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试探忠心(1 / 1)

不等绿禾答话,晏青枝便抢先开口:“还请公主恕罪,奴婢手笨,今日又头一回给公主奉茶,不小心摔碎一套茶器。”

宫画扇脸色微僵,语气也猛的拔高:“打碎了?”

绿禾见势不妙,连忙站出来:“公主息怒,绿禾这就去看看,到底是哪套茶器。”

晏青枝像是看不出宫画扇怒意一般,咋咋呼呼叫起来:“难不成真是公主招待国师大人的那套?公主,都怪奴婢手脚太笨,失手摔碎茶器,还请公主责罚!”

绿禾简直要被晏青枝气死,每每遇上国师大人的事,大公主就收不住脾气,打死几个宫女还算小事,真要动起怒来,自己的脑袋也得落地!

而且,她都开口替她解围了,她不领情就算了,还故意挑事,简直不知死活!

果不其然,听晏青枝这么一说,宫画扇整张脸都臭下来,手一抬,就将茶杯狠狠砸在地上:“跪下!绿禾,你可是本宫身边的一等宫女,竟然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绿禾没料到宫画扇会突然发难,脸色瞬间变白,慌忙跪在地上:“公主,都是奴婢疏忽,还请公主息怒。”

宫画扇眉间带着厉色,“息怒,你让本宫如何息怒!是不是本宫平日里对你们太温和,才让你们如此懈怠!砸碎本宫最爱的茶器,也无人知晓,若是本宫不问,你们是不是打算瞒一辈子!”

“都是本宫太惯着你们,才养得你们这无法无天的性子!”

绿禾全身都在颤抖,不敢喊冤,只能一再承认错误:“都是奴婢的错,公主切莫气坏身子……”

宫画扇冷嗤一声,视线忽的瞥向晏青枝,语气平淡的问道:“晏青枝,你来说,该如何罚她。”

晏青枝知道这出戏是做给自己看的,宫画扇想罚的也是她,绿禾只是刚好撞上霉头,成了替罪羔羊。

至于宫画扇为什么这样做,除了忌惮,就是试探。

她敛眉顺目看着宫画扇,又福了福身:“公主该罚的是奴婢,都怪奴婢手脚不利索,才打碎公主最爱的茶器。绿禾姑娘完全不知道这件事,还请公主不要怪罪绿禾姑娘才好。”

宫画扇淡淡哦了声:“既然你抢着认错,那你觉得本宫该怎么罚你?”

晏青枝低着头,一边说,一边作势冲她跪下:“奴婢已经把身家性命交给公主,公主就是想要奴婢的命,奴婢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宫画扇板着脸,眼里忽的闪过一丝暗色,见晏青枝快跪到地上,才出声阻止:“好了,起来吧,不就是一套茶器,没什么大不了的。”

“绿禾,你去拿套新的来,再派人去问问,宁孤哥哥什么时候过来。”

绿禾不敢多说,起身就往外走。

晏青枝默不作声退到一旁,不得不说,宫画扇近来对她格外宽容,不是攒大招,就是在敲打自己。

很快,绿禾去而复返,也带来消息,宁孤正同圣上下棋,就算要过来也得一两个时辰。

宫画扇明显等不了那么久,让人梳好发髻,换上衣裳,便要去寻圣上。

说是寻圣上,实际上是为见宁孤。

晏青枝自觉退到一边,目送她和绿禾离开。

哪想,宫画扇前脚刚跨出大门,后脚就转过头来:“晏青枝,你也跟上。”

圣上和宁孤下棋的地方在东园凉亭,四周繁花似锦,候着不少宫女和近侍,还有侍卫重重把守。

宫画扇贵为公主,自然不用通禀,还被大内总管胡玉亲自迎到凉亭下。

她心悦宁孤,虽然知道他对自己还不够喜欢,却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他,再靠近一点。

见他一身白衣,好似谪仙,她心跳如雷,莹白小脸也微微泛红。

宫画扇慌忙低下头,又娇声说道:“皇帝哥哥,国师大人,扇儿带来些点心和茶水,你们一直下棋肯定也有些疲惫,快吃些解解乏吧。”

说着,便让绿禾和晏青枝将点心和茶水放到桌上。

晏青枝刻意避开宁孤,径直走向尉迟承欢,哪想绿禾抢先一步,还依偎到他身边故作娇羞说道:“圣上,这点心和茶水可是公主特意让后厨做的,圣上快尝尝吧。”

她僵着身子,只能端着托盘走向宁孤,目不斜视将点心和茶水一一放下,权当不认识这个男人。

宫画扇带自己来见他,定是想看她的态度,也想试探自己所谓的忠心。

她既然想看,那自己就能演。

宁孤依旧一袭白衣裹身,俊逸的脸上满是冷清的神情,一手捏着黑子,一手撑着脑袋,慵懒的坐着。

宫画扇径直走到宁孤身边,细长手指挑起一块糕点,娇笑着送到他嘴边:“国师大人尝尝,这糕点甜而不腻,是扇儿最喜欢的。”

尉迟承欢享受着绿禾的贴心伺候,见宫画扇亲自喂宁孤糕点,漆黑如墨的眸子骤然一沉。

他轻笑着,幽深视线扫过“木头人”晏青枝,又落到宁孤身上:“国师可真有福气,就连朕都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宫画扇双颊泛红,耳根也有些发烫:“皇帝哥哥又打趣扇儿,扇儿先前还为皇帝哥哥煲过鸡汤,皇帝哥哥转头就忘了?”

尉迟承欢恍然大悟的点头,“是,都怪朕不好。那国师尝尝看,这可是扇儿的一片心意。”

但宁孤丝毫不留情面,冷冷扫过宫画扇,还有她指间的糕点:“抱歉,本座不喜甜食。”

宫画扇娇羞神情一僵,眼里泛起委屈,即使皇帝哥哥开口,他竟然也不肯低头!

她倍觉羞辱,当即恨恨瞪向晏青枝,都怪她,要不是有她在,宁孤哥哥定不会这样对自己……

晏青枝已经刻意降低存在,完全充当背景板,可这样了,宫画扇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而且,宁孤看似不在意她,那阴冷视线如跗骨之蛆缠着自己,让她遍体生寒。

尉迟承欢身为帝王,怎么可能看不出三人之间的诡异气氛,大笑一声,便冲宫画扇说道:“扇儿,你这婢女看着有些面生,是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