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船快速走了几个时辰,又慢慢地慢了下来。
三天后,船就到了淮州境内了。
邵大少爷,被那毒药折腾了三天,三天后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
看到邵大少爷脸上都明显凸出来的颧骨,锦桐不爽的心情稍稍好了那么几分。
只是,船还没到岸,锦桐就看了一场热闹。
一条船上,正在打架。
刀光剑影,杀气凌人。
打得甚是惨烈。
怕敌人打到船上来,误伤了他们。
邵太太赶紧叫船夫把船又挪远了些。
凌太太请锦桐回船内。
锦桐正要转身呢,就听到一声哭喊,“放开我!我要回家!”
听到那声音,锦桐身子一怔。
这不是宁儿的声音吗?
锦桐忙转了身子,只捕抓到几个身影,如风般从船上跳了下去,追着远处凌空腾飞的身影而去。
眨眼之间,就消失不见了。
若不是那残破的商船,真叫人觉得方才那场厮杀,只是一场错觉。
锦桐觉得她没有听错,世上也没有这么多巧合的事情。
那就是宁儿的声音!
谢明骗了她,东临暗卫不只是借宁儿转移静王府暗卫的视线,他们就是绑架了宁儿!
站在船头,锦桐翘首以盼。
可是易容过后的她,静王府的暗卫哪里认得出来?
更何况人家已经走了。
不知不觉,船已经到了岸边。
碧春轻声催锦桐,道:“世子妃,我们该下船了”
下了船,邵太太就催促锦桐要解药了。
之前有言在先,加上锦桐不愿再多生事端,就把解药丢给了邵太太。
邵太太朝锦桐哼了一声,又冷冷地瞥了凌太太一眼,转身走了。
凌太太苦笑一声,她算是把邵家给得罪死了。
那边,凌家下人赶紧牵了马车过来,道:“太太,你们总算是回来了,老爷和老夫人等得快要发火了”
今儿是凌老夫人的寿辰,当家主母却不在,不怪他们发火生气。
凌太太忍不住揉太阳穴,她望着锦桐,道:“还请世子妃先在凌家住下,容我准备马车再送你......”
锦桐苦笑一声,她看了眼那凌乱的商船,道:“我估计要在淮州多住两日了”
凌太太是通透人,她一见锦桐这神情,就知道方才的斗殴跟她有关。
不过锦桐要在凌家多住几日,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静王府世子妃能在凌家下榻,那是凌家的福分。
一行人,上了马车,朝着凌家直奔而去。
凌府。
阔绰气派,门口两只大石狮子威武霸气,上面系了红绸,霸气中又平添了几分喜气。
进府之前,凌太太叮嘱凌云道:“一会儿老夫人要是训斥你,千万不要回嘴,记住没有?”
凌云很不甘心,他趁机提条件道:“那我要去棉城!”
凌太太怎么可能答应他去棉城呢,棉城是边关乱地啊,“不行,我可以许你去京都”
锦桐知道凌云是要送她去棉城,这份心意她领了,笑道:“等我回京,你来京都寻我也是一样的”
“那要等许久呢”凌云有些不同意。
可是不同意也不行啊,凌太太不许,他没辙。
此时,已经过了午时了。
凌家在淮州,家世地位都不差,除了知府和温家,就属凌家了,从底蕴上看,邵家可是要差得远了。
可是背靠大树好乘凉,硬生生地压了凌家好几头,这是没办法的事。
来给凌老夫人贺寿的人很多,觥筹交错,欢笑连连。
一堆人瞧见凌太太走进来,都很诧异。
不少人眼睛都盯着凌风看,还窃窃私语。
凌大少爷可是淮州出了名的病秧子,药罐子。
更是因为身子差,四处求医,不知道吃了多少药,更有传言,说他会命不久矣。
可是今儿一看,气色虽然差了些,却也没有给人一种人之将死的感觉。
他们对凌大少爷了解得不多,可是凌家下人看到凌风,简直是惊奇。
大少爷出门一趟,简直是脱胎换骨了啊!
出门前,凌风是小厮扶着走的,回来可是自己走回来的。
凌家二少爷凌端正在陪客人饮酒,见到凌风走回来,直接站了起来,有些不敢置信,“大哥,你好了?”
凌风温文尔雅,点头道:“尚未痊愈,不过也好了七八成了”
凌云就没好气了,“好多亏了二哥呢,你要不说随州有神医,娘还不会带大哥去”
凌端呼吸一滞,很快又笑了,“是大哥福气到了”
凌云从鼻子里轻哼一声,没再说什么。
但是锦桐听出来点苗头。
凌家二少爷乃庶出,她姨娘是凌老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甚是得她的欢心。
不过命薄得很,生孩子难产死了。
凌家二少爷出生丧母,实在可怜,他姨娘临死前就求了老夫人,说凌太太要照顾大少爷,她不能拖累她,希望这孩子老夫人能多照看一二。
老夫人能不答应吗?
凌二少爷是老夫人亲手养大的,老夫人很是疼他,加上凌大少爷又病歪歪的,她就更喜欢凌二少爷了。
孩子,谁养大的谁疼。
老夫人偏爱凌二少爷,有时候为了他还呵斥凌云,凌太太也会不满凌老夫人宠庶轻嫡。
有了凌老夫人的疼爱,在加上大哥是病秧子,凌云又小很多,凌二少爷对凌家家主的位置可是志在必得。
可是凌太太总要为自己儿子考虑。
重要的场合,她会要求凌大少爷露面,凌大少爷不行,还有凌云,他只能是个陪衬。
可要是凌太太不在,可就没人能阻止他了。
这不,凌二少爷就耍了个小心眼。
利用凌云把凌太太骗到随州去了,凌云小,再加上凌二少爷又说的有鼻子有眼,他就信了。
当时,凌二少爷和贴身小厮在花园里说话,小厮回道:“二少爷,听说随州来了个神医,医术极高,可就是性子傲了些,轻易不出诊,这事要不要告诉太太,让太太带大少爷去?”
凌二少爷当即就道:“得了吧,我这会儿去告诉她,没得以为我存了心地支开她呢”
“她又是当家主母,她带大哥去随州了,祖母的寿宴怎么办?再说了,我说的话,她几时信过?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我吃饱了撑着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