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辨别位置?他们确定自己真的是来刺杀的么,怎么一点儿都不靠谱。
“不急,夜还长着呢。”
萧澈凤眼微眯,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待虎楼等人好不容易找到他的住处时,纷纷跳落于窗户前,动作麻利的从腰间掏出一只迷烟杆,往里头上好药,食指戳开窗户纸。
虎楼的嘴对准烟杆头用力一吹,“呼。”
与此同时,站在窗户后面的百知用小拇指堵住烟杆的另外一段,邪恶的勾起唇角。
怎的会吹不动?他深深吸了口气准备再吹一次的,谁料一口迷烟直接被他吸入喉咙中。
虎楼瞪圆了眼睛,两眼往上翻几翻,随后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一股烟从他嗓子眼里缓缓飘出。
“虎长老!”
生悲低呼,迅速蹲下去探他的鼻息,还好还好,老家伙还活着,只不过暂时遭了迷烟的道。
心中感到庆幸之时,身后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举着火把的魔军只瞬间将整间院子围得水泄不通,萧澈推门而出,负手而立,姿态闲然。
除了晕掉的虎楼,其余两老头都傻眼了,呆愣的站在原地。他们怎么着都不会想到,自己的行动早就被人卖了个一干二净。
“不知各位长老夜访我魔界所谓何事?”萧澈语气淡然,似乎真的不知道他们来做什么似的。
生悲扯扯唇:“那什么,天太黑,老夫瞎,一不小心走到这儿来了。”
子虚瞪他,大丈夫敢作敢当,怎得你就只有这点胆量?
生悲投去目光,无声道: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外头传闻萧澈曾一人单枪匹马烧了满是邪祟的鬼魔幽狱,魔火整整燃了七天七夜,他在就门口站了七天七夜,直到看见最后一道蓝色的火焰熄灭方才离开。
而且最主要的是,这家伙听见里的邪祟发出可怕凄厉的声音,愣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全程冷漠以对。
子虚想到这里,心里一紧,咳了声道:“那什么,老夫也是不小心走过来的。”
地上的虎楼伸起一只手,发出虚弱的声音:“老,,夫,,也,,是”
“是么。”萧澈轻笑,“几位长老好雅兴,穿的一身夜行服出来溜达。”
生悲摆摆手,表现出一副打死也不会承认的气势来:“哎呀,人老了,行为自然不像是年轻人了嘛。”
“近日天凉了,我们三老人就把自己裹得严实些,以免这幅身子骨架不住啊。”
所以说夜行衣是用来避寒……
百知听的眼角直抽抽,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景长老睁眼说瞎话的功夫是和谁学来的了,这分明就是他们横行霸道山的特色嘛。
萧澈扫了眼地上的迷烟杆子,唇边噙着一抹戏谑的笑容:“那是什么?”
“笛子。”
百知噗嗤笑出声:“大爷,您家的笛子连孔都没有。”
生悲汗颜,“其实……这是萧”
子虚敲了下他的脑袋,咬牙道:“你个死老头是猪吗?就算是萧也是有孔的。”
“我又没吹过我怎么知道……”
“蠢货”
“你才蠢。”
两幼稚的老头就这样吵起来了。
景辞正在天上飞得欢快,不时学着蚊子发出“嗡嗡嗡”的哼叫声。当她眼睛随意朝下方乱瞟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那间院子里灯火通明。
“好热闹。”
她以为有什么好戏呢,结果飞近后看见自家的两长老争个不休,而平日里最闹腾的虎楼长老正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嘴里冒着青烟。
不会是……
景辞心里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下似的,落在他的脸上着急喊道:“虎楼长老!虎楼长老,你怎么样了。”
虎楼艰难的哼了声。
争吵间的生悲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细微的声音,回头往地上一看,只见一只黑黢黢的蚊子叮在虎楼的脸上。
“敢咬我家师兄,老子一脚跺死你!”
眼看那只脚就要朝脸上踏来,虎楼抬手将其握住,“想要报复老子就直说……那有用脚跺我脸的!再说了,她不是蚊子,她是咱家小辞!,”
景辞刚刚太焦急忘记变回原身了,现下立马念出口诀变回来,而后将虎楼扶在怀中:“您怎么样了。”
“还,活着。”
“怎么会这样?”
虎楼嘴巴张了张没有办法发出声音,至于生悲和子虚则像是做错似的孩子,撅着嘴巴不敢说话。
此时萧澈满脸苦闷的走到景辞身旁蹲下,“师傅,我差点被这几个老头杀了。”
“你被杀?”景辞错愕。
和她反应相同的还有那两老头。什么?我们杀你?虽然目的如此,可咱几个都还没出手呢!您这“差点”说的也差太多了吧。
百知心中诧异景辞怎的会从暗牢逃出来,不过既然现在人都来了,想必之前的事情也瞒不过。
他上前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讲述一遍,还指着地上的迷烟杆子道:“这就是证据。方才他们还说这根空心的竹竿杆是笛子,是萧呢。”
“糊涂啊。”景辞起身面对二位长老,“笛子和萧都是没有孔的啊,你们应该说这是打狗棍。”
子虚一拍脑门,怎么刚刚自己没有想到!
“师傅,你好像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萧澈眉心微皱,竟是有些委屈了。
得了吧,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要来杀你,所以故意把我关在暗牢里勒。幸好老娘小脑袋瓜子机灵,寻了个法子溜出来。
景辞内心揣测,萧澈确确实实是把自己当做师傅了,心里多少顾及师徒之情,否则也不会纵容她这么久。
对于这一点,她颇感欣慰。
“我那是不管你死活吗?我那是信任我的徒弟啊。”她一本正经,双手背在身后严肃道:“以你的实力断然不会被三老头儿欺负了你,对于这一点我还是很确定的啦。”
她能将死的说成活的。
萧澈拉住她的小手,“师傅说过,你断不会让别旁人欺负徒儿,如今横行霸道山的三位长老前来行刺,你说这事该如何解决。”
深黑的眸子紧紧盯住他,目光压迫的人喘不上气。
三老头听的一脸懵了,怎得魔界太子成了景辞的徒弟?地上的虎楼想破脑袋也没想到,当初自己想吃的那个软糯糯的小孩儿会是萧澈。
景辞蹙眉,要是说算了吧,萧澈肯定觉得自己不重视他。这丫的就是个小变态,誰也猜不到他下一秒会做出啥事儿来。
要说罚吧,三个老骨头哪里禁得起折腾啊。
想来想去,景辞揉揉脑仁,问几位长老:“你们为何要来行刺?”
子虚怒道:“我们家没了,现在你师傅的掌门之位也要被魔界的人顶替,就连小长老也被质押在魔界,我们岂能不气?”
“就是说啊。”生悲扯起袖子抹抹眼泪,“熟话说得好,狗急跳墙……诶,不对不对,是人被逼到绝境之后会反抗啊。”
景辞叹气:“说到底,是萧澈为掌门还了欠债,如今你们却前来刺杀他……”
她也不知道怎得说下去,看见几个长老难过垂丧的模样,心里也不好受。
一面是徒弟一面是长辈,如何选择?
就在自己处于两难的境地时,萧澈突然对着长老们做了个揖,礼貌道:“各位长老误会了,萧某帮助横行霸道山还债并非是乘人之危。”
子虚眉头一拧:“那你安排在横行霸道山周围的魔兵是怎么回事?还有啊,你逼迫无忌签下转让山头的协议,难不成那些都是正义之举?”
萧澈不急不慌的开口:“萧某之所以派人去横行霸道山,那是因为天云山的宇文天试图前聚众滋事,以报无忌掌门毁约之仇。”
让无忌签下转让山头的协议,也是萧澈刻意为之,他的目的就是在高速天云山一派,如今横行霸道山已归属我魔界,你们若是胆子大,大可伸手来取!
只不过嘛,若本尊心情不好,可能会直接断掉你们手指!
景辞听完后认真想了想,天云山之前确实因为横行霸道山还礼一事耿耿于怀,如今他们集结一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前来闹事也有可能的。
试想,一个小小的山头怎能对抗住人家大门派?
萧澈大张旗鼓的收下横行霸道山,相当于告诉他们,这里是老子的地盘,有本事你们来取啊。
“那……那换掌门一事呢。”子虚现在根本硬气不起来,声音接近哽咽:“其实无忌挺好的,这些年虽然看起来不着调,做起事来不靠谱,脑子也很蠢,但她是真的为横行霸道山的弟子着想。”
要是无忌在场肯定会跳起来,老娘哪里蠢了,虽然,平时脑子确实不灵光,可,可你不要说出来嘛,给我留一点点的面子好不啦。
萧澈开口道:“掌门之位暂由无忌继续担任,待日后我派人前去接任之时,此人也定然不会叫你们失望。”
能者居之,无忌掌门也该歇歇了。
既然话都说开了,子虚也没什么异议,干脆抱拳实话实说道:“今夜我们确实准备来刺杀你,不过刚才听到萧太子的那番话,我们几个老头子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
生悲接着道:“今夜你要杀要剐都可以……”三秒后,老头儿吸吸鼻子:“不过仅限今夜哦,若是你不想杀我们,我们也不会说什么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