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北寒川、陆战言皆是一愣。
随后皇帝微微道:“变动,也就是说你有其他的人选了?”
李星痕点了点头,“就是不知道丞相是否能割爱了。”
皇帝心中有数了,当即表示,“丞相之女如今还未嫁人,不过却许给了北王爷,两人虽然没有成亲,但是也是婚约在手,丞相倒是可以割爱,却不知道王爷是否能割爱了?”
陆战言突然阴阳怪气的说道:“王爷看上的女人自然是不同凡响的,王爷在朝中辈分极大,太子你可要三思,本将军的女人可以给,这王爷的女人怕是给不了。”
北寒川眯着眸子看向陆战言,笑吟吟道:“本王可没有那么小气,在这一点上,本王觉得更胜陆将军一筹,既然太子殿下钦点了,本王也不好夺人所爱,今日恰好皇上也在这里,那本王便宣布和丞相府的亲事作废。”
话一出,陆战言和皇帝都愣住了。
谁都知道,北寒川和丞相府的结合,算得上是如虎添翼,到时候现在的朝堂必定重新洗牌,这也就意味着整个朝廷和权利都将彻底沦为北寒川手中的玩物,没想到他现在却主动放弃和丞相府的亲事。
而且刚刚陆战言也是有挑衅和激将法的味道,这北寒川突然这么轻松的就回了这门亲事,无论怎么样都觉得奇怪。
皇帝立马抓住契机,生怕北寒川反悔,便道:“既然皇叔有意成全,那朕马上为太子做主,马上拟旨,让岑瑾歌随李星痕去南诏国!”
…
岑瑾歌还在睡觉的时候,屋外的婢女跌跌撞撞的跑进来,道:“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发生大事了!”
岑瑾歌被吵醒,揉了揉脑袋,怒斥道:“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的,不是说本小姐睡觉的时候不要来打扰吗?都不长记性是不是?”
承受着岑瑾歌的怒火,婢女怯生生道:“小姐……现在整个丞相府都炸锅了,听夫人和老爷说,您被皇上指定去南诏国,当李星痕的太子妃了……”
岑瑾歌一愣,不可置信道:“你在说什么?!”
婢女以为岑瑾歌是生气和不敢相信,忙道:“是真的,皇上已经秘密传唤了老爷,就是说这件事情的,小姐,您先别急,没准老爷求求皇上这事儿就算了,您别急!”
沈清颜立刻穿上了自己最好看的一条裙子,疾步来到了大堂。
果然,大堂聚集了很多人,岑母看见跑来的岑瑾歌,顿时眼泪直往下掉,声音哽咽道:“阿歌,以后我可怎么见到你……”
说罢便抱住了她。
岑瑾歌试探性的问道:“皇上已经下旨了吗?这件事情会不会再出现别的什么变故了吧?”
岑母伤心的摇摇头,“皇上的旨意已经下来了,是不可能再有别的变故了……我的乖女儿,你在府内娇生惯养的怎么能去南诏吃苦受罪!”
岑瑾歌却道:“谁说是吃苦受罪了,没准我过去是过好日子呢,而且,你们想想,是南诏国的太子妃,太子妃以后可是要当皇后的,娘亲,你应该为了我感到高兴!”
话音刚落,岑父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了,一看见岑瑾歌,便满脸歉意道:“歌儿,你……哎!”
岑瑾歌高兴的扬眉,“爹娘,你们别这样,嫁给李星痕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你们不要这样。”
岑母还以为是自己的女儿脑子出了问题,擦了擦眼泪,说道:“什么叫你梦寐以求的事情,这可是去南诏,南诏虽然离我们长生国不远,但是一路上也是跋山涉水,你从小在长生国长大,如何去南诏国?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就在眼下?”
岑瑾歌握住岑母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娘,真的是女儿自愿的,自从看见李星痕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这辈子我就要跟定那个男人了,李星痕知书达理,身份尊贵,女儿觉得反倒是女儿高攀了他呢,你们不必为了女儿操心的。”
岑母还想说什么,岑父微微道:“你真的不介意嫁给李星痕?那可是南诏国,不是咱们长生国,你若是犯了什么错,还有爹娘护着你,到了南诏国可就是你自己照顾自己,从小到大你都没出过远门,这一次你怎么突然……”
岑瑾歌也不想装了,直截了当的把之前自己怀上李星痕孩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岑父暴跳如雷,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小小年纪怎么如此不知廉耻,你怎么能未婚先孕?老子几十年的清誉被你这个孽障毁于一旦!”
岑瑾歌低下头,道:“是我的错……”
“你的错?还好这件事情没被别人知道,我就说为什么那个李星痕会突然不要沈清颜,却要你,没准就是因为知道你肚子里面怀了个孽障!”
“没想到,我堂堂丞相,居然有你这种孽障女儿,你真是要把老子气死!”
岑母立刻前来安抚,她带着哭腔道:“现在不是数落女儿的时候!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就不能埋怨女儿,现在女儿可以嫁给李星痕不是一件好事吗?”
岑父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子了,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本来以为这是皇上偷梁换柱想的计策,没想到却是你这个孽障自己想出来的办法!你生的好女儿!”
说罢,便甩袖气愤离开了。
晚上,岑母靠着床头,声音冷冷的问道:“如果女儿不嫁给李星痕,你是不是打算用她去巴结北寒川?”
岑父斜睨了她一眼,“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赶紧睡吧,明天看看这件事情还有没有办法。”
岑母推搡了他一下,恶狠狠的说道:“我跟你夫妻几十年你有什么想法我能不知道吗?你想巴结北寒川,你现在已经是丞相了还有什么不满足,难道你没听说过爬的越高摔得越重吗?那个北寒川狼子野心世人都知!”
“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当初这门亲事下来的时候你不是说挺好的吗?你当时还说北寒川长得一表人才,现在你怎么又倒戈了?”
“当时是因为不知道你有巴结北寒川的心,还以为是门当户对,北寒川身为皇叔地位高权利大,有什么不好?但是我今日才想明白,原来这门亲事是你和北寒川暗地商量,意图把阿歌嫁过去,从而勾搭上北寒川来巩固你的势力?”
岑父白了一眼,“你还是好好在家相夫教子,朝廷很复杂不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能懂的,现在整个朝廷局面很动荡稍不注意便会死无葬身之地,根据老夫所知道的,皇上现在有意要减除王爷的势力,已经暗地里杀了不少王爷的人,说来也怪,虽然知道是皇帝做的,但是不知道是何时何地,派了谁去做的。”
“这些我也知道,户部侍郎不就是莫名其妙暴毙在家的吗?你说这些和皇帝有关系?”
“自然是有关系的,说不定就是皇帝下旨干的,不知道刽子手是谁,反正大家都心知肚明,现在也不能明摆着向着皇上,更不能向着北王爷,真是难办。”
岑母还是生气的说道:“不管怎么样,也不能牺牲我们的女儿,现在女儿嫁给了喜欢的男人,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你不要从中作梗让皇上收回旨意了!”
岑父眯着眸子,“这件事情老夫自有想法,你不需要来指点老夫,好了,夜深了,先睡觉吧,你也别偷偷哭了,她是嫁人又不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