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满心疑惑,但他不敢随便问出口,毕竟白猴神算说过只回答他两个问题。
虽然萧珩从来不信鬼神之说,但刚刚亲身体会到这里的怪异之处,他的心底还是对白猴神算生出了那么一丢丢敬畏之感的。
“那他们为什么要桐儿的命?”萧珩又问。
白猴神算放下手中的茶盏,他看了萧珩一眼,“因为锦桐是圣女转世,而圣女,是玄女的天敌”
萧珩眉头拧得更紧了。
圣女?
玄女?
天敌?
这都是什么。
“桐儿是圣女转世,是因为她的血液的缘故吗?”
萧珩忍不住再问了一个问题。
白猴神算但笑不语。
没有得到回应,萧珩默了默,站起身作揖告辞。
等到出了竹屋,站在冷冽的寒风中,白猴神算的话才再次传来。
“年轻人,不必着急,总有一天,你们会知道一切的”
缥缈的话,在萧珩耳边转了一圈,便消散在寒风之中。
萧珩转头看了竹屋一眼,足尖一跃,闪身消失。
定远侯府
柳诗晴小产,老夫人晕倒,原本请了三天的戏班子也被侯爷给送走了。
出了这么多事,谁还会有心情去听戏。
百无聊赖的锦桐歪在小榻上,手腕上还绑着雪白的绷带。
谨妈妈端了炖好的血燕窝进来,锦桐知道自己身体气血大亏,需要调补,她乖乖地把燕窝吃光了。
琥珀在一旁给锦桐削桃子吃,这些新鲜的桃子,都是今儿一早萧珩差人送来的。
当时在清秋院,丫鬟来禀告的时候,苏锦绣羡慕妒忌恨的眼神都差点儿把她瞪飞。
削完一个,再削一个放在碟子里好让锦桐吃完就能接着吃。
刚削完第二个桃子,窗户吧嗒一声被打开,萧珩便跳窗进来了。
琥珀眨了眨眼睛,捂着嘴笑着出去了。
锦桐将装了桃子的碟子推过去给萧珩,“刚削的皮,吃吧”
萧珩挑眉,坐下来直接握着锦桐拿着桃子的手便顺着锦桐的牙印在桃子上咬了一口。
“味道不错”他笑道。
锦桐脸颊微红,她瞪了他一眼,默默地继续小口小口地吃着桃子。
亲都亲过来,同吃一个桃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锦桐厚脸皮地想着。
萧珩握着她的手腕,指腹在绷带上轻轻摩挲着,关切地问了锦桐几句。
锦桐笑说自己已经没事了。
萧珩搂着她的腰肢,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嗅着锦桐身上散发出来的女儿清香,还有另一股淡淡的很好闻的香气。
萧珩还记得,这是她身上的血液散发出来的气味,昨晚他就闻到过。
想起刚刚白猴神算的话,萧珩眸光微黯。
圣女转世。
他觉得,锦桐之所以被认为是圣女转世,应该就是因为她的血液的缘故。
虽然白猴神算没有说,但萧珩相信自己的推断。
自从知道锦桐的血能解百毒后,他一直都在怀疑她这么得天独厚的体质,身上必定会肩负着什么重任。
如今看来,只怕这跟那个玄女有关了。
萧珩把玩着她的纤纤玉手,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暂时不跟锦桐说这些事。
只有零星两句没头没尾的话,说出来,也不过是多加一个人一起烦恼罢了。
屋子里沉默了片刻,锦桐将吃完的桃子扔进碟子里,还没开口,唇瓣便被堵上了。
锦桐:“......”
翌日,天蓝云白,暖阳高照。
年初二,回门日。
这一天,出嫁的女儿都会在夫婿的陪伴下回娘家拜年。
今天,老夫人的病都好了大半,原因无他,今儿姑奶奶会和清平侯府大老爷带着一双儿女回门拜年。
自从上次姑奶奶苏薇擅自利用侯府的名义送炭,害侯府公中赔了几万两后,姑奶奶就一直都不敢回门了。
没办法,一次性得罪了四房的当家太太,便是有老夫人宠着她护着她,她也吃不消四房太太夹枪带棍绵里藏针的话。
一早,锦桐洗漱穿戴完,用过了早膳,便去飞鹤院给老夫人请安。
刚走出听梅院,紫儿气喘吁吁地跑上前来,喘气道:“姑娘,姑娘不好了”
锦桐扭眉。
琥珀低声呵斥道:“大过年的怎么说话的,咱们姑娘好得很”
“是,是,不对,不是的”紫儿喘着气,话都说不清。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紫儿一脸气愤道:“外面不知道谁传出来的,说姑娘除夕夜跟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厮混在一起,说......说姑娘给静王世子戴了绿帽子!”
锦桐脸一沉,琥珀气道:“谁败坏我们姑娘的名声?!那晚姑娘明明是跟静王世子在一起的!”
紫儿着急道:“我知道,可是今儿一早,流言就在外面京都传遍了”
“姑娘,咱们该怎么办?”
流言蜚语,要想除,根本就除不尽,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要说,她们也拦不住啊。
锦桐眸光冷凝,这闹了一出又一出,来来去去都是围绕她给萧珩戴了绿帽子来说事,手段没点新意,这些人怎么这么烦啊。
第一时间,锦桐就怀疑苏锦绣和大太太了。
毕竟除夕夜晚,她一回来,大太太就怀疑她在外面与人苟且。
不止锦桐怀疑大太太和苏锦绣,就连侯爷和老夫人都第一时间就想到她们母女了。
毕竟,污蔑锦桐给静王世子戴绿帽子,她们母女俩不是没有做过。
栖霞院内,大太太听了丫鬟禀告的事,只冷笑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苏逸骏和文昌侯府四姑娘年后成婚,她还有许多事要忙。
虽然事情不是她做的,但不妨碍她心底高兴。
看来苏锦桐和静王世子的婚事还是有许多人不满的啊,传出这样的流言,简直是无形之中给她出了一口恶气。
然而,很快大太太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又有另一则更加让人震惊的消息传来。
文昌侯府四姑娘不堪受辱,在自己的屋子里用金簪自尽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大太太直接惊站了起来,然后,整张脸就拉得马脸长了,脸色黑沉一片,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她的算计都被打乱了。
她没想到文昌侯府四姑娘的性子居然这么刚烈,宁愿一死,也不愿嫁进定远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