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脸一黑,哼笑说:“不愧是蛇族,皮果然比常人厚实些。”
沐离愣了半响硬是想不出来自己能够什么话回怼他,傲娇的哼了声之后撩开衣摆坐下来,目光落在景辞身上披的那件黑色外衣上。
眼珠子转了转,他迅速脱下自己的衣裳,学着平时萧澈冰冷的态度,递给景辞:“喏,穿上吧。”
她摇头:“你自己穿着吧,别冻着了。”
沐离眸光黯淡下来,为何他给的就不穿,可是萧澈给的就她就披着了。
心里腾升浓浓的醋意,嘴上却是故意要气萧澈:“哎呀,小辞辞真是贴心,生怕这冷风把我给冻坏了!”话语里的全都是感动,尾音轻轻上挑似是撒娇。
景辞:“……”她只是礼貌的拒绝而已。
萧澈不屑与他争论,问景辞:“师傅,后背还疼吗?”
她下意识摸摸后背,居然没了那种钝痛之感,惊喜道:“你给我涂的是什么药,好厉害!”
“舒华膏。”
萧澈替她拢拢衣领,“别乱动,免得风从领子里灌进去。”
他只穿了黑色的里衣,看起来很单薄,同时给人一种禁欲高冷的样子。火光跳跃在他漆黑的眼眸中,同时倒映她的脸庞。
景辞呆了好一会,意识到他对自己亲昵关怀的动作,有些不好意思。
今夜落了雪,气温骤降,大风呼啦哗啦的宛若恶龙咆哮般。
从前有法力的时候,在冬日里只穿一件衣服也不会觉得冷,可现在法力尽失,她冷的有些打摆。
想必萧澈也会冷。
她脱下外衣还回去,并道:“你自己穿上,为师不冷。”
“不冷。”
他把外衣重新罩在景辞的身上,“不准脱掉!”
像是怕她不听话,萧澈霸道的搂住她,“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我是隔着衣服将你抱住,也算不得轻薄。”
“这,这也行吗?”
“嗯。”萧澈脸不红心不跳,笑道:“咱们是师徒关系,你怕什么?”
沐离在旁边看的眼睛都痒痒,索性撇过头不看他们。
外面的风雪下的更大了,萧澈找了几块木头封住窗户,最后回到篝火旁抱住景辞。
“师傅放心睡吧,我守着。”
景辞体力有些不支了,靠在萧澈的肩膀上闭上眼睛。
长长的睫毛微微向上卷曲,像是把小扇子。
萧澈想要轻轻抚一下,又怕惊醒她,伸出去的手又退反回来。
沐离嗤笑道:“徒儿觊觎自己的师傅,你当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萧澈狂妄的“嗯”了声,态度强硬又嚣张:“所以你的歪心思可以收回去了。”
“天色不早了,睡吧”
沐离直接回避掉这个话题,靠在墙壁上闭了眼睛,心中涩涩发苦。
早就听外界人说景辞同萧澈有一腿,所以他特地换了身黑衣裳,希望能让她多看自己一眼,可惜,这女子好像不知动情为何物,无论如何撩拨都不为所动。
第二日清醒,景辞张开眼,当她看见三个人的姿势时有些忍俊不禁。
萧澈揽住她的肩膀,二者相互依偎,而沐离则是搂着萧澈的手臂,脑袋依靠在她的怀里。
三人的画面莫名和谐。
昨夜冷得很,睡到半夜后沐离想要抱住景辞取暖却被那个冷冰冰的男人制止住。最后实在没办法,他只能死皮赖脸的凑到萧澈旁边抱住他。
此刻他尚未醒来,脑袋在萧澈的怀里蹭了蹭,像个小媳妇。
“师傅,看够了吗?”
萧澈不知何时睁开眼睛,一把推开怀里的沐离,目光锁在景辞的脸上,语气很躁:“师傅,他很好看吗?”
不等她回答,凑近又问:“他好看还是我好看?”
眼看萧澈的俊脸逼近,景辞迅速偏过头,他的鼻尖轻轻划过小姑娘的脸颊。
真软。
“萧澈,你先起来。”
两人坐在地上,景辞推了推倾压在身上的人,“萧澈,你能不能起来一下。”
“师傅。”他带了丝鼻音,“我热。”
嗯?
景辞摸了摸他的额头,“你发烧了。”
昨夜雪天,他一夜将师傅抱在自己的怀里,还得看着篝火不熄灭,不曾想早上醒来的时候就觉得头昏昏沉沉的。
“师傅,让我靠一下,就一下。”
萧澈环住她的腰,下巴搭在她的肩上,莫约安静了半晌,他突然说:“师傅,你好香啊。”
景辞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流氓。”
他哼了声,心里嘭嘭直跳,师傅真香。
景辞的心也跳个不停,脸颊上有点发烫。
沐离起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依偎的两人,揉揉眼睛蹭的站起来:“你们干什么呢?萧澈,你无赖,居然趁我睡着偷偷行动!”刚起来,头有些眩晕,加上他声音喊的那般大,脑子一阵阵的痛。
还没走两步,只听“扑通”一声,沐离摔倒在地上。
景辞赶紧推推萧澈,“快起来,他晕倒了。”
“师傅,我们不要理他嘛。”萧澈抱着她。
“萧澈,你再胡闹我可就要生气了。”
萧澈抿抿唇,“我去看看他。”不悦起身走过去蹲下,伸手探了下他的额头,很烫。
“师傅,他死了。”
“你才死了。”沐离艰难的睁开眼睛,喉咙有些嘶哑,“小辞辞,我好热。”
萧澈掌心微动,发觉还是使不上法术。
地面堆起厚厚的积雪,普通人尚且难以前行,更何况是一个病人。
“暂且先等等吧。”景辞道。
让二人靠在墙上,景辞在破庙了找了个破罐子,捧些积雪进去融化洗净,然后烧了点热水。
“你们现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有没有地方可以换点银子。”
“师傅,我和你一起……”
“不行,你发烧了,必须留下。”
萧澈执拗的摇头,坚持同她一起出去。
景辞争论不过他,只好点头。
……
幸运在,两人没走多久就进了城。景辞将身上所有的银钱掏出来,发现还凑不到一套棉衣的钱。
她看着萧澈,“你有钱吗?”
“徒儿出门从不带钱。”
“……”忘记他的身份了。一般萧澈上街,都是别人跟在他身后付钱。
景辞用聪明的小脑袋瓜子想了下,然后道:“要不咱们卖个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