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爷咆哮。
萧昂没有说话,庆王爷就暴吼了,“你到底是上门要债的,还是来我王府抓刺客来了?!”
锦桐站得远,庆王爷那粗暴的吼声,都震得锦桐耳膜生疼。
萧昂离庆王爷很近,听得嘴角直抽,“要债不妨碍我抓刺客啊”
庆王爷听得额头青筋暴起。
萧昂说完,手一伸,福达就从怀里掏了一张纸出来。
萧昂接过,塞进庆王爷手里,笑道:“咱们两清了哈”
庆王爷拳头捏紧,发出嘎吱声。
萧昂握着庆王爷的手,很快,庆王爷的额头就有汗珠了。
锦桐知道他们两个在暗斗。
显然,庆王爷输了。
等萧昂松了手,庆王爷就不说什么了,只是多瞧了萧珩几眼。
他还是舍不得给萧珩的八万两银票啊,他那么着急给做什么呢?
越想越心痛,庆王爷扭头走了。
等到这个时候,萧昂才走到萧珩和锦桐的跟前,感动道:“我就知道,只有大哥大嫂关心我的死活”
萧珩撇了一眼他那破破烂烂,但是一滴血也没有流的衣裳,深邃的眸底透着一股无奈。
“以后,我也不关心了”
这句话,是锦桐和萧珩异口同声说的。
萧昂:“......”
萧昂碰了碰鼻子,一脸无辜道:“装死这事,真的不能怪我,是他们,在庆王府端给我的茶水里下了毒,被我发现了,正好庆王爷又死活不给钱,我就想来个一石二鸟之计......”
萧昂说着,福达在一旁作证。
萧昂实在没想到,萧珩和锦桐回来救他,感动得都快哭了。
萧珩撇了一眼萧昂,正准备说话,突然,萧珩耳朵一动。
随即,他抱着锦桐,转了个身。
一支短箭,从耳畔飞过。
在抱着锦桐转身的时候,萧珩随手摘下锦桐发髻上的白玉簪。
几乎瞬间,锦桐的发髻便松散开来了。
萧珩:“......”
锦桐三千青丝随风乱舞,脸都黑了,“你干嘛要摘我的玉簪......?”
话音未落,只见萧珩手一挥。
那支白玉簪便飞了出去。
几乎是眨眼之间。
想借机逃走的绾婳姑娘,便倒地气绝了。
那支玉簪,正插在她的脖子处。
而绾婳姑娘,正瞪大了一双眼睛望着萧昂,似乎很惊恐于为什么萧昂没有死。
萧昂啧了一声,收回了自己正准备踢出去的脚。
锦桐鼓着嘴,不说话了,只是眼睛里满含谴责。
可怜萧珩,还是第一次犯这么愚蠢的错误。
“这里血腥味重,先出去吧”萧珩摸了摸锦桐的发髻,又吩咐祁风道:“找刑部过来”
说完,便牵着锦桐往外走。
锦桐嘟了嘟嘴,还是跟着他走了。
“哎,大哥大嫂等等我啊”萧昂在身后叫喊着。
秦修看了萧昂一眼,摇了摇头,迈步往外走。
萧昂眼珠子一眯,一个跨步上前勾着秦修的脖子,“秦兄什么时候进京的?”
......
四个人前前后后出了庆王府,萧珩扶着锦桐上了马车,在马车里重新梳妆。
一行人往静王府的方向走去。
经过闹街的时候,听着街边有小商贩的呐喊声,锦桐有些心痒痒的。
摸着自己微凸的肚子,锦桐道:“想吃糖葫芦”
一旁伺候着的琥珀一怔,“世子妃要吃糖葫芦吗?”
锦桐轻轻点头。
琥珀就挪过去掀开车帘了,“停车停车,世子妃说她想吃糖葫芦了”
正在赶马车的祁宇:“......”
祁宇赶紧拉紧了缰绳,萧珩等人见马车停了下来,也跟着牵紧马绳。
琥珀笑眯了眼睛,掀开车帘出来,萧珩见状问道:“怎么了?”
琥珀跳下马车,“世子妃说她想吃糖葫芦”
萧珩:“......”
锦桐从马车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萧珩三人望着自己。
锦桐耳根子微红,她道:“我想逛逛,你们有事就先回去吧”
萧珩看着锦桐的肚子,眉头皱紧,脸上写满了不赞同。
大着个肚子逛街,万一被碰了撞了可不是小事。
锦桐一眼就知道萧珩在想什么了。
她道:“我会小心的,别担心”
萧昂就道:“大哥,你陪大嫂去逛街吧,秦兄交给我来招待便是”
萧珩扭头看了萧昂和秦修一眼,秦修微微勾唇轻点头。
萧昂夹了夹马肚子,“走了走了,正好收了债手里头有钱,秦兄,走,我请你去醉凌楼吃饭”
萧珩从马上下来,小心翼翼地抱着锦桐下马车。
两人缓缓地走在街道上,琥珀还记着自己世子妃想吃糖葫芦呢,见萧珩陪着锦桐,她眼珠子一转,就自己跑了。
萧珩看了看锦桐的发髻,锦桐今儿戴了两支玉簪出门,刚刚在庆王府的时候,掉了一只在地上摔断了,另一只又被萧珩拿了当武器杀死了绾婳姑娘,因此这会儿,锦桐头上竟然没有一只簪子。
萧珩皱了皱眉,正好瞧见漱玉斋,便拉着锦桐过去了。
漱玉斋的小厮一瞧见两人,那是脸上都笑出花儿来了,漱玉斋的掌柜的更是亲自前来招待两人。
“世子爷世子妃瞧瞧有什么喜欢的”
上了二楼,萧珩拉着锦桐在厢房里坐下,道:“给世子妃挑一套头饰”
掌柜的连忙道:“哎,小店今天刚好出了一套新品,小的这就去取来给世子爷和世子妃瞧瞧”
掌柜的开门出去。
锦桐端了茶水轻啜,这才发现琥珀不在身边,锦桐顿时东张四望起来了,“这丫鬟,又跑哪儿去了?”
锦桐无奈,转头见萧珩一直望着门外,她眨了眨眼睛,推了他一把道:“看什么呢?”
萧珩低头,捏了捏她软绵绵的手掌,以眼神示意锦桐望出去。
锦桐顺着他的视线,就看到一个身穿青色锦袍的男子正从楼梯上上来。
锦桐秀眉瞬间拢紧,“大哥?!”
没错,来人正是定远侯府大少爷苏逸骏。
只不过两人是从厢房里望出去的,苏逸骏并没有发现两人,只见他锐利的眸底在二楼的一排厢房外面扫了扫,然后便朝着其中一间走过去。
正好这时,有一间厢房从里面打开来,迎面走出来一个身着鹅黄色软烟罗的俏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