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没在外面待多久就回去了,躺在木板床上睡觉。她适应能力还算不错,不会觉得睡不着。
说起来,原本的‘白慕’被男女之间的生理差异折磨得挺惨的。比如说她在战场上突然来了月事,当时林大兴看到她那里都是血,以为她关键部位受伤了,还很为她伤心了一阵。不过,虽然这次隐瞒过去了,但是并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幸运的,所以‘白慕’在这方面堪称小心翼翼。
同时,胸部开始发育,她只好每时每刻都用绷带勒住自己的胸部,为此痛苦不堪,但也只能忍受,否则一定会有人怀疑她的。
白慕对此比较庆幸的是,她是天生的一马平川,平到了连不戴绷带都是没有任何起伏的,也不知道这算是一大幸事还是悲事。
翌日。
白慕早早起来,去抓了几个馒头就着水当早餐,然后穿上薄衫在练习场那边练习长枪。‘白慕’在这方面的功夫很不错,记忆什么的都在她脑海中,甚至肌肉记忆也有,不过她得多练习一下来巩固。
‘白慕’因为是女子身,所以基础自然是比不上那些男子的,但是武功依然超出他们不少,就是因为勤奋的练习。白慕深知这一点,不过她的基础会稍微比普通女子好一些,毕竟之前她一直有锻炼的习惯,而且吃得好穿得好,身体比原本瘦弱的‘白慕’要强健多了。
同时,有一个好处,就是白慕身高很高,差不多和那些身高比较高的男子差不多,也就是一米八出头。因此,在军营中,哪怕白慕骨架会稍微比那些男子小一些,但是因为高度,还是很难联想到女子上的,毕竟也没几个男子能和她差不多高。
这也让白慕更难被发现了。而且,白慕长相上也没什么破绽,看上去就是一个长相俊秀的少年。
白慕曾经是没有去在意这一点的,那时也都是长发,所以看上去就是一个很好看的女生罢了。现在看来,她还挺适合女扮男装的。
见鬼!白慕虽然并不是太介意自己扮男装,但是……总感觉自己一个堂堂软妹子不得不扮成汉子是个悲剧啊!而且,她就是想要女装也不大可能,毕竟被发现了惩罚肯定不轻。她不是花木兰,现在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士兵,不可能被赦免。
她虽然有些郁闷,不过现在还是专心去练枪法的。白慕从来没有学过身法武术什么的,如果能学到一个这样的技能,毫无疑问是十分有帮助的。
破空声连连响起,白慕眼神凌厉,下盘稳稳当当,每一枪的节奏都极为有规律,有着一种深沉的感觉。
“敌袭!”
战鼓声响起,很快所有人都穿戴整齐地冲了出来。白慕心脏狂跳,她这么快就要上战场了吗?战场是那种每秒都不断有人死去的地方,被称为‘绞肉机’。像她这样没有经验的人可以存活下来吗?
深呼吸几口气,白慕眼神变得坚毅起来。既然后面是肯定要待在军营里的,那么打仗什么的自然是不可避免的。既然如此,还不如趁早适应。
林大兴冲过来,嘴里还啃着馒头,口齿不清地问道:“白哥,你吃过早餐了吗?”
白慕点点头,林大兴握紧手中的长矛,这是他祖传的。林大兴祖祖辈辈都是军户,曾经有一个祖宗坐到了千户的位置,因此他对于战场很是有归属感。
“小心点,第一轮不要贸然冲上前去。”白慕想了想,林大兴算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好友,便叮嘱了一下他。林大兴武功不怎么样,而且还性格冲动,她有些担心。
林大兴点点头,神情严肃。
放箭,城门开,步兵们乌泱泱地冲出去,士气如虹。显然,这是已经经过了战争洗礼的队伍。
周围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震得白慕耳朵疼。她额上都是汗,虎口握紧长枪,强行镇定下来。
看到林大兴正跟一个高大的匈奴缠斗着,眼看着他落入下风,那个匈奴又背对着她,白慕眼睛一亮,冲上前去,长枪向前一刺,正中匈奴的背部。
林大兴很快反应过来,马上补上去,直接把对方弄下马。白慕大脑空白了一瞬,然后马上侧身一躲。好险,刚刚一个匈奴弯刀往这里一砍,她都能感觉到带来的风声。
战场不容任何失神,白慕表情坚毅了许多。她猛地一踢靠过来的家伙,然后长枪一扫,划破对方的喉咙,鲜血在空气中撒开。白慕抹了抹脸,深吸一口气,然后大踏步上前,将一个士兵扶起,一脚踹开一个过来的匈奴。
她看到一个坐在战马上,身材高大的匈奴,眼睛一亮。白慕将长枪背在后面,然后抽出腰间的匕首,冲过去,直接朝马的眼睛刺过去。
战马顿时沸腾了,将上面那家伙甩了下来。对方功夫底子肯定不错,还能落地站稳。白慕躲过那家伙劈过来的大刀,眼神沉凝。这个大家伙的力气肯定不小,她感觉面颊生疼。
白慕将匕首直接朝匈奴甩过去,他轻松弹开,眼睛里倒映出长枪的枪尖。
……
战鼓声再次响起,白慕知道可以撤军了。她气喘吁吁,衣服已经被鲜血和汗水浸透,她从未这样狼狈过,但是却感觉很是痛快。
保家卫国这种豪气冲天的事情,她可是从未经历过的,白慕觉得,值了。
林大兴脸色苍白,白慕见状,连忙过去扶住他:“你怎么了?”
“没事。”林大兴扶住白慕站稳,“就是体力消耗太多了,有些吃不消。”
白慕嗯了一声,她手臂挂彩了,等一下得去拿点药,自己弄上。她可不希望军医来,毕竟她的身份可能会被发现。
白慕之前是医学院的,而且成绩优秀,简单的一些包扎什么的完全不在话下,可以自己搞定。
回去后,白慕来到军医这边。很多人在排队,也有不少自己会点医术而且伤口不深的直接来这里拿了药和绷带就走的,所以白慕的行为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