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盛祥?
丁兰轻抽了一口气,“回娘娘,隆盛祥一切顺利。只不过茶楼和布庄的掌柜们知道霏月楼和一品斋也是隆盛祥的产业后,稍显郁悒。”
“哦?”于丹青挑眉,“还有这等事?”
丁兰颔首,神色有些难言,“您画的首饰图样很受西延贵族追捧,两次都是新款一出,马上就被哄抢光,那些夫人小姐时常派人去一品斋追问掌柜的何时出新品,西延大长公主和几位宫里的娘娘还曾逼迫掌柜的交出工技师专门为其定制饰品。其他掌柜的知道后,纷纷央求丁荟想法让他们的茶楼和布庄也如此抢手,结果失望了。”
于丹青失笑,“我道什么呢,原是这事儿!铺子性质不同,营销手法不同罢了,他们会想明白的。”顿了顿,又道,“若是这点都想不明白,也不必做隆盛祥的掌柜的了。”
丁兰应了声“是”,望着于丹青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于丹青眉心不自觉地蹙了一下,眸色微沉看着丁兰,“还有何事,说。”
她把隆盛祥交给丁兰和丁荟几人打理,本是十分放心,平日很少过问,今日一问,这丫头的反应倒是出乎她的预料了。
丁兰连忙恭敬的福了福身,“霏月楼开业这一个多月,日日摩擦不断,官府来了十多次,训斥周妈妈说,青楼就是供男人消遣的,整日装腔作势唱歌跳舞招惹贵人纷争是何意?若非那些公子哥执意护着,霏月楼恐怕早被查封。”
说完,丁兰暗叹了口气,没好意思去看于丹青。
丁荟说了,这霏月楼里的三个姑娘也是绝了,仙姿琼态娇艳迷人就罢了,关键是唱的那些歌词太过煽情暧昧,穿的那些衣裳也太过魅惑勾人,跳的那些舞姿更是不堪入目却又让人惊艳得移不开眼,别说西延的风流贵公子们时常为了她们大打出手,就连她这走遍大江南北的女子看了都心血澎湃。
而这三位姑娘的调教方案,全是出自娘娘之手,她简直不敢想象自家这两位主子在关上门后是何模样……
于丹青眉头倒是舒展开来,嗤笑一声,“放心吧,天下乌鸦一般黑,哪里都有为了美色在所不惜的男人,也有为了乌纱帽夹缝求生的官员,短期内霏月楼出不了事!”
丁兰赶紧打住神游,微红着脸点了下头,“是,娘娘所言极是。”
于丹青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指尖摩挲着清透晶莹的琉璃盏,轻笑道,“难得大家热情高涨,下个月就多上两个式样,让她们高兴高兴。”
丁兰诧异抬头,却见于丹青淡雅如水,不紧不慢的说道,“至于那霏月楼,西延官府也没说错,本就是供男人消遣娱乐的,下月初九敞出风声,初十,三个姑娘可以陪客,但仅此一夜,价高者得。”
丁兰愣了下,“您不是说不让她们陪客?”
您不是说陪了就掉价,这话到底还是咽了回去。
“陪不了。”于丹青放下茶盏,看着丁兰愈发困惑的神色,轻笑道,“传音丁荟,拆开我给她的第四封信,她自会知道如何做。”
丁兰压下心头疑惑,敛眉应是,立马去办了。
*
七月初十,西延边城烽火未熄,京城又起硝烟。
事情缘于七月初九,延京乍然兴起的销金窟霏月楼突然传出风声,楼里仅有的三名清伶姑娘明日全部入房迎客。一时间,延京城炸开了锅,霏月楼的门槛都快被京中富贵权门的老爷公子们踏断了,气得高墙深院内的夫人们咬碎了一口银牙,将那惑乱男人的霏月楼骂了个遍,鸡毛掸子都不知打折了多少捆!
初十那日,在满堂围观百姓的惊呼声中,老爷公子们的夺人大赛进入白热化,姑娘们的初夜价也被哄抬到至高点。
最终,右首辅嫡次子、西延首富刘老爷、武威侯庶三子分别拔得头筹,以黄金十七万两、十五万两、十四万两买下了这三位神秘勾人的姑娘的初夜!
霏月楼周妈妈雷厉风行,众目睽睽下请刘老爷三人付了两万两银票作定金,又写下了一手交钱一手交人的合约书,才笑得合不拢嘴的恭送趾高气昂的三人出了大门,千叮咛万嘱咐他们别忘了戌时再来。
然而,激动人心的夜晚还没到来,霏月楼便迎来了右首辅府和武威侯府的总管大人以及一大队威风凛凛的官差,官差头子怒斥霏月楼讹诈巨额银钱,罪不可恕,命人即刻查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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