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觉,景辞第二日早晨起来的时候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撅嘴拍了拍尚未苏醒的萧澈。
他第一次同女子睡觉,夜里动不不敢动,很晚方才入眠。现下突然被人拍醒了,心头一惊。
待看清景辞满脸不高兴的模样,声音淡淡:“你怎么了?”
景辞认真的想了下,“你能不能吃胖点?”
“什么?”
“你的胳膊不够软乎,硌的我脖子疼。”
她撅撅嘴,自言自语:“不过抱起来还挺有安全感的,罢了罢了,原谅他这一回。”说完,投给萧澈一个赞赏性的目光。
因着两人抱在一起睡觉暖和,她的小脸蛋上还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景辞起床趿拉着布鞋往外走,开门前不忘警告他:“你已经被我娶回来了,日后别想着跑,乖乖做我的压寨夫君,懂吗?”
萧澈静静的看着她,眼底晦暗难测。
没关系,刚抢回来的男人都不听话,养养就好了。景辞听阿爹说过,当年他把自己娘亲抢上山的时候,娘亲也不听话。
阿娘原本是位富家千金,后来因为家道中落前来柳城投奔亲戚,谁曾想那个载着她的马夫是个坏蛋,半道上想要轻薄她。
就在阿娘快要清白不保的时候,阿爹骑马飞至她身边,一刀砍了马夫的脑壳,顺便把落难美人抢上山当了个压寨夫人!
当是知书达礼,情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阿娘哪里瞧得上一个土匪头子啊,当即使出各种手段强行将女人留下。
庆幸的是,阿爹最后得到了她的芳心。
小时候景辞就问,“爹爹,为何当年阿娘不喜欢你,你却还是要强行留下她?”
阿爹是这样回答的:“你个小萝卜头管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你记住了,若不是阿爹强行留下你阿娘,那便没有你了!”
后来阿爹阿娘都走了,景辞当了山大王,她的方法就是:老娘也要找个俊美的男子,强行留下他,然后生个孩子!
这不,萧澈就是那个被她抢回来的男人。兴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他们两虽然将从前的时候忘了个一干二净,可在这次下凡历劫时,仍然阴差阳错的重逢到一块儿了!
这边,景辞打开门,在外偷听一夜的晓龙晓龙直接倒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唤起来。
待抬头看清是景辞,两人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拍拍裤子站起来。晓龙好奇问:“老大,昨晚怎么没听到动静啊?”
她不解:“什么动静啊?”
“就是……”晓龙不好意思说,挠挠头:“反正就是动静!”
“哎呀,反正两人睡的挺舒服的,你们就莫要操心了。”
舒服?晓龙晓虎相识一笑,嘴角都快扬到耳朵后面去了,连连点头:“舒服就行,舒服就行。”
景辞不懂他们在笑什么,撅撅嘴道:“把我家相公看严实了,莫要让他跑了!”
“是是是!我们办事您放心,我们定会把他培养成世间最出色的夫君!”
嗯,那她就放心了。
洗漱后,景辞一边啃着夹肉馒头一边带领弟兄们去喂猪种田。虽说是土匪,可他们不愿去抢平民百姓的口粮,于是在前段时间劫走城北杨员外家的五十头猪,自己养着。
要说什么人最为勤快,莫过于牛头山的这群土匪。他们白日耕作喂猪,傍晚还要习武练剑,一天天的忙活个不停。
景辞一边拿着锄头一边往地里走,感概:“没办法,近日娶了个夫君,还不得多赚点钱养活他?”
众人听完哈哈大笑,直呼老大好样的。
房内,晓龙晓虎看着桌前的俊美男子,摸摸下巴很是不解。你说,同样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的,怎么他就生的这般好看?
别说是女子了,就算是男人也很难不心动啊!
不对不对,晓龙给了自己一个巴掌,你居然敢肖想老大的男人,不想活了?这样好像也不对,我堂堂男子汉,怎可对男子动心!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清清嗓子,耀武扬威的说:“既然你已经嫁给我们家老大了,那就要遵守三从四得,正所谓三从呢,那就是服从我们老大的命令,顺从我们老大的意愿,从不对我们老大耍小性子。”
“至于四得呢,那就是对我们老大打不得,骂不得,凶不得,惹不得!总之,你要把我们家老大当做是你的天,日后你只能一心喜欢我们老大!懂了吗?”
萧澈眼底闪过冷笑与不屑。
晓龙怒了,指着他:“老子说话你听见没……”
“哥!凶不得!”晓虎拦住他,“怎么说他也是我们老大的压寨夫君,咱们得厚待!”
也是,看在景辞的份上,暂且不去为难他。
此人看上去气宇非凡,不似平常家的公子,晓龙心里总是担心自家老大吃不准这个男子,所以才想给他一个下马威的。
“既然你都嫁给我们家老大了,那就要做好你的事情。”晓龙问:“情棋书画,你会哪些?”
萧澈眯了眯眼眸,声寒如冰:“我从未答应过要娶你们的老大。”
哦豁,居然敢这样说?
晓龙不以为然的掏掏耳朵,“什么娶?明明是你嫁给我们家老大!再说了,你不愿意又如何?昨夜我们家老大得到了你的身,日后还怕得不到你的心吗?”
“……”
萧澈额前突了突,感情这土匪山上都是一群无赖,说出的话没有半句是可以听的!
“在说什么呢?”
景辞手里攥一把路边采来的野花,笑嘻嘻的跑进来。
“看看看,这是我专门为你摘的花花,有红的绿的黄的紫色的,是不是很好看?”
景辞将花花送到萧澈的面前,脸上扬起欢快的笑容:“送给你的,好看吗?”
他怔住,不知作何反应。
她直接把花塞到他的手里,笑眼闪着光芒:“我给你的不准不要哦!”她的声音软糯糯的,不会让人觉得厌烦。
鬼使神差的,萧澈没有甩开那捧花。
景辞拍拍他的肩膀,夸赞道:“不错不错哦,很听话。”
他的脸又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