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辞伸手摸了摸萧澈的额头,明明就没发烧啊,怎么说胡话了。她对他好?哪里好了,明明就跟对平常人一样啊。
除非说,这家伙极其缺爱,容易被感动,太过于感性了!
景辞觉得书中的萧澈其实也挺惨的,从小爹不疼妈不爱的,还被丢在鬼魔幽狱那种恶灵遍布的凶险地方,若不是他足够顽强,恐怕现在也不存活于世了。
景辞心软,嘟囔道:“你要你不杀我,我就一直当你师傅。我以何种方式对待林左林右,就会以各种方式对待你,不存在偏心一说。”
“师傅。”
萧澈将她搂的更紧,“我就知道师傅不会不要我。”
这孩子得多缺爱啊。
难以想象,冷漠如霜的大反派也会有如此“弱小”的一面,景辞爱怜的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不会不要你的。”
这可是你说的。
萧澈眼中闪过得逞之色,松开景辞,最后走向书桌前拿起毛笔,大掌一挥,契约书已经写成。
景辞瞟了眼,上头写到若她日后违背诺言,那么整座横行霸道山将归魔界所有。
啧啧啧,这是什么霸道的不公平契约!除非她屁股长在脑子上了才会签这东西。
她眼珠子一转,突然捂住肚子:“嘶......肚子,肚子痛,好痛。”
萧澈一眼看出她是装的,将契约书推到她的面前,双目直勾勾的盯着她:“师傅不是说不会不要我么?为何连这都不敢签。”
“真的......痛。”
景辞语气凄凄,笑脸骤然变得惨白。一开始她是装的,可就在自己说完那句话的时候,肚子真的开始疼起来,并且伴随着一股熟悉的热流。
“你怎么了。”萧澈见她面色苍白,心头一紧,惊慌的将她抱起来,“我带你去找医师。”
“不,不用。”景辞虚弱道,“我,我很好,嘶......这个肚子真不想要了。”
痛死她算了。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啊!以她的嘴巴啥时候这么灵过啊,说疼就疼的吗?明明之前买彩票猜奖的时候一次都不中来着。
小腹就像是被拖拉机碾过似的。景辞虚弱无力的被萧澈抱在怀里,额上冷汗滚滚,昏昏沉沉之间只想到一句话:
癸水不是病,但痛起来真要命。
被放在躺到床上后,她看见十几名魔界的大夫提着药箱子匆匆赶进房内,而后对着床前的萧澈行礼。
“直接替她整治!”他声寒如冰。
眼见那群白胡子老头就要围到床边来,景辞吓得往床里头躲,痛苦的蜷缩着身子,欲哭无泪:“我很好,你们都别过来了。”
“姑娘,有病就要治啊。”
“就是就是,我们这一屋子都是医术精湛之人,无论您得了什么疑难杂症我们都能治的。”
靠,一群人给她治疗癸水来之后的肚子疼?疯了吧......传出去她还要不要见人,这张老脸往哪儿放。
景辞眼睛一闭,对着他们使了个定身术。终于,这些个老头儿闭上嘴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当然,她的法术对于这些有道行的魔医只能维持一小会。
于是景辞立马对萧澈道:“我真的没事,你让他们出去吧。”
“那你为何肚子疼了。”
景辞疼的咬牙,有些不耐烦了:“我要生了总行了吧,你让这些男医都出去。”
萧澈皱眉,“谁的孩子?”
“......这也信......老娘连男人都没有哪儿来的孩子。”景辞深吸一口气,对他道:“你过来点,我告诉你怎么回事。”
在他耳边嘀咕几句后,萧澈的脸唰的红了,好奇道:“每个女子都会疼吗?”
“别管那么多了,你先让房里的这些人都退出去吧。”
萧澈颔首,起身挥袖。
医师们只觉一股强劲的风将他们往外推去,只眨眼睛,他们已经被推至门外。与此同时,面前的房门“嘭”的一声关起来,将里头的场景遮了个严实。
“你也出去吧。”景辞缩在被子里头,眼睛湿漉漉的好不可怜,“我明天就好了。”
萧澈并未离开,伸出手臂放在她的唇边:“若是觉得疼便咬我。”
你真当我生孩子呢。
景辞摇首,语气沧桑:“没用的,这是你们男人无法难受到的疼痛。”
从前当人类的时候来癸水会痛,没想到现在变成妖精还是逃脱不了这种痛苦。
她睡的迷迷糊糊的,也不知萧澈按住自己身上哪个穴位,一股热气源源不断的传送至她的体内,让小腹上的疼痛舒缓很多。
第二天,景辞起床,面向太阳,浑身再次充满力量。
俺景辞又回来了。
早上练过功,景辞召集两徒弟还有梦玉公主,四个人围在竹林中的一张桌子前斗地主。
景辞理理手中的牌道:“红桃三先出。”
梦玉嘿嘿一笑,“在我手上。”出了张废牌,她那眼睛好奇的在景辞脸上打量,慢悠悠道道:“我听说昨天你与太子哥哥在操练场外头亲的火热?”
林左林右竖起耳朵,目光唰的打在景辞身上,无声询问:真的假的?师傅也太会玩了吧!
景辞小脸一红,“胡说什么,我和他根本没有亲,你们不要以讹传讹。”说着,她转移话题,质问梦玉:“你还好意思说我?明明咱俩一起去看的,结果你跑的比狗还快,丢下我一个人面对萧澈。”
梦玉讪讪的笑:“那谁见着萧澈不得抖三抖啊,我逃跑实属正常嘛。”
景辞颔首表示赞同。
几人一边打牌一边讨论八卦。不得不说,梦玉手里的消息一个比一个绝,说的口沫横飞:“厨房里的张大爷,一大把年纪了都,昨日逛花楼被他娘子逮住了,啧啧,脸抓了个稀巴烂。”
景辞啧啧嘴感慨:“男人啊。”
梦玉接嘴:“没有一个好东西。”
说完,她突然发现对面也是两男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们俩除外啊。”
林左无奈摇头,整理好手中的牌说道:“就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聊聊吗?”
她嘴里说出来的不是情啊就是爱的,大多都是家长里短的事,听起来倒是无趣。
梦玉认真想了醒,猛地一拍大腿:“有件事情你们肯定感兴趣!”
景辞打出一对k,懒懒道:“什么?”
“我听说我们家牢房里关了一只蛇妖,长的那叫一个妖艳,据说任何男子见了她都要迷的神魂颠倒!而且......”
她压低声音故作神秘:“你们可知道为何那只蛇妖会被关起来?”
“为何?”
“我也是听一些士兵说的嗷。”梦玉瞥了眼景辞,继续道:“我听他们说,这只蛇妖名唤沐蕊,因为长相过于出众,所以被太子哥哥看上了。”
之后的戏码是,萧澈执意要纳她为妾,可那美女坚决不从,甚至以死相逼,只为保住自己的清白。
“那女子是从太子哥哥的房间被魔兵里押出来的,当时我恰好路过瞟了眼,你们猜怎么着?”
梦玉说到这个时候故意顿住,卖起关子来。
景辞听的很是激动,满脸通红的问:“怎么着?那个禽兽对人家姑娘做了什么?”
“那个禽兽居然......”梦玉突然发现不对劲,什么禽兽,那是太子哥哥!”
谁管他是不是太子,大家只在乎后面的剧情。
于是她继续回忆当时的场景。
梦玉在回自己院子的路上恰好经过萧澈的住处,当时她看见一位衣衫不整的女子被两个魔兵押出院门。
女子模样妖艳,前凸后翘,身材倍棒,堪称人间尤物,可美中不足的是她的唇角挂着鲜血,好似受了很重的伤。
“我估摸着是那美女看不上我家太子哥哥,所以誓死不从。然后我哥就恼羞成怒了呗,不仅把人打了,还将美人关进大牢里。”
梦玉绘声绘色的描述,九成的故事都靠她的丰富想象。
说到她看见美人的时候,梦玉指着自己的鼻子:“你们知道她的身材有多好吗?我那天看到后直接流了鼻血!”
景辞对在空中比划了一下,“这么大?”
梦玉摇了摇食指:“格局小了,起码是你刚刚画的一倍。”
我靠,人间尤物啊。
景辞羞涩一笑,捂住小脸满是憧憬:“好想看看美女姐姐到底长什么样子哦。”
林左闻言嘴角不自觉抽了抽,他家师傅不是女子么,怎得她对美女的兴趣这般大!还有这个梦玉公主,她看女人还看的流鼻血?
莫不是男女通吃......
景辞自从听到这个八卦后,看到萧澈时总是不自觉摇摇头,心道这男人真的会像梦玉说的那样吗?一旦得不到人家美女就直接选择毁掉?
萧澈派人请景辞一同用晚膳,可小姑娘自从进屋之后就频频盯着他的脸,双目明亮有神,像是将人看透似的。
“好好吃饭。”
“嗯。”景辞心不在焉的加起一只红色的朝天椒塞进嘴里,嚼了嚼。
萧澈默默将一盏茶推送到她门前:“不辣吗?”
她脱口而出:“什么辣?美人很辣么......”话未说完,景辞突然感觉她的舌头在发麻,喉咙里仿佛有团火焰燃烧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