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了皇帝的口谕,那成玦和如环自然再无顾忌。
婉兮两条衣袖子都被掀到膀子上去,那柔腻的藕节在阳光里明晃晃滑过,皇帝便不由得一眯眼。
“回皇上、主子,奴才两个给找见了!”
成玦得意洋洋将婉兮都快藏到胳肢窝里去的软镯给拎了出来,献宝似的跪呈在皇帝面前。
只是那镯子的模样,叫舒嫔也是意外地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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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实在无法护住这一对镯子,又不解皇帝缘何在此却半点都不回护?
难道是皇上之前听见了舒嫔呵斥的她的话,这便又生气她曾与九爷有私,这便故意将她撂给舒嫔,不管她了,是不是?
她护不住手镯本就难过,又加上皇上给她的委屈,叫她终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她重重向地上叩头:“求皇上开恩!求怡主子开恩!”
皇帝听见动静,终是皱眉,腾地起身:“谁要你磕头?!”
婉兮哀哀落泪:“皇上……求皇上……”
皇帝深吸口气,转眸望舒嫔,尽力一笑:“你找的,就是这个?”
舒嫔心下已觉莫名地不妙,正想着该如何回话,皇帝已忽地将她画好的那图样,重重拍在了桌面上。
“砰”地一声,震得周遭窗棂都跟着簌簌的响。
“你自己瞧,你要找的,跟着眼前的,是同一回事么?!怡嫔,你该知道朕面前绝无戏言,你倒是跟朕好好解释一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仅舒嫔,这一刻便连成玦和如环也猛然回过味来。
是啊,她们当初只是看见婉兮袖口中玉镯一角,却没能仔细看看原貌。如此便因了猜疑,而将这镯子越想越真。可是今儿当真摆在眼前了,却看见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舒嫔已是惊得浑身轻颤,僵僵朝上行礼:“是妾身错了,妾身知罪。求皇上宽宥,妾身绝无欺君之意……”
那成玦也寻思过来,猛然抬起两手,左右开弓扇向她自己嘴巴子:“是奴才错了,是奴才蛊惑主子,委屈了婉姑娘!奴才该死,求皇上万万不要怪罪怡主子……”
这一下如环便也哇地哭出来,同样扇起了自己的嘴巴子。
舒嫔打熬不过,上前一左一右抱住两个女子。
皇帝只瞧着婉兮。
婉兮看那抱在一起痛哭的主仆三人,也忍不住落泪,静静朝皇帝叩头。
皇帝这才轻哼一声:“算了,都起来吧。”
他自己先悠然坐下,伸手逗起鸟儿来:“既然是误会一桩,便是小事,朕也没的非要跟你们几个小丫头计较。总归没失了东西,也没冤枉了人去,那就结了。”
方才那事,若往严重里说,那是欺君大罪啊……舒嫔三人都不敢相信,方才还那么震怒的皇上,竟然这样快就转成和颜悦色。三人互相望着,便忍不住一起朝上叩头。
皇帝努努嘴:“今儿这事儿也没甚光彩,朕不想再提。”
舒嫔主仆三人也都赶紧叩头,赌咒发誓说绝不敢说出去。
皇帝依旧悠闲逗着鸟儿,也不说叫她们三个起来。
成玦和如环也有眼色,便对望一眼,然后都瞧向婉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