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逸转过身,视线在于丹青脸上停顿少时,唇角微牵,“娘子放心,为夫不是去凤坤宫。”
“那你去哪?”于丹青眼皮都不眨一下的盯住他。
“永乾宫。”楚云逸道。
永乾宫?
于丹青蛾眉蹙紧,“又去那干什么?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可知,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用力扯了扯他袖子,语调微重,“楚云逸,你先回来坐着冷静冷静!”
“我很冷静。你快睡吧,明日还得早起赴宴。”楚云逸说完,拿下她的手,放回被窝盖好,转身就要往外出。
“楚云逸。”于丹青盯着他俊挺的后背,冷冷淡淡开口,“你若不拿我当妻子,就尽管走。”
楚云逸呼吸一滞,缓缓回身看着她,望进她冰凉淡漠的眸色里,他渐渐皱起了眉头。
于丹青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得很重,甚至有些蛮横,伤人心,略微缓了语气,道,“以前我遇到问题时,你总说我们是夫妻,是这世间最亲密无间的人,应当彼此坦诚,互相信任,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我知道,你的眼光比我长远,想法比我成熟,思虑比我周全,很多事情你自己就能悄无声息的处理好了,根本不用告诉我,更不必与我商量,我也不想干涉你的事。”
抿了抿唇角,又道,“但是我希望,在我为你担心着急时,你能告诉我实话,能否帮上忙不论,至少我心中有数,不会胡乱猜疑,胆战心惊。就像现在,我敢肯定你是去处理陈皇后的事,并且是以一种让你痛苦的方式,你在笑,我却感觉你正凄凉。我,很害怕,狠害怕,怕你——”
“好了,我说。”楚云逸俯身在她额间印下一吻,温暖的指腹轻柔的揩掉她眼角的水气,坐在床沿看着她,“明日陪父皇去荣威堂已成定局,我实在不放心你独自应对皇后。去年她查我名下产业时,我便命人查了她的,结果查出一条异常流水,从十七年前开始,每年六月和十二月便有一笔巨款存入她在汇通钱庄的账户,存钱者不详。”
于丹青道,“这很正常啊。她是皇后,多的是人巴结讨好,匿名送钱,再另行知会她一声就是。”
楚云逸点头,“起初我也是这样认为,查了段时间,一直没查到对方身份,便搁置在一旁。直到今年帮你于彦修查岳父资产时,查到他名下有座铁矿场,开采十八年,从第二年开始,每年六月和十二月都有一笔巨款划出,十七年来从未间断。我当时便觉那些金额甚为眼熟,后经核对,果真与皇后的那三十四笔进账逐一吻合,只是时间略早一两日,或者三五日。”
于丹青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陡然又被高高悬起,“你的意思,那铁矿场是陈皇后和我爹一起开的?你要拿这铁矿场向父皇揭发她?”顿了顿,双手揪紧被子边儿,微颤着声音问,“还有,我爹?”
虽然她不信楚云逸会这样对待她的娘家,但她还是想再确认一次。
从内心来讲,她对于文正此人感情特别复杂,复杂得她自己都说不上来是何心情。
但有一点很清楚,若要将他辛苦打拼的产业充公,让已经衰败的于府再失一条求生途径,让他死后还背负一个私设矿场的罪名,遭千夫所指,受万民唾弃,她委实于心不忍。尤其,揭发他的人还是她的丈夫。
她到底还是自私的,她毕竟是于府的子女,享受了于相府嫡出小姐的待遇,她无法做到用于府前程和她爹的身后名,去换一个扳倒陈皇后的机会。
楚云逸略微摇头,握住了她的手,“娘子别担心,事关岳父,事关于府,我断不会如此行事。”
于丹青闻言,突然心弦一松,笑出声,“那你打算怎么告诉父皇?”
楚云逸把她纤柔的小手放在掌中来回翻看了几遍,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声,“岳父与皇后素无私交,与国公府和国舅府亦交情平淡,怎会有如此庞量的银钱流通?或者说,他们有如此庞量的银钱往来,交情不该这么淡,即便是伪装,十七八年下来也总该有露出破绽之时。然则,岳父、皇后、国公府、国舅府,无一人露出丝毫破绽。我便命人顺着这条线索再往下查,查岳父与陈府的关系。直到查到了二十四年前,总算有了眉目。”
这的确是一对矛盾的存在。
于丹青点了点头,突然心生不好的预感,烦躁躁的一脚蹬开了被子,粗声问,“二十四年前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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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抱歉,今天一大上午就被一姐妹儿拉出去扫荡年货了,晚上才回来⊙﹏⊙b
中途又伺候孩子吃喝睡,耽搁了一阵,今天只来得及更这么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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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菌伸着脖子等着亲们飞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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