乌云一开,就有着一个丑陋的道人。
背后一团圆光,隐约显出一团的混沌不清之象来。
他脚下踩着一头似蛇非蛇,似鱼非鱼的怪物。怪物身上还有伤口,想来应该就是那黑头大王了。
“是谁敢打伤我的灵兽,乖乖站出来受死!”那道人哇呀乱叫。
果然是炼炁仙,不过也就是刚刚入门的那等炼炁仙。
唐长生一见其圆光就自有数,此人勉强算是一炁仙,只是这一炁还没有彻底凝聚,显出这等混沌之势。
当然更可能的就是这道人功法不纯,导致凝聚五炁的时候,出现这般毛病。不过不管哪一种,都不在唐长生的鸡蛋名单之中。
他淡然一步站出,道:“是某,你待如何?”
那道人深深看了唐长生一眼,嘿然笑道:“你是太乙仙界的?报上名来?本将手下不杀无名之辈!”
唐长生嗤笑一声,这货恐怕是怕惹到什么太厉害的人物了吧?
却哪里和这家伙罗嗦,道:“你就是这黑头大王的主人?巧了,本人最爱杀无名之鬼!”
剑光一出,生死幻灭剑气就已经如同一道梦幻泡影一般的斩了过去。
事实上,这时候唐长生出手的生死幻灭剑气早已经不在正宗。
太乙仙剑门的一切功法都建立在混元太乙神符之上,而唐长生在成就真仙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放弃了混元太乙之道,重新凝聚了符箓。
自然的此刻生死幻灭剑气就是模拟而出,但是那种生死幻灭的意味却是丝毫未变。
以这位道人的眼光来看,自然看不出丝毫区别,见着唐长生所杀就是,心中又气又恼,还有几分心虚?
却是圆光一动,已经将这生死幻灭剑气给挡住。饶是如此,他那圆光也是一番震动,差点破裂。
“此人不会真的是太乙仙界的厉害人物吧?若是如此,便是我龙炎湖也不好招惹!”
心中
这么想着,就虚了几分。但是唐长生这个小辈真仙,居然二话不说,就直接和他动手,也让他心中恼怒:“也罢,也罢,先教训他一番,不要伤他性命便是了!”
这念头一出,就嘿然冷笑了一声:“区区一个真仙,居然也敢向我动手,我且让你凉快凉快。”
居然取出一个小口袋来,将口对准唐长生,顿时就有着一种白风生出,还没有靠近,就让唐长生生出一种遍体上下如被刀割一样的赶紧来。
“道友快躲,这是妙风袋,吹出来的都是西方庚辛之气……”左丘青不由急道。
唐长生听了却淡淡的“哦”了一声,眼中反而冒出了几分颇有意思的神色来。
眼前这道人显然本身所修是功法,凝聚的天机法理是和水属有关。
而看其所凝聚的第一炁,也是癸水真炁。
水能生金,所以想来,这道人所要凝聚的第二道真炁就是庚辛之金。
这货聚集这么多的庚辛之金原本怕是要留着为自己凝聚第二炁所用吧?
“也罢,反正自己以后也要凝聚五炁也需要五行之精,再加上催动正反五行灭绝大阵,也少不了这东西……不如就抢过来好了……反正,没人知道,我现在的真正身份。”
要不然一位天君还要做抢劫之事,传出去多少有点不好听不是?
眼见着身边,金风大作,彷佛化作无数飞针飞剑刺来。
唐长生却是躲也不躲,运转自家成就真仙时候,天机法理所交织而生的符箓,只是一转,一道真正仙域就生出。
所有金风吹来,尽数消弭无踪,好像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注意,只有成就真仙级数之后,那不管叫做神域也好,仙域也罢,方才算是真正成就。
就算是阳神,虽然号称一只脚踏入仙人门槛,号称半仙。
但是毕竟还没有与道合真,和天地法理天机所融合交织。因此施展的所谓仙域,神域,不过只是自身力量的放诸于外而已。
而到了真仙这个地步,融入天机法理,哪怕只是片段,却已经形成自家内天机。
能够沟通天地自然的外天机之力,所施展的力量已经不是一倍两倍的增加,而是十倍百倍,甚至千倍万倍。
唐长生内天机一动,立刻引动外部天机。咔嚓一声,一股有形的光圈出现在唐长生身边十周。
在这范围之内,重力增加无数倍,所有金风都被生生的凝聚,化为一颗小小的刺眼至极的白金色石头。
“有种再放啊,我看你有多少庚辛之气……”
唐长生一声冷笑,面对这种没有经过祭炼过的庚辛之气,就好像拿钱砸人一样。对于低手来说,自然是凌厉无比。但是对于高手来说,显然也没什么威力。
这种事情,唐长生以前最爱干了。现在看到别人做这种事情,唐长生依旧丝毫不客气。
这道人大怒,原本担心出手太重,万一伤到了唐长生的性命可不好和太乙仙界交待。
但是现在看到唐长生这般嚣张,却哪里还能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