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大胆的往前走(1 / 1)

很快,晏青枝就意识到危险,警觉松手后退。

可万万没想到,宁孤早预料到她的反应,在她抽离的刹那,就无情抓住她的脖子,又像扔垃圾一般将她掼到墙上。

“砰”的一声,晏青枝整个后背撞上墙,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莹白小脸也皱巴成一团,脑袋嗡嗡作响。

这狗男人疯了?!

还没等她顺过气,宁孤突然俯身,那张妖孽又阴郁的脸就这样出现在眼前。

他一手撑在她的头顶,一手掐住她的脖子,黑沉沉的眸子好似正在酝酿无声风暴,呼出的热气也完全喷洒在她脸上,又滚又烫。

可此刻的晏青枝丝毫不觉迤逦,脸颊因为惧意变得惨白,又疼又麻的后背更是阵阵发凉。

她抿紧唇,死死盯着宁孤,左手撑住他的胸膛,不让他再往前,另一只手试图将抵在脖间行凶的手扯开。

挣扎间,那张薄如蝉翼的面纱彻底支撑不住,晃晃悠悠掉在地上。

要死!

宁孤清冷的视线上下一扫,“晏青枝,你到底是谁?”

晏青枝干咽一口唾沫,试图压住心中惧意,冲他咧嘴傻笑起来:“大人的问题真奇怪,我就是晏青枝啊,不然还能是谁。”

宁孤眉眼染霜,擒住她脖子的手猛的收紧,见那张惨白小脸因窒息染上红霞,心口忽的一涩,隐隐有股难言的疼痛感。

从来没有人能在他手下死里逃生,这女人不仅做到,还敢在他眼皮底下蹦跶,如此肆无忌惮,明显留有后手。

他应该再杀她一次,以绝后患,可看着那双湿漉漉的眸子,掐住她脖子的手怎么也合不起来。

晏青枝浑然不知宁孤的心思,只觉自己要死了,慌忙撕扯他的胳膊,但努力许久,也无法让他挪动分毫。

绝望和疼痛如跗骨之蛆,完全没办法根除。

她张了张嘴,艰难的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你…竟然…还…要…杀我?!”

宁孤此刻的心情很复杂,理智告诉他,必须杀死这个女人,可心底又有个莫名的声音,蛊惑他放弃。

他试着加重力道,但一听到晏青枝几不可闻的痛苦闷哼,却下意识松开手。

晏青枝浑身发软,失去支撑后,直接往地上坠去。

“咳咳咳!”

她捂住脖子,急促咳嗽起来,每咳一下,脸色就难看一分。

宁孤没想放过晏青枝,可见她怕得蜷缩在地上,又有些于心不忍的挪开视线,后退几步。

他皱起眉头:“说吧,你到底施了什么妖法,本座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狗男人刚刚说什么,自己施了妖法?!

晏青枝扑哧一声笑起来,他就是个不老不死的妖怪,又脱离原本人设,现在还好意思说她。

这么一笑,她反倒不再害怕,仰头直勾勾盯着他:“大人难不成忘了?是大人主动来寻的我……而且,大人刚刚和我在床上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

宁孤没接话,似笑非笑看着她,这女人满嘴谎话,眼下说的每一个字,他都不信。

只是,他确实没有来这里的记忆,恍惚间,脑海里又接连闪过几个陌生画面,每一幕都是他和晏青枝的互动。

有在床上,也有在地上……

晏青枝自然看出宁孤没信,脸上笑意更加灿烂:“大人若是不信,我也没办法。只不过,这是我的房间,就算大人贵为国师,不请自来,未免也不太妥当。所以,大人请吧!”

说着,她就从地上爬起来,快步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门口旁边的烛台上放着一碟糕点,似是怕落灰,还用一张绢帕盖着。

卿清这人虽然有异心,但在细节方面做得确实很到位。

要被赶走,宁孤面色顿时有些难看,胸口还隐隐发闷,这女人竟然如此厌恶自己!

他压下杀意,迈出几步,不经意间瞥见地上有两个形状怪异的纸板,一红一蓝,还被人叠得四四方方。

宁孤越看,越觉得熟悉,正要仔细回忆,头忽然剧烈疼痛起来,像有无数虫子在撕咬,疼得他险些站立不稳。

这是什么东西,他为什么觉得似曾相识,还上手玩过……

晏青枝在门口等了老半天,也不见宁孤过来,回头就发现他神色苍白的站在原地,眼神也十分涣散。

怎么回事,又犯病了?!

她视线往旁边一瞥,就看见放在桌面上的一个花瓶,反正最后也是死,还不如大胆的往前走。

更何况,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晏青枝走到桌边,悄悄拿起花瓶藏在身后,又冲宁孤细心询问起来:“大人,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她一边说,一边不断逼近。

而宁孤好像真的很难受,对她所作所为毫无所察,捂着脑袋就低吼起来:“啊……滚!”

晏青枝当然没滚,还贴得更近,等两人只剩下不到一个侧身的距离,猛地扬起手中花瓶,又朝宁孤狠狠砸下。

“哐啷”!

瓷器破碎的声音响起。

晏青枝下完黑手就后退,生怕没把宁孤打晕,反倒将自己给弄咽气。

宁孤捂住后脑勺,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还伸出右手试图抓住她,只是刚动了动,高大身形就往地上栽。

晏青不敢马上过去,远远观望好半晌,没见他有任何动静,才上前扶人。

这狗男人看着消瘦,实际上沉得要命,好在她力气大,拖个成年男人当然不在话下,还轻松得很。

她将宁孤扶到床上,看着那张陷入沉睡的精致面容,忍不住上手揉捏起来,让他平日里总欺负自己,压榨自己,还几次三番动手杀她!

晏青枝还觉不解气,一把扯开他的领口,上手掐脖子。

宁孤皮肤很白,白到吹弹可破,轻轻一碰,就变得又青又紫。

她故意没收力,没多久,那白皙脖子就变得青一块紫一块,乍一看,还有些骇人。

晏青枝掐得正欢,没注意到窗外飘进来一个人。

来人正是傅江,他不声不响走到她身边,双手抱胸倚在床边看戏。

看了好一会,他才缓缓出声:“没想到主子看着冷冰冰,没想到在床笫之间,兴趣却这般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