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不风流,枉男人!(1 / 1)

“风大人所言极是!”

“不风流,枉男人!”

“正是,趁着年轻力壮多运动运动,免得老了老了空悲切。”

“哈哈哈!”

于丹青不在场,一群大老爷们开起车来也就毫无负担,何况,这还是明摆着的迎合风影,一众北境官员自然不愿放过。

风影微弯着嘴角看楚云帆,“四皇子殿下,您说呢?”

楚云帆爽朗大笑,俊秀的手指缓缓指过大厅里的一切,“热情奔放的美人,香醇醉人的美酒,独具特色的美食,豪气干云的兄弟,还有那冰雪晶莹的北国风光,依本王看,这北境,就是男人的天堂!如此良辰美景,自然不能辜负,否则,枉来北境,枉为男人,枉入天堂。”

风影颇为赞同,“没想到微臣见解竟与殿下如出一辙,微臣荣幸之至!”端起酒杯,朝他举了举,“微臣敬您!”

“抱歉风大人,殿下略感风寒,不宜饮酒。”子岩坐在楚云帆身边,客气的笑道。

瞧着风影的架势,八成打算让主子酒后乱性,一入北境就毁了名声,他自然得设法阻止。

“哦?”风影挑眉,一口饮尽杯中物,满足的喟叹一声,“那真是可惜了。看来,殿下只能枉来北境,枉为男人了。”

“风大人——”子岩沉声低喝。

“欸!本王只是寒气入体,兴许喝了这马奶酒,寒气便驱尽了。”楚云帆抬手,制止了子岩,从容笑道,“风大人此言差矣,北境并非只有美酒,男人也并非仅凭饮酒而断。”端起面前酒杯,放到鼻尖嗅了嗅,“不过,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日得见诸位,本王心情甚好,开怀畅饮是必须的。”

话落,一仰脖子,痛快喝尽。

“殿下爽快!”风影高呼,又敬了他一杯,“微臣佩服!”

楚云帆含笑应下,一饮而尽。

风影放下酒杯,恭声道,“殿下寒气入体,喝些牛鞭汤暖暖身子最是合适。”

子岩皱眉,想要阻止。

这风影就是个跑江湖的,行事完全没有礼法,也不顾场合,无时无刻不忘暴露他的低俗。

不过,任他有什么花招,只要有他在,铁定不会让主子出事。他相信,北境王也不会大胆至此,在酒水吃食里下毒,毒害主子。

如此一想,他便淡然了。

楚云帆从风影脸上移回视线,眼中有细碎的冰锥闪过,舀了一小勺牛鞭汤品尝,点头道,“这滋味,的确不错。”

风影殷勤笑着,“殿下喜欢就多喝些,厨房里还多的是。”

楚云帆戏谑笑道,“凡事,过犹不及。本王不需借助此物,还是风大人多喝些罢。”

“殿下所言极是!”风影一拍脑门,哈哈大笑,“微臣忘了,您这身子骨,哪需这玩意儿?”

“正是,殿下生龙活虎,精力无穷!”

“风大人,您也的确该补补了。哈哈。”

“殿下红光满面,印堂饱满,一看就是精气十足!”

“……”

赵知府等人趁机表态,厅堂气氛热烈而恣意。

众所周知,四皇子性子温和,不争不夺,与王爷关系不错。因为娘娘的谣传,又主动请命,不辞辛劳来此探望王爷和娘娘,这份情意,弥足珍贵。

捧他,便是给自己搭梯。

无论是他,还是王爷,随便哪一个高兴了,他们的仕途都会顺畅许多。

楚云帆悠然笑着,朝那些拍马屁的人一一点头,自豪而傲娇。

楚云逸指间夹着酒杯随意转动,冷眼睥睨台下喧嚣。

*

与这里的热闹沸腾相反,千里之外的明通殿里,气压低得让人喘息困难。

四皇子妃坐在榻上,攥着手帕频频擦泪,红肿着眼眶对旁边的徐慧哭诉,“估摸着时间,殿下应该快到北境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徐慧已然大腹便便,人也比先前丰腴了一圈,显得越发的慈眉善目,靠坐在榻上,一手撑腰,一手轻拍四皇子妃大腿,柔声劝慰,“芮儿,你先别急。你成日这样哭,哭花了眼四皇弟也是不知道的,说不定反倒惹他嫌弃。四皇弟对她如此执着,我们这些妇道人家也干涉不了爷的事,不如放宽心,让他胡闹去,日子久了,新鲜劲过了,总会迷途知返。”

四皇子妃道,“二皇嫂,你就别安慰我了。自从七夕,他私见了于丹青,就再没进过后院,也没召人伺寝,如今,已经发展成抛家弃子,远赴北境……”

徐慧叹了一声,“可他的理由很正常,也征得了父皇同意的。你呀,就别这事折磨自己了。于丹青曾悄然入京是事实,现在人在北境也是事实,这天高水长的,你又能如何?不若睁只眼闭只眼,眼不见为净。”

四皇子妃摇头,“他如今,已被于丹青彻底迷惑了心神,我怕他会干出更加疯狂的事来。”希冀的盯着徐慧,道,“二皇嫂,你心思聪慧,一定要帮我想想法子,阻止殿下啊。”

徐慧沉吟许久,为难道,“这法子倒是有一个,就怕成不了,你会怨我。”

“你说,成不成是我的事,绝不怨你!”四皇子妃眼前一亮,忙道。

徐慧叹了口气,“你附耳过来。”

四皇子妃忙将耳朵凑到她脸前,徐慧低声说了几句,尔后道,“我自己也是母亲,委实不愿发生这样的事,不过,这是唯一能帮你的了。”

四皇子妃退回去坐好,拧眉想了一阵,用力一握绣帕,点点头,“二皇嫂对芮儿的情谊,芮儿铭记于心。你是为我伤了功德,我自会替你修得这份功德。你安心待产,我先回去准备了。”

徐慧轻笑摇头,“你我姐妹,何须如此见外,只要你过得开心,我伤点功德又有何妨。”

四皇子妃笑笑,起身,徐慧差了杏柔送她出门。

杏柔送完四皇子妃,回到内室,见徐慧单手支额一脸沉思,便道,“娘娘,如今,正是需要气血之时,您切莫思虑过多,劳神伤身。”

“嗯。”徐慧随口应声,揉了揉额角,问道,“殿下这几日还是天天出宫?”

杏柔颔首,“是的,早朝之后便出皇城,宫门落锁才归。”

徐慧点了下头,似在告诉杏柔,又似在给自己梳理,轻声低喃,“如果我没料错,于丹青的确来了京城,且如今正在城内。贺大将军乃是一方守将,北境王心思深沉,应该不会因为他上门质问求证,就将他打成那样。北境王故意将事情闹大,定有深意,要么是欲盖弥彰,掩人耳目,要么是别有目的,以此为幌子,引人上——”

“娘娘?”杏柔见她呆坐着含糊不清的念了半天,不由皱眉,轻轻扶住她手臂,“娘娘,您没事吧?”

徐慧眼神一闪,“没事。”

“奴婢扶您去床上歇会?”杏柔道。

徐慧点点头,心不在焉的随她走到床前,突然又道,“杏柔,备上一盒梅花糕,随我去看看母后。”

杏柔蹙眉,“这天寒地冻的,您……”

徐慧摆手,“快去。”

*

凤坤宫。

宝座上,陈皇后用绣帕蘸了蘸嘴角,道,“这梅花糕,整个宫里,还就属你做的最可口。”

徐慧端坐在下首,谦逊浅笑,“母后过奖。难得您喜爱,这个冬季,儿臣便日日给您送来新鲜的梅花糕。”

陈皇后笑着看了眼她高高隆起的小腹,“你的孝心,本宫都知道。不过,你也该注意身体才是。今后,这等小事,差个宫人送来就是。”

徐慧乖巧颔首,“是,多谢母后关爱,儿臣谨遵教诲。”莞尔一笑,又道,“若论梅花糕等美食糕点,恐怕还得数北境王妃做得最为出众。”

一道微末的弧度自陈皇后嘴角扬起,“她远在北境,做得再好,本宫也是没这口福的。”

徐慧短促的笑了一声,神色渐渐恍惚,自言自语般道,“也许,是吧。”

陈皇后精致的凤眼一眯,道,“天色渐晚,你早些回去歇着吧。”

徐慧回神,讪讪的笑着,告退离去。

陈皇后在宝座上坐了一会儿,突然冷笑,“我倒要看看,你能偏袒她到什么地步。”

*

夜色浓郁,黑沉沉的天幕将大地彻底覆盖,白日里白得刺眼的雪地也融入了黑暗之中。

北境王府一座客院里,蓦地响起轻微的痛苦闷哼声。

子岩本就睡得不安稳,听到动静,立马起身,抓着剑冲到大床前,低声喊,“主子?您怎么了?”

黑暗中,楚云帆脸上汗水密布,手背、脖子、额头等地青筋高鼓,露在外头的肌肤全都红得发亮。显然,这声闷哼之前,他已在竭力忍耐。

子岩心头一紧,转身就要去挑亮油灯,却听楚云帆断断续续的厉声低喝,“别点灯!传,高大夫!”

高大夫是楚云帆从景辰殿带来的随伺大夫。

子岩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立马出去安排人传高大夫,尔后折返屋内,站在床前低声询问,“主子,可是宴会食物有问题?”

楚云帆略一点头,一声紧绷的痛苦呻吟又从嘴里逸出。

子岩眼皮一跳,惊怒不已,“媚药?这北境王也太大胆!竟敢公然投放媚药!”

楚云帆咬紧牙关,没应声。

子岩见状,倒是慢慢放下心来。若只是媚药,那倒好办。

高大夫离得不远,不多时便提着灯笼背着药箱跑了进来,麻利的放下药箱,就着灯笼微弱的烛光给楚云帆做了简单检查,然后跪在床前为他细细号脉。

良久,高大夫收回手,躬身询问,“殿下,除了体内热血翻涌,可有其他不适?”

楚云帆冷声道,“无。”

“如此这般,多长时间了?”

“一盏茶左右。来势迅猛。”

高大夫点点头,“启禀殿下,您的症状疑似中了媚药。但是,是何媚药,小的不曾见闻,不知解毒之法。照这情形看,恐怕拖延不得,要么速速拿到解药,要么宠信女子。”

楚云逸瞳孔一缩,“去雪地里躺着可行?”

高大夫摇头,“此药药性太烈,并非冷却降温可解。”沉吟两瞬,打量着他额头上的红光,压着嗓子问,“殿下,您是否有血脉将破之感?”

楚云帆闭眼点了点头。

周身血液沸腾叫嚣,似乎就要胀破血管,迸射而出。

子岩大惊,怒道,“主子,他既然设计了您,断不会轻易拿出解药。而这府中女子,都是他的人,也不可信。属下这便出府,为您寻两名女子进来?”

“出府再找,恐怕来不及。”高大夫皱眉道。

楚云帆冷笑,喘着粗气,道,“事已至此,你以为你能随意进出府门,还能带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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