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皇城一处不知名的地牢里,一个身姿高挺的背影站在那里,他的身后是一个黑衣劲服的干练男人,那男人扶着左肩跪在地上,脸上是恭敬中带有自责的神情。
“主子,咱们的人已经派出去找了,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找到人,并将人带回来。”
背着身子站在那里的男子回过身,墙壁上的火光在他脸上晃动,也让人看清了他那鬼斧神工般的脸庞,如同天神高不可攀。如果此时明瑾在的话,一定能认出这个天神般的男子就是那在朝堂上叱咤风云,在她面前耍无赖的宇文泽。
就听到他那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响起,“算了,找到人之后不必带回来了,派人暗中盯着就行了,有任何不对劲的情况都要来报。”
宇文泽沉默了一会,接着道:“盯紧了,要是再有什么意外,你就不是只挨一掌这么简单的事了!”
“是!”那原先单膝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立马双膝跪地郑重的答道。
其实,他也是很不可思议,这么戒备森严的地牢怎么就让给跑了?发现人不见之后,他立即带人将暗卫门里里外外都翻了个遍,尤其是这座地牢,就差挖地三尺了,但还是找不到人,最后只能将事情报给王爷了,好在王爷念在他多年的功劳,没有多做追究,不然他就只能自请下刑堂了,那就不是简单的剥层皮的事了。
……
然而,胡府的人还都不知道自己做的任何事情已然暴露在了别人的眼皮底下。就连胡鑫儿本人也坚信,就算摄政王位高权重,却也是不能随意将一个朝中重臣怎么样的,她在祖父的庇护下用不着担心摄政王的报复。
平静的过了几天后,都未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发生,胡鑫儿就更加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想了,就连胡淑忠让她躲起来,她都没有太放在心上了。
胡鑫儿吃好喝好,而胡淑忠却是利用从胡鑫儿那得来的消息,几经走动,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没多久后,胡淑忠与胡鑫儿谈了一场之后,胡府就传出:胡家嫡女即将嫁给逸郡王的消息。
逸郡王——明逸,是明瑾同宗的兄弟,他的祖父与明瑾的皇爷爷都是一个爹生的,只不过不是同一个母妃,明逸的祖父是当时为数不多的皇子中没有参与夺嫡的人,而明瑾的皇爷爷也算善待他们一家,册封明逸的祖父为逍遥王。
只是过去了这么多年,当时的逍遥王没有想着去争那个高位,而现在他的孙子却不像他那般能满足于一个逍遥王的位置,更何况,他们这降级承袭,再到他的孩子/孙子辈,若是没能做出点丰功伟绩,就连个郡王的位置也保不住了。
最后只能剩下一个皇姓贵族的称号了。
这让明逸怎么接受得了?
于是,他拉拢了胡淑忠,为了安他的心,还决定要娶胡鑫儿。
当然,这一切也正中了胡淑忠的下怀,小皇帝以后估计是不会有子嗣了,等他百年之后也是会从宗族那边过继一个来继承皇位的,既然这样,那还不如他帮逸郡王一把,说不定他们胡家就还能从此走向人生巅峰。
很快双方就默契的达成了协议。
……
“祖父,您要鑫儿嫁给逸郡王?”
“鑫儿祖父也是为了你好,小皇帝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比谁都清楚,若在让你进宫,岂不是害了你?”胡淑忠语重心长的说着。
胡鑫儿沉默了一会,道:“孙女一切听从祖父的安排。”
说完她福身行礼然后离开了,她知道祖父一旦做了决定就没有再回旋的余地了,她只是觉得可悲,她的婚姻大事却是拿来做为政治交易的砝码吗?
胡鑫儿脸上闪现出一瞬的悲凉,但很快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坚毅,她若是想够到那高高在上的权力,那她就只有舍弃一些东西了。
胡鑫儿这么想着,脚下的步伐愈加的深沉了起来!
……
而这段时间明瑾老觉得摄政王宇文泽很奇怪,一点不像剧情里那般手握大权,冷血无情的样子,也不像她刚来那会看到的高岭之花的清高印象。
怎么说呢?
明瑾觉得宇文泽有点……不知道怎么说。
就说这会,宇文泽冲她笑得不怀好意……啊不,是如沐春风。
明瑾一身鸡皮疙瘩立马竖了起来,身子一抖,差点将手中的毛笔甩出去,明瑾故作镇静的说道:“摄政王,你有事请讲!”不要笑得辣么吓人!
宇文泽笑容依旧,给明瑾躬身行礼,不等明瑾发话就直接绕到明瑾身后,看了一眼明瑾的字,随口点评了几句,大概意思就是表扬了一下明瑾的字写得好,但美中不足的是力道小了些。
明瑾翻了一个白眼,能不小吗?就她现在这个小身板,而且她是女孩子好吧?
而且这浑厚圆润的字迹,很有一国明君的风范好吗?
多不错的字啊,一点都不懂得欣赏!哼!
然而等到宇文泽自来熟的握住她的手,手把手……真的是手把手的那种,带着她在宣纸上写下一个大大的“瑾”字。
那力道渗透纸背,浑然天成的样子很有霸气威严的帝王之范。
如果说刚才明瑾的字走的是贤明仁君风,而宇文泽带她写的那就是皇·霸道总裁·帝风了!
可,明瑾此时却一点都没有心情去赏字,因为她此时正被宇文泽半环在胸前,周身充斥着男性浓浓的荷尔蒙气息,还有宇文泽身上特有的青松般的气味,明瑾不自在的躲到一边,眼神中带有戒备。
“摄,摄政王,练字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朕自己来就行了。”
言外之意,不用他这边手把手的教的。
宇文泽注视着空荡荡的怀抱,再看看明瑾那充满戒备的神情,心中有些遗憾,却也知道不能将人逼得太紧了,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这个人还是皇帝?
但是收些利息还是要的,宇文泽深深吸了一口气,嗯,空气中有淡淡的清香,似花非花,很好闻。
宇文泽不知道这是女子身上的香气,因为外面的女人身上的胭脂味太浓重,还没靠近就已经被熏的难受了,宇文泽只道小皇帝果然是他看上的人,就连体味也比别人的好闻。
所以这利息……
宇文泽将人重新拉回了怀中,还一本正经的道:“皇上的字写得实在是不堪入目,微臣身负教导和摄政的之责,自是要对得起这份职责,才不辜负先皇对微臣的厚爱……”
明瑾看他说的严肃,神情正经,僵硬的身子不由得放软了起来,人家公事公办,她要是太计较了那就显得她太过别扭了。
明瑾收起胡思乱想的心绪,专心的开始按着宇文泽的指导开始挥笔练字。
宇文泽低头看着直到他胸口处的小皇帝,乖乖巧巧的运笔练字,鼻尖传来更清晰的清香,宇文泽一个不小心就瞥见了衣服领口处那一截雪白的脖颈,宇文泽一个手抖将最后一笔写偏出了一大截。
明瑾疑惑的回头望向他,眼中是不解的疑问,看在宇文泽眼中却变成了用眼神魅惑他……还有她那水润的红唇……
不能再看了,不能再想了……
宇文泽别开眼神,退后了几步,声音低沉沙哑,“陛下,微臣突然想起还有事情未处理,就先不陪您练字了,微臣告退!”
宇文泽说完,未等明瑾反应过来人就已经消失在殿内了!
明瑾手里还拿着毛笔,看着空空如也的门口:……
端在茶点过来刚走到廊下的小同子,看见迎面疾步过来的宇文泽,刚打算给他行礼,膝盖还未蹲下去,一句“摄政王安”还未喊出了,小同子就感觉身边一阵风刮过,再看时发现宇文泽就已经经过他走……走了!
小同子心里还纳闷,今天摄政王是有什么急事,走得这么匆忙,一点都不见往日的沉稳,还有摄政王刚刚好像是捂着鼻子走的吧?是吧?
受伤了?
然后,转念一想,在宫中谁又能伤的了摄政王呢?谁有那个胆子呢?
最后还是想不出来,小同子摇摇头,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多大点事!
……
再说,宇文泽这边,他匆匆回到府上,让程一给他准备了冷水,直接将自己泡在冷水中……
程一和程二互相对视了一眼。
程一:王爷这是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那可是冷水啊!虽然现在也才秋季天还不算冷,但这傍晚从深水井打出来的水,还是很冷的啊!
程二:我怎么知道?
最近自家王爷总是奇奇怪怪的,要么就是一个人在那傻笑,要么就是问一下奇怪的问题,像什么如何快速拉近两个人的距离,如何让一个人喜欢上你?
程二当时就想说要是他知道,还至于现在还单身吗?
结果一想,觉得不对啊,他家王爷这是遇上喜欢的人了?
但也不应该啊,王爷要是看上谁了直接将人娶了回来不就好了,这京城还有谁能拒绝得了王爷?
程一和程二挠了挠头,都想不明白,这简直就是大明第一难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