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嘉宸低头看着秦惜。
看着秦惜那春半桃花的脸庞,他有些痴了。
脑海中飘过一些声音,只觉得声如娇莺初啭,音似微风振箫。
柔夷软手,舜华之颜,凝脂雪肤,幽兰体香,还有那满是潮红的脸,羞娥凝绿。
就连她的哭泣,都像是梨花带雨,蝉露秋枝。
曲嘉宸只觉得一颗心丢在了秦惜的身上。
许是被人盯着看,有些不适,秦惜如扇贝般的眼睛挣扎了两下后,便睁开了。
恍惚间,她瞧见一个人在盯着她看。
那人神明爽俊,面如冠玉,眉目舒朗,惊才风逸。
他的笑,像是一缕春风,拂过湖畔杨柳,轻点湖面,带起阵阵涟漪,往远处荡漾而去。
秦惜眼睛眨了两下,似乎又要睡去,只是嘴动了两下,又有些口渴的样子。
曲嘉宸问她,“你要喝水吗?”
秦惜只当自己是在做梦,可是这声音就在耳畔,惊得她娇容失色,啊的一声尖叫起来。
她坐起身,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了滑嫩白皙的肌肤,饱满双峰上,有红梅点点。
秦惜的脸白如纸,她一把拽过被子,然后......
她见到了曲嘉宸赤果不着寸缕的身体。
秦惜脑袋一嗡,直直地惊叫起来,“啊啊啊!!!!”
那惊叫声,听得曲嘉宸耳朵直嗡嗡叫。
他有些惊慌失措地道:“你,你别叫啊,你......”
说着,曲嘉宸要去伸手捂秦惜的嘴。
秦惜吓坏了,她一抬手,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一巴掌扇过去。
啪的一声响。
曲嘉宸懵了。
他长这么大,除了被自家亲爹抽,跟兄弟打架,还没被其他人打过,而且还是一个女子,还打了他的脸!
曲嘉宸的脸火辣辣地疼着,只觉得耳旁都是巴掌的回声。
他一懵,秦惜脚一抬,就将曲嘉宸给踹下了床。
秦惜看着柔弱,可到底现在受了刺激,曲嘉宸又毫无防备,这不,秦惜一下子爆发之下,直接把曲嘉宸踹飞了。
可怜又无辜的曲嘉宸,被秦惜一脚踹下了床。
这还不算,他倒霉滚下了床,手打在一旁的高几上。
高几上的百合盆栽砸下来,直接将他给砸晕了过去。
秦惜心里害怕,又觉得浑身都疼,她不傻,知道自己清白被毁了,恨不得将曲嘉宸给生吞活剥了。
她看了一眼曲嘉宸,只一眼,就恨不得把双目剜去。
看到床上有曲嘉宸的衣裳,秦惜拿起来,丢了过去,把不该露的地方遮住。
然后,秦惜的脸腾地一红。
她瞧见曲嘉宸的手里,还抓着她的小肚,,兜!!!
秦惜要下床去拿自己的肚,,兜,才挪了一下呢,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那脚步声有些熟悉,好像是静王世子妃?
秦惜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外面传来锦桐的呼唤声,“惜儿?”
秦惜的脸瞬间又失去了血色,看着一屋子里的狼藉,她恨不得撞墙死了算了。
锦桐喊了一声之后,就推门进来了。
看着一地的狼藉,锦桐在心底轻叹了一口气。
然后,她就看到了倒在地上赤身果体只遮住了重点部位,额头还被砸出血,一脸泥土的曲嘉宸。
锦桐:“......”
锦桐的脸也忍不住红了,到底是自家亲表哥,锦桐吩咐琥珀道:“拿床被子来帮二表哥盖上”
琥珀看了看自家表少爷的惨状,心忍不住一抖,赶紧俯身下去探曲嘉宸的鼻息,确定只是晕了过去,人没死,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稍稍放下,跑到一旁找被子去了。
秦惜坐在床上,裹着被子,红了眼眶,泪眼婆娑地喊道:“世子妃......”
她来京都,身边只有大哥秦修一个亲人,锦桐是她认识并且最有好感而且还有一种自家姐姐的感觉的人了。
这会儿看到锦桐,秦惜就忍不住委屈地哭了。
锦桐坐到床边,看了一眼地上的曲嘉宸,又望着秦惜,问道:“惜儿,是你把二表哥砸晕的?”
秦惜只顾着哭,哪里顾得上锦桐的问话啊。
锦桐拿了帕子一边帮她抹眼泪,一边轻声问道:“你怎么将他砸晕了?”
秦惜眸底泪珠打转,两行清泪止不住地流。
听了锦桐的话,她的泪珠就跟掉了线的珍珠似地,“世子妃,他玷污了我的清白.......”
秦惜一说这话,锦桐就知道她不记得之前的事了,便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秦惜抽抽泣泣,锦桐把手里的帕子递给她。
屋子里,只有秦惜,锦桐和琥珀三个人在。
秦惜在擦眼泪,琥珀在帮她捡起地上的衣裳。
秦惜努力在想,到底出了什么事。
很快,她就想到了。
从她在茅厕被曲嘉宸借纸,出来就闻到一股子诱人的香味,到了这间竹屋。
她遇到了苏大公子......
想到这里,秦惜的眸底沉了下去。
她记得苏逸骏跟她说,是有人约了他来这里的,她因为腿软,被苏逸骏抱着了。
她差点点,清白就给了苏逸骏!
是大哥和静王世子忽然出现,她还记得她要去碰大哥,大哥躲开了。
想到这里,秦惜是又羞又恼,恨不得咬舌自尽了,她以后还要怎么面对大哥?
秦惜哽咽了声音,留着眼泪道:“大哥她为什么不救我?”
锦桐在心底一叹,抹去秦惜的眼泪道:“你大哥已经尽力了,在二表哥进屋帮你解毒之前,他便做主将你许配给了曲二少爷了”
现在事已至此,秦家除了认了,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怕秦惜做傻事,锦桐只能好言相劝,告诉她,曲家是她的外祖家,以后等她嫁过去了,她们就能常常聚一聚了。
她应该心怀感激,不但要感激秦修和萧珩他们,还要感谢曲嘉宸。
现在,秦惜要嫁给曲嘉宸那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做妻子的,对夫君怀了憎恨之心,一旦离了心,将来嫁了,还谈什么夫妻和顺?
锦桐是为了秦惜好,也是免得曲家以后家宅不宁。
可是锦桐越这样说,秦惜就哭得越伤心。
被欺负的人是她,还要她感激曲家二少爷?
她做不到!
秦惜抱着被子,哭得是梨花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