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擂台重新修建完毕。
景辞按照约定同牛冲天再次进行武斗。
台下人潮拥挤,瓜子壳的“咔嚓咔嚓”声响彻耳边。
林左为景辞捏着肩膀,林右将茶盏送到她的嘴边,“师傅,咱不怕他们熬!咱努力!实在打不过的话咱就认怂,白旗我都替您准备好了!”
景辞喝了口茶,惬意的“啊”了声,挑眉道:“为师尽量不让你们给人磕头啊。”
“师傅这么厉害,肯定会赢的!”林左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师傅的信任。
“切!”
对面的牛冲天嫉妒的脸都要扭曲了。
同样是过来为徒弟出头比试,人家景辞的两个徒儿全程都在对他嘘寒问暖,而牛冲天的爱徒周现世竟是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牛冲天心里不免感到失落。
就在武斗快要开始的时候,周现世姗姗来迟,左脸上还印着女儿家的嘴唇红印。
“师傅师傅,徒儿来了。”他一边跑一边整理衣裳。
他张开双臂想给牛师傅一个大大的拥抱,结果却被牛冲天一把嫌弃的推开。
“你看看别人的徒弟来的多早?你呢?你是不是压根就忘记为师为了护住你才会与人比试的?”
周现世尴尬的笑了笑:“怎么会呢,徒儿记在心里呢。是不过刚刚赶来的时候摔了一跤,误了时辰。”谎话顺手拈来。
牛冲天朝他脸上的红色印记瞥了眼,目光冷凉。
呵,这那是摔跤啊,分明是栽进女人的怀里了!也不知道自己竭尽全力护着他,到底是对还是错。
“景长老,请吧!”
牛冲天气势汹汹登台,双手握着手甲钩,已做出攻击状态。
景辞镇定自若,手执长鞭,英姿飒爽。大风吹的她的衣摆猎猎作响。红色劲装翩然,秀发高高束起,眼眸冷冽宛若山间寒雪,丹唇紧抿,看上去冷艳而潇洒。
不远处,萧澈侧身依靠在粗壮的树枝上,右手慵懒的支着脑袋,左手拈了杯酒,轻轻抿了口。
树下的百知有些着急,仰头问:“尊上,您不担心景长老吗?牛冲天的实力可是差不多与我平齐,他的拳风能将一米以内的敌人击出十米开外的位置!”
还有他手上的手甲钩,只要触到皮肤后便能将敌人血肉钩扯出来,令其血肉模糊。
百知看景长老平日里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甚至四处带自家徒弟去外头找师傅学艺,所以猜测她是个半吊子的修为,敌不过满身蛮力的牛冲天啊。
百知心里很是焦急,谁知树上看戏的尊上却眉眼弯弯毫不担心,甚至来了句:“师傅今日的红衣倒是好看。”
“尊上,您不担心景长老吗?”
萧澈直接忽略他的话,自言自语般:“日后我得多给师傅买几件红色的衣裳。”真真儿迷人,醉了他的心魂。
百知无奈,只好再次看向台上,此时牛师傅已经嗷嗷大吼的朝景长老扑上去。
此人擅长近身攻击,拳风锋利,所以景辞必须与他时刻保持着距离,以免被击中。
她纵身跃于一米开外的位置,长鞭用力朝牛冲天挥过去,尘风顺势飞扬,薄薄漂浮于空中。
好强劲的鞭风。
牛冲天倒退几步,举拳捶击在她的长鞭上,并用手甲钩往上头用力一钩!奇怪!怎得刺不破!这鞭身居然像是铁做的结实,但飞舞在空中时却若水蛇般顺滑!
迅速收鞭,景辞绕于他的身侧,而后再次出鞭甩之。牛冲天见她始终保持在一米开外的地方,不免恼火至极,瞅准那条鞭子后,伸出双手将其拽住。
此人力大如牛,拽着鞭子便开始转圈圈,好像在放风筝。
百知在树下急的搓手,再次仰起头呼唤,:“尊上,景长老快要被人甩出去了,您还不出手吗?”
萧澈暗自捏住杯盏,凤眸微眯,声音平静道:“若她没有把握,此番便不会上台了。”
这是景辞想要完成的比试,也是她向众人证明自己捍卫尊严的第一步!她,必须要战!
景辞与空中旋绕几圈后,依旧握紧手里的梢头,侧身一翻,单脚踩于在长鞭借力下滑,就像是滑滑梯似的。
只片刻的功夫她便抵达于牛冲天的头顶上,红唇勾了勾:“对不住了。”
力量源源聚集于脚上,一踹!
牛冲天双手还握着鞭子呢,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被头顶飞来的景辞踹中肩膀,整个人不由得往后倒退。
景辞借力迅速往后飞去,随后远距离挥鞭缠住他的双脚,往上一掀!
“嘭!”
牛冲天轰然倒地。
台下一片哗然。
“景长老,胜!”
“我的老天爷,不愧是传说中的女魔头!厉害啊!”
“可不是,她要是不厉害能抢得到那么多美男子。”
“抢?我要是美男的话,我甘愿被她抢啊!这么飒气又护着徒弟道师傅,谁不喜欢!”有个男子的眼睛里充满渴望。
林右瞪他,“想都别想!你不能成为景长老的徒弟!”
那人不服,挺着胸膛问:“为什么?”
林右唇角向上勾起,噙着一抹自信的笑:“因为,你没有我长得俊!”
众人的目光投射过来,想要看看是谁这般大言不惭!
待他们看清林右的相貌时,不禁呆滞几秒。
此人生的一副好皮囊,唇红齿白面容清俊,那双大眼睛竟是比女子的还要水灵!再看他的身材,挺直如柏,窄腰长腿,如画中走出来的贵家公子般。
真是顶好看的男子。
方才不服的男子抿抿唇,不满哼:“长得帅了不起啊。”
林右耸肩,“一般一般吧,只要让我们家师傅喜欢就行。”
台上。
景辞对牛冲天伸出手,“牛师傅,起来吧。”
小小女子竟然赢了我……
牛冲天原本面上有些挂不住,当看见景辞伸来的手时,心中一动。
此女子倒是挺大度的,打败他之后没有言语嘲讽就罢了,甚至还要拉他起来。
她的气度倒令人敬佩。
他卸下拳头上的手甲钩,正欲拉住景辞的手起来时,一道黑影突然闪过来挡在二人中间,并握住景辞那柔软小手。
也不知道萧澈从哪里冒出来,此番低头看向牛冲天,笑意不达眼底:“还是本尊扶你起来吧。”
“别别别,我自己能起来!”
牛冲天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拱手对着景辞道:“在下愿赌服输。”
既然尊上都来了,他就愿赌服输吧!
按照先前的赌约,他若是输给了景辞,自己的徒弟周现世就应当去叫她徒弟一声“爹”。
他对着台下的周现世道:“你上来!”
与此同时,林左林右二人也飞奔上台,兴奋的对景辞拱手:“师傅!”
那是,这几天的觉可不是白睡的。每当她一觉睡醒的时候,会觉得浑身舒畅,好像任督八脉都被人打通了!
她道:“为师赢了,只不过……”
“师傅放心,徒弟们知道怎么做。”林左说道。
得饶人处且饶人,他懂得这个道理。
周现世不情不愿上台,埋怨的看了眼牛冲天,“师傅,你怎得输了呢。”
“胜败乃兵家常事,为师这次输了,下次再赢回来就是。不过,,”
牛冲天看向对面的林左林右二人,“不过咱们现在需得愿赌服输,你叫他们一声爹吧。”
“我才不要!”
“现世!”
“师傅!是你打输了又不是我!”
“周现世!”
牛冲天怒极,难不成他们师徒二人不是荣辱与共吗?明明他是为了护徒弟才比试的,怎得一旦输了,他却说出那种令人寒心的话来。
就好像,此番比试与自己毫无关系般。
林左不屑的看着周现世,慢悠悠:“不用喊了,我没你这样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