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妃惊叹了,“若不是事先闻过了,还真不敢想象这玲珑剔透般的香丸能发出那样纯清幽远的香来”
苏锦萱点头笑道:“大姐姐说过,此香奇特之处,在于越烧越香,就跟人的记忆一样,年久渐忘,可它因为美好,往往被我们藏在心底最深处”
苏锦萱说完,曲大太太笑道:“那这一粒怎么又有香味了,还挺好闻的”
曲大太太手里拿着一粒泛着点点淡紫色的香丸。
很快,其他人也发现她们也有,不过只有一粒。
苏锦萱笑道:“这是另外一种香,名叫三匀香,大姐姐说烧此香有富贵气,它的香气也清纯,奇妙”
说完,她惋惜道:“我没有闻过”
非但没闻过,而且她还没有。
不知道大姐姐那里还有没有剩下的,能不能讨一两粒来。
正想着呢,眼前飘下来几片花瓣来。
苏锦萱稍稍抬眸,便见琉璃阁上空,正飘着好些娇艳的花瓣,像是下了一场绚烂的花瓣雨。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诱人的花香。
紧接着,闻到一阵清越的铃铛声。
众人寻声望去。
只见一女子轻纱罩面,莲步款款地迈步下台阶。
她身上穿着彩绣牡丹花纹云锦衣,天蓝色外纱,臂间挽着飞云披帛,下着一袭玉台金盏凌波长裙。
女子双眸似水,满头青丝绾成瑶台望仙髻,有流光溢彩,紫气东来之美。
待她走下来几步后,楼上又有一女子下来。
同样轻纱罩面。
她身姿玲珑窈窕,纤细的腰盈盈一握,恰到好处的曲线像是流水一般起伏。
青丝如云,肤色若玉,周身散发着一抹天生丽质的璀璨光芒。
她身上穿着一袭蜀锦,裙摆上绣着空谷幽兰。
清风徐徐吹来,轻轻拂起那姑娘似纱非纱的一角,露出一根鹅黄流苏络子,那络子上系着一个鎏金镂空玲珑球。
风吹过去,那玲珑球发出悦耳如乐曲的脆响。
五指纤纤如玉笋,淡粉如樱的指甲晶莹透亮。
步履轻盈,珊珊作响。
好似从画中走出来,再走向画中一般。
等她走下来,楼上又下来一女子。
女子身着镂金锦缎长裙,裙摆与袖口用银丝滚边,裙面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紫鸯花,煞是好看。
她梳着流云髻,发髻上嵌着红宝石垂珠钗,每一粒红宝石都有大拇指甲大小,亮得晶莹剔透,额前垂下一粒略小的打磨光滑的红宝石。
千斛明珠难喻其眸,万堆牡丹难夺其艳。
整个琉璃阁,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她们,瞧着她们的头饰和衣裳挪不开眼。
看到三人的衣裳,不难猜出,之前那三个锦盒里装着的就是衣裳头饰。
只是她们没料到这奖励竟然这般贵重。
那头饰,精致不输漱玉斋极品头饰,价值少说也在两千两以上。
还有裙裳和样式,和她们穿的略有不同,但是不可否认,极美,美得她们瞧见的一瞬间,就想拥有这样一套裙裳。
三位姑娘盈盈一拜,给诸位见礼。
周总管走上前,笑道:“这三位姑娘身上穿的,就是此次琉璃宴给她们的奖励”
要说之前,大家心底还觉得静王世子妃太黑心,他们给面子来参加琉璃宴,居然还先收银子,谁家办宴会,不是好吃的好喝的,务求办得最好,掏上一大笔钱的?
只有琉璃宴,办宴会挣钱!
但是,从进入琉璃阁后,吃的糕点水果,都是最精致的,味道独特,要不是不好意思多吃,光了盘子,叫人以为他们是饿死鬼投胎的,真恨不得全部吃光才好啊。
还有锦桐送的荷包香丸,再到三位姑娘身上的奖励,又是一笔不菲的支出。
还谈什么挣钱啊?
锦桐坐在楼上,瞧着楼上楼下众人的神情,嘴角溢出一抹笑来。
她举办宴会的目的达到了。
临安郡主她们身上的衣裳样式,会成为京都新的流行。
楼下,有贵夫人在打听衣裳布料的事。周总管笑道:“这三位姑娘身上的衣裳,是尚未开张的百绣庄送来的,除了这三套衣裳,另外有几匹布料,分别是云锦,蜀锦还有宋锦......”
周总管说着,有几个丫鬟捧着锦缎出来。
周总管说了不少话,简而言之,就是拿人钱财与人办事,琉璃阁是酒楼,做的是酒水生意,可是百绣庄拿这么精致贵重的衣裳头饰,自然有所图,这不,想借着琉璃宴的机会,看看这些锦缎有没有销路。
这也是人之常情,人家要是没有图谋,怎么可能送这么贵重的衣裳头饰?
亏得静王世子妃大方,舍得拿出来做奖励。
要换作她们,估计会自己穿,大不了不嫌麻烦,多换几次衣裳头饰就是了,再不济,送给府中的姐妹也成啊。
周总管刚说完,那边曲嘉宸便喊道:“这三匹锦缎,不论多少钱,我买了!”
曲家的财力,还是可以的。
然而在座的,可不缺钱。
俗话说,千金难买心头好啊,这么美的绸缎,谁舍得错失啊?
周总管可是说了,那绸缎庄要开张,最快也得半个月之后呢。
那边,楚翌将曲嘉宸喊价,嘴角溢出一声冷哼来,“有钱的可不止他一个!”
郑家少爷笑道:“有王爷撑腰,那郑某可就跟曲二少爷争了啊”
他站起身来,道:“不论曲二少爷出多少,我都比他多一百两!”
言外之意,就是他也要买。
还有徐家三少爷,对于郑少爷道:“郑兄,得罪了,这布匹色泽光丽灿***天上的云霞还要美上三分,我正愁不知道买什么回去给我娘做寿礼,就它们了!”
除了他们,还有不少人纷纷表示要买。
周总管嘴角上扬,笑道:“这三匹锦缎,世子妃的意思是一起卖了,诸位要买,只能价高者得了”
说着,周总管望着宁王妃她们道:“还请诸位夫人,给这三匹绸缎估个底价”
说着,几个丫鬟将绸缎送了过去。
十位贵夫人看着绸缎,啧啧称奇。
挨个地看过后,一致给出了底价——
三千两!
这个价格一出,郑家少爷就道:“我出五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