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辞捏起沐离手背的皮肉一拧,那家伙疼的嗷嗷直叫起来
“呼呼呼。”
沐离撅起嘴看她,“辞辞,你把我的手都拧红了,你可得对我负责嗷。”
她没好气道:“负你个大头鬼。”
这家伙怎得没个正形,一袭红衣妖媚,吊儿郎当的倚靠在柜台上,捧着下巴冲她笑:“辞辞,别这么生气嘛,之前威胁你的事情是我不对。”
他用无忌掌门欠钱的事情威胁景辞,让她帮自己找魔界的暗牢所处之地。
先前倒也觉得没什么,可后来回去之后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就好像对不起她一样。
他的唇角勾起好看的弧:“辞辞,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一个?”
“都不想。”
“那我先说好消息吧。”
景辞百无聊赖的拨弄手里的算盘,好像对他嘴里的事情不感兴趣。
沐离并不在意,反而兴致勃勃的说:“好消息就是,你们门派欠我的钱已经还清了。”
景辞挑眉,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坏消息是什么?”
“坏消息是,这钱不是无忌掌门还的。”沐离顿住,笑眼弯弯,故意等她猜测一番。
“萧澈还的?”
沐离嗯哼了一声,伸手拍了拍景辞的小脑袋,赞赏道:“真聪明。”
景辞拍开她的手。不知怎么回事,她不喜欢别人摸自己的头,总觉得不舒服。
她琢磨着沐离的话,他说萧澈帮无忌还了钱,那这应当是好事啊,为何要用坏消息来形容。
除非他还有什么别的没告诉自己。
这时沐离啃了口糕点,叹气:“怎么说呢,你家师傅自从还清钱后就一直将自个儿关在房里不愿见人,据说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饭喝水了,真真叫人心疼。”
无忌怎么说也是个仙者,不吃不喝倒也死不了。
景辞拨弄算盘的手指顿住,对沐离道:“你怎么好意思在我面前说心疼二字的?我家师傅可不就是在你开的赌坊里输的钱?”
何止是输啊,分明就是倾家荡产。
沐离摊手:“她好赌我也没办法。”
懒得同他说话,景辞走到林左等人的身侧交代了几句,说自己要先回去看看无忌掌门,若夜里没有赶回来便让他们帮忙掩护着点。
待嘱咐好后,景辞前脚刚出门,沐离扯着嗓子跟在后面喊:“辞辞,辞辞,等等我嘛,我也要去看望无忌掌门。”
恐怕无忌看到他之后会气的吐血。
见人离开,百知皱起眉头,若是主子知晓景长老和那条蛇一起走了怎么办!
就在他准备赶回去的时候,林左林右二人一把架住他的胳膊,“百大人,我师傅就是回去看看她的师傅,很快就会回来的。”
“就是啊。”梦玉居然也跟着劝说,“你看这一客栈的人呢!若是你也走了,谁来管他们的姻缘?”
这……眼看着已经有好几对拿着月饼上了楼,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啊。
百知还在犹豫间,一粉衣女子红着脸走到他的面前,脆生生的喊了句:“百,百知哥哥。”
哥哥~
“你叫我?”
女子颔首:“早就听闻哥哥大名,然后,然后……”她咬咬唇害羞的低下头,“您能帮我一个忙吗?”
当然可以!这能拒绝?百知心里乐开花,得意洋洋的挺起胸膛来,清了清嗓子道:“当然可以。”
女子似是有悄悄话与他讲,竟是开口邀请他去到后院之中私说。
梦玉笑着说这是百知的春天要来了,结果半柱香的功夫后,那厮咬着牙回来,满脸愤愤然的表情。
林左站在柜台旁边好奇嘟囔:“这是咋了?”
林右啧啧道:“估计是拉不出屎来吧,我每次拉不出来就这个表情。”
林左:“……”
一旁的梦玉感到十分好奇,缠着百知问。
无奈之下,他气哼哼道:“那姑娘根本就不是看上我,而是相中操练场上第五排第六个的魔军。”
梦玉他们尽量忍住不笑,以免伤了他的心。几个人憋的脸红脖子粗,最后百知看不下去了,摆了摆手道:“忍不住就笑吧,本大爷扛得住。”
“哈哈哈哈,我是不想笑的,但是我真的忍不住。”
“哈哈哈,哈哈哈……”
欢笑不断,惹得周边客人频频回头,皱眉瞪他们,笑什么笑!吵死了,没看到正在相亲?
横行霸道山。
“横行霸道”四个字印在高耸入云的石门上,简约又气派,顺着门后的台阶往上看,房屋整齐,门上漆光闪闪,颇有派头。
沐离用扇子拍着手:“不错不错,你们横行霸道山还挺有气派的嘛。”
景辞淡淡看了他一眼,刚开始沐离还没有明白其中的深意,直到他路过各个宅院方才发现,横行霸道山是真的穷啊。
屋里头都没什么摆饰品,大多都是些木桌子木板凳,墙面简陋,有些墙皮甚至还脱落了。可以说这里除了漆光闪闪的大门,里头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
若是有盗贼,估计是笑着进来哭着出去。
“辞辞呀,你们横行霸道山向来这么穷吗?”沐离有些看不下去,提议:“要不你来我们蛇妖山吧?保你衣食无忧还是可以的。”
景辞哼了声,继续加快脚步往里头走,并道:“我劝你现在还是不要跟着我,待会儿若是无忌掌门看见了,估计会杀了你。”
沐离嘿嘿一笑:“你放心,她不知道赌场是我开的。”
“……”
从未见过如此无赖之。,无论她说什么,这人都继续跟在她后面,笑嘻嘻的拿着折扇,时不时的给她扇扇风:“辞辞不要闷着气嘛,开心点。”
“辞辞,你说我长得这般貌美,无忌掌门会不会喜欢我啊?”
“在说话我就把你的脑袋摁进茅厕里。”
“辞辞,不要这么暴躁嘛。”沐离继续扇了扇风,“别生气别生气,为了我生气不值得。”
说的有道理。
景辞走到无忌门口,敲了敲门,里头没有人回应。
“师傅?”她试探性喊了声。
“师傅?”
“是……小辞吗?”
里头传来的声音些许嘶哑,力气甚是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