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有些犯困,刘翠西靠在椅背儿上正想闭目养个神,就听到自己办公室的门开了。
自己的办公室,会不敲门直接进来的人,除了生气时的老板,也就只有许明月了。
刘翠西睁开眼睛,问走进来的许明月:“你弟弟告我的状了?”
“我路过,有点累了,上来借你的沙发躺一会儿。”说着,许明月径自走到沙发边,丢下手里的包,甩掉脚上的高跟鞋,面朝里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默默盯着许明月的后背许久后,刘翠西站起身,拿着盖在自己腿上的毯子,光着脚,轻手轻脚地走到沙发边,将毯子盖在了许明月的身上。
“翠西,你是不是个女人啊,办公室连个靠垫都没有。”许明月声音微弱。
“我一会儿就网上下单买几个,我这胳膊,你先凑合枕一下。”说着,刘翠西挤上了沙发,将自己的左胳膊伸到许明月头下给她枕着。
“你是换了个沙发吗?”许明月问。
“还是之前的那个沙发,一直都没有换过。”刘翠西说。
“以前,我们一起躺在沙发上的时候没有这么挤啊我记得。”许明月想翻身,发现翻不过来。
“你胖了。”刘翠西说。
“我才没胖呢!肯定是你胖了!”说着,许明月胳膊肘向后杵。
“我胖了我胖了,我中年肥。”说着,刘翠西抱住许明月,柔声道:“别闹,我两点半有个必须要参加的会。”
“翠西,有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许明月嘀咕道。
“别闹,许叔叔活得好好的呢。”刘翠西柔声道。
“大雨那晚,有人趁着我和明昊不在家,持械入室,幸好家里有安保人员,咱妈和美丽才没有出事。”说着,许明月低声啜泣了起来。
“什么!发生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才说!”刘翠西惊得坐了起来。
“我怕你担心。”说着,许明月哭出了声。
刘翠西从茶几上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巾拿给许明月,然后重新躺了下来,将她搂进了怀里。
“有报警吗?”刘翠西问。
“报警了,人当场就抓住了,只是,截止到刚刚,什么都没有审出来,案件还在调查中。”说着,许明月擦了把鼻涕。
“今天,我见美丽他们两口子有说有笑的,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刘翠西说。
“他们都是懂事的大孩子了,这一点,我还是挺欣慰的。”许明月说。
“真是辛苦你这个没比他们大几岁的小姐姐了。”刘翠西说。
“翠西,当一个坚强的小姐姐好难啊!”说着,许明月又开始哭了起来。
刘翠西红了眼,她吻了一下许明月的头发,满含歉意:“抱歉,没能帮得上你什么。”
“翠西,我想你!”许明月突然哭得好大声。
刘翠西叹了口气,说:“周末家里烤串儿是吧?”
“嗯,周六。”许明月降低了音量。
“我早点去,陪阿姨打牌。”刘翠西说。
“你又想赢妈钱。”许明月抽了下鼻子。
“我放水的话,阿姨会觉得我不尊重她。”刘翠西笑道。
“你没发现咱妈一直在放水吗?给你钱你不要,还得麻烦她拐个大弯儿。你一直都不把自己当许家人。”许明月说。
“我自己有钱。”刘翠西说。
“你自己有是你自己的,咱妈给你,是把你当自家孩子。”许明月说。
“六位数、七位数地给,我消受不起。”刘翠西说。
“对了,咱妈说你该换车了,你周日有时间的话,我陪你去挑一辆。”许明月说。
“又换?我那辆车挺好的,里里外外还很新呢!”刘翠西说。
“那车快过五年了!”许明月说。
“每五年换一辆吗?这有什么规定,或是什么讲究吗?”刘翠西问。
“三年给你换一辆,你也不干啊!咱妈超有钱的,她想给你花,你就花点呗。”许明月说。
“我们分手了,三年了,不好再花阿姨的钱了,之前,阿姨已经给我买了两辆车了,再加上手表、首饰、衣服什么的,很多钱了已经。”刘翠西说。
“分手了咱妈就不是你亲爱的姚阿姨了?”许明月胳膊肘向后杵。
“是,是,姚阿姨永远是我亲爱的姚阿姨。”刘翠西忙赔笑。
“周六陪你亲爱的姚阿姨打牌不耽误你跟男人约会吧?”许明月问。
“只许你跟男人约会,不许我去相个亲?”刘翠西说。
“是你抛弃的我!你还有理了?你给我下去,别摸我!”说着,许明月猛地向后靠去,将身后的刘翠西挤下了沙发。
摔在地板上的刘翠西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我们的年纪加在一起都能办大寿了,你能不能稍微稳重一些。”
“不!能!”许明月气鼓鼓。
“我妈要是能像你妈那样尊重我的取向,我早就带你去国外结婚了。我妈她一个人带大我不容易,我,我只能对不起你了。”刘翠西说。
“你要是结婚生孩子了,我要当干妈。”许明月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说。
“你怎么不生一个让我当干妈呢?”刘翠西问。
“你大,你先生。”许明月说。
“我大你五天!”刘翠西说。
“五天不是大啊?你都喝了好几天奶了我还没见过世面呢!”许明月说。
“明昊长成现在这样,有你一半儿的‘功劳’。”刘翠西说。
“这大儿子不是挺好的嘛!不说绝对好,至少比差的强不少。”许明月说。
“也就是打不还手了。”刘翠西说。
“你打他了?下手轻点儿,他现在是美丽的男人。”许明月说。
“这孩子,他不靠谱啊!”说着,刘翠西坐了起来,看着沙发上的许明月。
“上哪儿找能让人完全放心的男人啊!咱们当姐姐的费心多盯着点儿就行了。”许明月斜眼看着刘翠西。
“你护犊子。”刘翠西说。
“我,我护犊子?”许明月坐了起来,不满地盯着刘翠西。
“你少帮那破孩子擦屁股了?坏事儿他少干了?”刘翠西说。
“为了那混小子打架的时候,你也没少薅对方的头发啊!好意思说我护犊子!”许明月说。
“我上手又不是为了他!我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打我老婆吗?”刘翠西说。
“但是你亲手甩了自己老婆啊!天呐,我求求你不要再立什么‘护妻’人设了!”许明月一脸无奈。
“你进来的时候锁门了吗?”刘翠西问。
“锁了,安娜那个女人不定什么时候就来叨叨叨,吵我睡……”没等许明月抱怨完安娜经常趁着午休时间来找刘翠西聊天,刘翠西翻上沙发,将她压在了身下。
“你,你,你要干什么?说,说不过我,就,就要动手吗?”许明月满脸通红,讲话磕磕巴巴。
“我甩了你这件事儿,你是要跟我抱怨一辈子吗?”刘翠西问。
“嗯!”许明月满眼委屈。
“都三年了,这事儿就过不去了是吗?”刘翠西苦笑道。
“说得轻巧!被甩的又不是你!”许明月说。
“怎么样你能好受些?”刘翠西问。
“让我甩你一次!”许明月说。
“换一个。”刘翠西说。
“你个渣女!人家对你一心一意的,我全家都把你当自家儿媳妇儿,你一点都不念旧情,说甩我就甩我,还去相亲,成天去相亲,这三年,你没相一千,也相了八百了吧!”许明月瞪着她的大眼睛,奶凶奶凶地说。
“我相了几次亲,安娜最清楚,每次都是她陪着我去,远远地盯着我,约会的话,她也会在外围策应我。我,一直都是我,不是你的,也不会是别人的。”刘翠西说。
“那还真是辛苦安娜了,咱们得好好感谢一下人家,周日看车的时候,顺便帮她挑一辆吧!”许明月说。
“她刚换的车,你消停会儿吧!”刘翠西说。
“你这是吃醋了?我不就是说要送安娜辆车嘛,人家总是帮咱们忙,咱们……”还没等许明月絮叨完,嘴便被刘翠西封上了。
“自从有了个小男友,我已经连续三晚没有在家睡了。”坐上许明昊的车,张美丽说。
“我跟舅奶说了,今晚我们回家吃饭,麻烦舅奶加副碗筷。”帮张美丽系好安全带后,许明昊发动了车子。
“我老公真是懂事啊!”张美丽笑了。
“你就骄傲吧,我这种老公那可是只有霸道总裁文里才会有的。”许明昊笑道。
“天呐,许董,您还知道霸道总裁文呢!”张美丽笑道。
“好多人向我科普过,我想不知道都不行。”许明昊说。
“采访一下,许董,像你们这种霸总,会喜欢小说里那种出身贫寒的傻白甜吗?”张美丽好奇道。
“只谈喜欢的话,我喜欢漂亮的,要是谈婚论嫁的话,我喜欢你这种,各方面条件好到没得挑,我妈和姐姐还喜欢。”许明昊说。
张美丽笑了。
“老公不是在哄你开心,你的条件是真的好,无论人在哪里都是绝对的好,就算老公我没见过世面,其他死男人对你的态度你也是知道的,我们不能都瞎吧?”许明昊说。
“要不怎么说我喜欢你呢,我老公嘴真甜!”张美丽开心得想对许明昊下手,想到他在开车,强忍住了伸手的冲动。
“老公找个地方停车,你先痛快痛快?”许明昊笑道。
张美丽翻了个白眼,岔开了话题:“对了,中午你走后,明月姐来了。”
“我告诉她翠西姐周末要去相亲。”许明昊说。
“难怪,满脸‘我家后院着火啦’的表情,很敷衍地跟我打了声招呼后径直奔进了翠西姐的办公室,还,锁上了门。”张美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