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玩的呀。”
小红的手搭在景辞的腰带上,声音甜腻:“让妹妹我陪你玩玩嘛。”
“咳咳,不必。你们先下去吧。”
景辞对梦玉使了个眼色,她立即会意,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置于桌上,“都下去吧,我们有要事商议。”
“是。”
几个女人拿了银子“咯咯咯”的笑个不停,临走时还不忘带上门。
“哈哈哈哈,本公主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就有这么多女子围着我转,想必是本公主天生丽质,就算是男装也引人瞩目吧。”
她自恋的摸了把脸颊,嗯嗯,不错,弹润有光泽啊!
景辞饮了口水淡定回:“她们喜欢的不是你,而是你的钱。”
“那她们为什么只喜欢我的钱不喜欢别人的?为什么偏偏乐意哄我高兴而不去哄别人?”其实梦玉不是杠,而是单纯的感觉到疑惑。
自她们来之后,那三个美女可一直围着她们转呢,又是唱小曲又是捏肩的,很是殷勤。
对此,景辞认真思索一番,最后道:“兴许是看我们人傻钱多吧。”
“......”说的好像有道理。
她们头次来这个地方不是很了解,自然会被人宰。这点道理她还是懂得。
梦玉撇撇嘴,拿起桌上的酒壶咕噜噜的灌下几口,“我要去如厕,一起吗?”
“嗯。”景辞颔首,正好她喝的水也有点多了。
两人七绕八拐的来到后院,突然听见旁边花丛中传来怪异的声响。
梦玉探头准备看个究竟,景辞拉着她急匆匆的往前走,“快点快点,憋不住了。”
“你刚刚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啊?”
“没有。”
“可是......”
“非礼勿视,别回头看了,快去如厕。”
景辞突然有点后悔与这个小公主出来了。她外表张扬,实则单纯的很,自进来后就跟十万个为什么似的问个不停。
只有一间茅房,梦玉解决完之后景辞方才进去。
等她提起裤子出来后,门口却未见得那抹熟悉的身影。
景辞喃喃:“跑哪儿去了。”
就这时,刚好有个前来如厕的女子捂住嘴巴大喊:“你一个男子怎可出现在女子的茅房里?”
景辞有些尴尬道:“你误会了,其实我是喝多了,走错了门。”
“往往喝醉的人都不会说自己喝醉了,相反,只有没喝醉的人才会故意装作自己喝醉!”
该女子抹着赤色的口脂,即使在黑夜中也十分显眼。
她慢慢走近,抬起拳头轻轻砸在景辞的肩膀上,笑的猥琐::“死鬼,别找那么多理由嘛。大家都懂得。”
“......你真的误会了。”
景辞推开她,加快脚步往外走,几乎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她得快些把梦玉找到,然后回魔界。
可是,人去哪儿了呢!景辞顺着原路返回,终于在之前发出异样声音的花丛前看见她。
梦玉孤孤单单的站在那儿,语气疑惑:“我在想为何花会发出声音,明明她们都没有成精啊。”
可奇怪,万物尚未修炼成妖精者不得变幻人形,也不得发出人声。所以,她们只会用自己的方式进行交流。
景辞道:“那是因为刚刚花下有人。”
“人?什么人?”
“自然是......”景辞觉得不好解释的,于是摇了摇头改口:“估计是我们听错了吧,别想了,快些回去。”
梦玉摇头,她好不容易出来逛一次青楼,怎会甘心现在就回去,拉着她道:“方才我听见今夜有人要给花魁赎身,你就不想看看?”
当然,要去。
今夜的“花开富贵”格外热闹,四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台上一男一女身着喜袍,笑喜盈腮,当着众人面饮起交杯酒来。
台下人议论纷纷,讲述他们二人的爱情故事。
据说该男子是位富家公子,他不顾诸多长辈反对,执意迎娶楼中花魁,甚至还舍弃家中的妻儿,将他们赶回了丈人家。
如此薄情寡义的人此时站在台上满脸笑意,还厚着脸皮让众人见证他们的爱情。
着实恶心人。
景辞听的都快吐了,但台下风流的男子们却是对他连连称赞:“这才是真男人啊,为了真爱可以抛下一切!”
“就是,若是我能夺得美人芳心,我也愿意把家里的黄脸婆给休掉。”
他们本就是贪图快活的人,只顾着自己潇洒开心,哪里还去管自家的妻儿呢。
景辞混在人群中翻了个白眼,“没责任感的男人,抛妻弃子还给自己整骄傲了?”
当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台上的新娘突然朝自己的方向瞥了眼,目光冷凉。
不愧是花魁,面容姣好,丹唇饱满,轻挑的眼角沾了些许魅惑。
“有妖气。”
梦玉鼻子一紧,皱眉望着台上的新娘子:“这人是个狐狸精。”
她鼻子很灵的,一闻就知道。
景辞眯了眯眼,其实她也感受到台上女子散发的妖气。
“嘿,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站在她旁边的男子“打抱不平”,语气颇为蛮横:“你是不是嫉妒朕公子抱得美人归啊?居然说梅娘是狐狸精?你可知她这楼里最善解人意的女子!”
梦玉很是耿直:“她本来就是狐狸精嘛,只是你们看不出来罢了。”
“不准侮辱梅娘!说,你是不是潘如喊来砸场子的!”
潘如是他的发妻,前几日刚刚被自己赶回娘家。方才他听见梦玉说媚娘是狐狸精的时候,下意识认为她是被人雇来找茬的。
台上的郑公子脸色气的通红,作势就要下来打人,谁料梅娘拉出他的手,柔声劝说:“今日是你我大喜的日子,还是莫要动怒的好。”
“这......”男子犹豫了会,然后颔首:“都听梅娘的。”
他收回目光,冷声:“今日饶你们一条狗命。”
“呵。”
景辞笑了声,拉住梦玉的手:“走吧,不咱要和这种人吵架。”
“为什么嘛!”她不解,“你没听见他骂我们是狗吗?”
景辞挑挑眉:“狗冲你叫你还和他继续骂?”
她的意思是,这郑公子才是犬吠,所以她们两没必要与他计较的。
“就是!”梦玉对那人吐吐舌头:“你才是狗呢!连人话都听不懂!”
自己说的都是真话呀,他旁边站着的本就是狐狸精嘛,身上一股子味儿呢。
直至出门,梦玉还一个劲儿的说:“她本就是狐狸精,我没说错啊。”
“姑娘,你说什么?”
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子正好路过“花开富贵”的大门,听见梦玉的话后,指了指屋子里头:“真有狐狸精?”
“她喝多了,乱说的。”
景辞拉着梦玉急匆匆的离开。她们现在并非凡人,不得乱管凡间闲事。