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咱们两府约定在前,这事儿咱们管不了多少,能不能留下,端看那孩子的造化了”
老夫人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走进内屋。
而此时,苏锦澜正躺在大迎枕上和秋姨娘说着话,好不容易保住了孩子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临怎样的命运。
东宣侯府
这会儿,东宣侯府内,阴霾一片。
刚刚丫鬟禀告给东宣侯夫人苏锦澜的事情的时候,好巧不巧,护国公府二太太就在场,听到这消息时,护国公府二太太当即就笑了。
“这是要耍我们护国公府玩呢?你可是跟我再三保证,在正妻未生下孩子之前,不许平妻,妾室怀孕,这还没过门呢,平妻就有了身孕了。”
护国公府二太太当即就气得站了起来,转身便走。
东宣侯夫人赶紧拉住她,好说歹说,说了一通好话才堪堪将她哄住。
“我也纳闷儿呢,我每日都让丫鬟送避子药过去,这事府里上下都知道,她不可能会怀身孕的,你先让我查查。”
东宣侯夫人一脸真诚。
护国公府二太太也不是真的要走,只是觉得被欺骗了,可是想想,也觉得不太可能。
除非东宣侯夫人不想给世子娶正妻,否则她不可能做这样的傻事。
护国公府二太太就坐了回去。
东宣侯夫人让丫鬟去把避子药拿来,再抓了煎药送药的丫鬟来审问。
请了大夫进府查看,避子药确实是真的,但是另一边,负责煎药和送药的丫鬟被一通审问下来,那煎药的丫鬟就扛不住招了。
原来是苏锦澜收买了煎药的丫鬟,将避子药换成了补药。
东宣侯夫人差点儿被气晕,赶紧给护国公府二太太赔不是。
护国公府二太太很不给情面地道:“这事,我做不了主,五姑娘是护国公的心尖儿,护国公府是不会委屈了五姑娘的。”
东宣侯夫人连连保证,她说的话肯定算数,纳采礼照旧。
护国公府二太太则表示,这事不解决了,纳采礼就不用送到护国公府了。
东宣侯夫人送护国公府二太太出门,等回到自己的院子,她的嘴角就勾起了一抹残忍的笑意。
“派人去将二夫人接回来!”东宣侯夫人吩咐丫鬟道。
丫鬟点头应是。
很快,接人的轿子就到定远侯府了。
老夫人听了丫鬟的禀告,眉头蹙紧。
她已经让丫鬟去告诉东宣侯夫人了,现在苏锦澜不合适送回去,要现在侯府里养两日。
定远侯府是苏锦澜的娘家,有什么留不得的?
而且苏锦澜也希望能够留在侯府养几天再回去。
然而东宣侯府态度坚决,老夫人也拦不着,苏锦澜毕竟已经出嫁,她已经是东宣侯府的人了。
不过东宣侯府不顾苏锦澜的身子执意要带她走,老夫人不放心,又派了绿缨陪同苏锦澜回去。
就这样,苏锦澜回到了东宣侯府。
等到绿缨再回来,赵妈妈便问道:“四姑奶奶没事吧?”
绿缨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究竟是有事还是没事。
赵妈妈就蹙眉了,“说话!”
绿缨忙道:“四姑奶奶回去,就被罚跪在正堂,东宣侯夫人质问她为何要将避子药换成补药。”
老夫人眉头冷沉,她一直就纳闷了,当初东宣侯府给了两个选择,苏锦澜选了先进门,后怀孕,按理来说东宣侯夫人应该会给苏锦澜备好避子药才对,苏锦澜又怎么可能怀得上身孕呢。
原来,是苏锦澜自己把避子药换成了补药。
老夫人脸色微冷,当初为了出嫁,答应了东宣侯府的条件,结果出嫁之后就想毁诺了?!
不守承诺,苏锦澜这是在丢侯府的脸!
老夫人摆了摆手,道:“罢了,都是她自己酿的苦果,再苦也得她自己承受”
“那东宣侯府也是一汪深潭,那孩子铁定是保不住的了”
“稚子无辜啊......”
老夫人叹息了一声,可惜是东宣侯夫人要自己孙儿的命,又是当初出嫁前说好的,她就算觉得那孩子可怜,也没理由上门说情。
老夫人拍了拍锦桐的手,道:“幸好还有你,世子是疼你的,好好养胎,到时候给祖母生个大胖重孙儿抱!”
锦桐脸红如霞。
然而,她们不知道的是,绿缨回来得早,错过了东宣侯府里最重要的那一幕。
不过就算绿缨想要留下也不行,她是被东宣侯夫人吩咐送走的。
东宣侯夫人质问苏锦澜避子药换成补药一事,苏锦澜不敢承认,闭口不言。
东宣侯夫人一怒之下,让她去佛堂罚跪。
苏锦澜才动了胎气,正是需要休养的时候,佛堂阴冷,东宣侯夫人却狠心让她跪着,跪到她认错为止。
任是苏锦澜如何求饶,那看守她的婆子都不为所动。
才跪了半个时辰,孩子就没了。
苏锦澜倒在地上,闭上眼前,她感觉到自己的肚子格外的疼。
那是有人怕她的孩子命大,死得不够彻底,用了脚去踹。
耳边依稀还有讥笑声传来,“当初死皮赖脸要嫁给我们世子,一个侯府的庶女,居然还妄想和护国公府五姑娘争,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夫人愿意留你一命,已经是给了定远侯府脸面了!”
......
苏锦澜的孩子没了,但是这件事情却还没有了结。
这不,锦桐都还没吃完回门饭呢,东宣侯府就派丫鬟上门了。
飞鹤院的正堂内,东宣侯夫人的贴身丫鬟站在屋子里,不卑不亢地望着老夫人。
“苏老夫人,我家夫人让我来问一声,府上三姑娘害得我们世子夫人动了胎气,没了孩子的事情,该怎么了结?”丫鬟问道。
老夫人当时就气得脸色铁青。
锦桐坐在一旁,听得眉头蹙紧。
三太太就先冷笑了,“孩子是在定远侯府动的胎气不错,可是当时孩子可是保住了,这才回东宣侯府不到两个时辰呢,孩子就没了,怪谁?”
丫鬟望着三太太道:“自然是怪定远侯府了,我家夫人说了,若不是世子二夫人在定远侯府动了胎气,不会跪这么一会儿,孩子就没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